入夜
星光清澄明净
因为要过新年的缘故,长安上空也往年没有什么不同,年味儿愈加浓烈。
而于整个朝堂,此时却像是一个被堆积起来的炸药桶。
皇宫之内更是寂静的如同一个黑锅扣在上方一样,里面的宦官和宫女大气都不敢出,显得沉重而敏感。
只要是了解情况的人都知道,如今大唐风雨飘摇。
已经来了好几波人。
皇子、公主,大臣们来之后叽叽喳喳的嚷嚷着乱做一团,要见陛下。
但是被云瑞将其中一个大臣给拿下押如大狱之后,这算是遏制住了势头。
云瑞脸色阴沉,这种方法一时还有效。
他不敢想象,要是万一......谁能控制的住局面?
陛下在还好,要是不在了,吴王恪.....晋王等兄弟们厮杀起来,还有那些世家去权贵们全都参与景来,就真的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了。
......
虽然李世民病倒的消息被封锁了,但是宫里终究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而对于这些世家高门、顶级权贵们来说,如此重大的事情自然是第一时间引起了惊觉。
一处秘密的宅院之中
“崔兄!”
“郑兄!”
“.....”
赵郡李氏、博陵崔氏......等一众士族豪门再次聚集在了一起。
崔旺一脸正色的说道:“事情大家也知道了。”
“知道了,李世民如今病重,我们一定要把握这个机会。”
“这一年来,李唐皇室想要已经渐渐开始摆脱我们世家门阀,必须趁着这次机会将李唐皇室的崛起之路给截断。”
郑舟面色阴沉的说道:“崔兄,晋王那边传来消息了吗?我们是推选晋王还是吴王?”
“又或者,我们另择国主?”
河东裴氏,裴宽:“如果选择的定然是晋王为首选,晋王此人性格仁慈、宽厚一些。”
众人点头
其实众人都懂,所谓的仁慈、宽厚其实就是好拿捏一些。
对于他们这些钟鸣鼎食之家来说,谁当皇帝都一样,只要能给自己特权就好。
而吴王李恪久在军中,性子骁戾,还有一个很关键的一点,就是吴王李恪是隋炀帝杨广的外孙。
当初这些世家贵族将杨氏政权给推翻,从心理上就不允许李恪上位。
韦氏家主则突然想起,“晋王李治可答应我们事后将山西石炭的矿脉与我们共享?”
崔旺点头“晋王已经答应我们,可以与我们共同发掘石炭。”
众人点头,眼神之中明灭。
崔旺:“如今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由我们出钱粮,关陇贵族那边出人.....将晋王扶上王位。”
“吴王若是不肯就范,那就......”
李巢点头,“还有那个叫秦寿的家伙,宫里传信过来,说是陛下病重之后,皇后曾经找过他,趁着这机会,把他也给办了。”
“对,留着这家伙也是个祸害,万一到时候晋王上位之后,想通了再次重用他,于我们不利。”
“这人实在邪性......”
剩下几人全都点头道。
.......
而此时秦寿已经回到家了。
他今天脑子也是嗡嗡的,陛下怎么就突然病倒了?
这历史真的乱了,直到他踏入自己的院子,看着房间之内橘黄色的都豆灯,却感受不到夜的寂静。
脑子之中、身上,反而充斥着难受,焦躁,让他一时之间看不准眼前的方向。
为何如此?
秦寿自己都说不上来,仿佛心里有些东西在崩塌。
“郎君,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高阳看着秦寿嘘寒问暖,还端上来一碗热汤。
“你父皇病重......”
秦寿想了想,将实情告诉给了高阳,毕竟这是人家的亲生父亲。
“父皇他能挺过去吗?”高阳的眼眶顿时红了,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猛的听起来都不不像是她的。
“哭什么?别哭了,别让外人听了去,现在的局势......”秦寿连忙安慰她,并告诫她局势危急。
等进了屋子
高阳梨花细雨的看着秦寿:“郎君,今日郎中来看过了,妾身未有身孕。”
秦寿点头。
高阳睁着通红的眼睛,拉着秦寿的衣角,“郎君,我一直想要个孩子,从父皇来的那一天,我就那么的迫切。”
“那时候,我不知道父皇会不会放过你,只想给你留个血脉。”
“如今,形势危急,妾身还是这样想的。”高阳使劲拉着秦寿的衣服,发白的手指就要解开秦寿的衣服。
“不是,你这.......”
“郎君,难道这点都不能满足我吗?”高阳倔强的说道。
窗帘被拉住,月光透过缝隙,扫落在床上。
高阳虽然骄傲,但是其实还是很传统的,每次都是一动不动,但是今日却舍得换了姿势......
繁花在泥泞中绽放。
夜寂寞,烛影摇动
隔壁
听着墙壁上的“咣咣咣......”的声音,长乐公主面红耳赤
长乐只觉得自己身上无比的燥热,她躺在那儿,怎么也睡不着,赧然的沉默无声。
这些天的休养,身体好了很多,再加上在这边心头也放松,整个人的精神状况都不一样了。
再加上屋子内春意盎然.....
片刻之后,她翻了翻身,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面色通红,紧紧的咬着下嘴唇。
事毕
秦寿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高阳,他有些震惊于高阳的反差。
他拉过今晚温润如水的高阳,“别想那么多,会没事儿的!”
高阳羞赧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郎君。”
片刻之后,梅花再次绽放。
“咣咣咣......”
隔壁,长乐咬着牙,嘴唇都快出血了。
......
房玄龄、魏征也被长孙皇后给叫到了皇宫,并被诸于厚望。
当听到陛下病重的消息的时候,俩人惊惧不已。
“一切就仰仗你们了!”
长孙皇后虚弱的对俩人说道。
魏征手指发抖,“这......这.....”
房玄龄也觉得浑身的血液去瞬间都冲击到了心脏之中,跳动的厉害。
终究还是房玄龄反应了过来,“臣领旨!”
“臣领旨!”魏征也面色苦涩的道。
等出了皇宫
房玄龄、魏征家都没回直接就来找秦寿了。
丑时已过
府上的门被敲的咚咚直响。
门房打开门,只见俩人站在外面。
正是房玄龄和魏征俩人。
等秦寿穿着衣服见到俩人,脸色都是黑的。
“大半夜,你们俩不睡来干嘛?”
房玄龄:“秦寿啊,眼下这事儿你还能睡得着?”
“得像个办法啊!”
“......”秦寿一脸无语。
“你们是重臣,跟随陛下这么多年,到了关键时刻,不顶上去,让我顶上去?”
这事儿问我?
魏征也眼神灼灼的看着他,“寿儿,现在也没有外人,现在朝廷的局势就是这样,你也知道这情况,但是这事儿你可不能往后出溜。”
房玄龄点头,“没错,如今陛下这种情况,大唐的局势危机,你必须站出来。”
秦寿白了俩人一眼,
你们倒是说的美了,这事儿出力不讨好。
到时候肯定又要得罪不少人人,要是之前陛下身体康健还好说,现在再乱搞,他们恨不得把我活剥了,况且......这还牵扯到皇子夺嫡。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但是形势比人强。
秦寿还是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能乱,坚决不能慌,而这关键在于军队,只要军队不乱,哪儿都乱不了。”
“有句话叫枪杆子出政权。”
房玄龄和魏征闻言眼神闪烁。
枪杆子出政权?
没错,这话说的精辟!
秦寿继续说道:“上次魏王谋反,左领军将军和做领军卫将军暂时空缺,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右领军将军也给控制起来。”
“将一切不可控的危险都给消灭在萌芽状态。”
房玄龄和魏征顿时眼前猛地一亮。
秦寿想了想,“我觉得可以暂时关闭城门,防止发生哗变.......”
房玄龄则是面色凝重的说道:“但是,没有陛下的手谕,右领军将军不肯交权怎么办?”
秦寿面色一凝,“调兵的手谕?”
“这个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你把人给骗过来,然后直接扣住,这兵权不就到了遗爱的手里了吗?”
“或者,你直接让人模仿陛下手谕。”
“这.......”房玄龄脸色难看。
秦寿则是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们俩,“你们啊,你们这时候还分不清大局,拎不清局势?”
“人啊,最害怕的就是心里没有数,都这时候了,你们还在乎你们剥了壳的脸蛋子?”
秦寿打了一个哈欠,“你们要是觉得不行,那咱们先回去睡个觉,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反正这事儿你们主导,我就是给个建议,你们参考一下。”
“你......”房玄龄和魏征看着秦寿,脸上抽搐。
等送走了俩人。
秦寿不禁摇头,真特么服了。
你们老李家的破事儿真的头疼。
岳父,你倒是躺着舒坦,你看着整的,现在太子之位没有立下,万一发生夺嫡之争,萧墙之祸.......
秦寿刚想回去睡个回笼觉,薛仁贵又来了。
“秦公子,之前你让我找的闫家庄的人自己来了。”
闫家庄的人?
之前自己南下的时候,他们帮了自己,然后便离开了,这时候闫家庄的人来干嘛?
秦寿没有想其他,而是问徐仁贵道:“之前,我让你在饥民之中安插的人,都安插进去了吧?”
“都安插进去了!”
秦寿点了点头,“这次恐怕要用到他们了。”
“你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
薛仁贵诧异的问道:“公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寿看了看他,“现在还不能和你说,等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闫家庄的兄弟来干嘛?”
薛仁贵:“不知道,说是见到你之后面谈。”
“行吧,我跟你去见一下他们。”
......
“弟兄们,有失远迎啊!”
秦寿笑脸相迎。
“老弟,可见到你了!”瘦子‘军师’说道。
“听说你现在发达了,特地来投靠你啊!”光头说道。
“.......”
秦寿却是看着众人有些不对,“你们这一个个是怎么了?”
气氛一郁
瘦子说道:“哎,也不瞒着兄弟,我们遇到事儿了。”
“啥事儿?”
瘦子在秦寿耳边低声的说了起来:“........”
秦寿听闻猛地睁大眼睛,“你们说啥,什么盗墓的卸岭一派?”
瘦子给秦寿解释了一番之后。
盗墓一脉的人?
秦寿这才知道对方的身份,不禁汗颜。
也才明白为啥,这些人之前的时候会成为响马,敢情他们这门派,在盗墓贼和响马之间徘徊,找不到墓时,便由卸岭总把头陈氏,带领众兄弟去掠夺财物。
(卸岭派又称卸岭力士,据说,卸岭派的祖先曾经得到仙人传授大力法门,三国吕布就是其门徒之一。
吕布曾经帮助董卓盗墓,使得一手漂亮的方天画戟也和他是卸岭派弟子有关。卸岭派对风水和机关阵法都有一定了解,不过,他们最大的特点是鼻子特别灵敏。他们将铁钎插入地下,凭借带出的土壤气息,就可以对地低坟墓中的情况做出比较准确的判断。)
秦寿看着眼前这些人,眼神灼灼。
怪不得这群人如此彪悍,盗取古冢,历涉险阻危厄,凭借的全是矫健身手与群盗之力。
如今对自己来说,如此力量该团结还是团结起来。
“你们这次遇到什么麻烦了?”
瘦子军师叹道:“我们找到了司马望的宝藏之地。”
见秦寿疑惑,瘦子军师继续说道:“司马望乃是司马懿的侄子,起初过继给了司马懿的长兄司马朗......司马望虽位居高官,但他为人吝啬贪财,经常收受贿赂,以至于他死后,家中金帛堆积如山,真可谓是三国第一巨贪!”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