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梅华荣倒不是原主抢过来的,而是自己找上门的。
他原本是什么药谷中的关门弟子,二十来岁,幼时被人歹害双腿尽废。
两人相交得追溯到原身这个倒霉催的打猎进了人家谷里,又好死不死看了他入浴的一个背影,隔天梅华荣就被送进来了。有理有据,说是,为了公主的名声清白着想。 梅华荣人安稳性子温和,平时在院子里帮人看个病,做个药熏,无伤大雅。主要还是长得好,肤白貌美的。承欢楼不缺一口人的饭,所以他在这儿一呆就是三年。
听到云觅问,梅华荣并没有急于回应,而是说:“能否麻烦公主将书架第三排,第八本书帮我拿来?”
云觅一头雾水,摸索着过去找了一番,将泛着黄的古籍递过去。
梅华荣翻开看了两眼,缓缓道:“新进府的沈公子,怕是被人下了蛊。这蛊我未曾见过,刚刚诊断时我瞧见那蛊线快到下腹了。”
“那他是不是要死了?” 云觅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走背字。
梅华荣唇瓣绯红,在他这张脸上就显得格外娇嫩欲滴。但云觅并不能升起好好观摩一番的心思。
瞧见公主那一脸急切的样子,梅华荣叹了口气:“沈公子身体羸弱,这蛊在体内养了许久,却未曾伤及性命。我想……”
梅华荣在古籍中找寻着,翻开一页递了过去。
云觅端着仔细看,见着那上面的描述瞬间脸色通红,羞的不知所措。 “这,这……你别告诉我,他体内的蛊是这玩意儿。”
梅华荣眉头蹙了蹙,觉得今日的公主大有不同。
他点了点头,摩挲着椅子上木头的纹路,轻声道:“这蛊名叫合欢,到了蛊发之日情欲难以自控,许得要命格全阴之人与之交合,此后每月十五发作,直至体内精血虚耗而空。”
云觅脸上红的像是能掐出血来,烫手的将书籍扔到一旁。
“那这蛊发之日是何时?” “若是我推测无错,这月十五。”
云觅掐着手指算了算,仅剩三天时间。她如临大敌。
按照以往的任务风格,这命格全阴之人铁定是女主!可她都不知道女主是谁,去哪儿找。
“那荣华可知,这命格全阴之人在哪儿找?”
梅荣华抬头眼眸沉沉的望着云觅,她心底咯噔一下,哆哆嗦嗦地指向自己:“你,你,你不会要说……本宫就是这命格全阴的人吧?” 梅荣华别过头,声音冷清:“公主身子矜贵,沈公子不过是个败国质子。这蛊来自云坤,就算到时蛊虫发作沈公子爆体而亡那也与公主无关。”
无关?
扯淡!万一沈望舒死了,那关系可太大了!
为什么她会欠债累累,连看小电影剧透的功能都没有了?
还不是因为那任务里的燕无归把i杀了不说,还他娘的给自杀了。不过事发有因,攻略目标在她脱离世界后死亡她只能被判攻略任务没有完成彻底,偷奸耍滑。
要是沈望舒没等她攻略就死了,那就是她没能力。
系统不需要没有用的宿主。
到时候别说回家,直接被抹杀都是好的。
“不行。”
云觅坚定道:“沈望舒不能死。”
“除了跟人交合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云觅头一次在任务里遇见蛊这东西,这是个未知领域。
梅荣华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并不确定。或许,下蛊之人会有办法。”
三天!
就三天时间,她从哪儿去给他找下蛊之人?
“那除本宫之外,还有没有其它命格全阴的女子。”云觅试探道。
梅荣华半蹙着眉,思索片刻:“不知。”
云觅也不逼问他了,她相信反派是一定不会死的,他还要留下来祸害众生,为男主、女主的爱情添砖加瓦,以及增加他们的光环。
随遇而安?
云觅抿了抿唇,好像只有这个办法了。
她刚刚看过,系统没有骗她。如今的反派确实不谙世事,他的好感值、黑化值,通通都是零。云觅的任务听起来也简单,只要将这个数据保持在质子被人接回国就好了。
她要不要现在就通知一下他们国家,快把这个病秧子带走?
云觅抓了抓头,朝梅荣华道了一声谢:“麻烦你了,梅公子。”
蛊虫发作之前会让人觉得身体疲惫,格外的体虚。
沈望舒来时还能撑着那腰板走几步,如今就只能躺在床上,多半时间都在昏睡,脸上布着潮红,额头冒着虚汗。
梅华荣只能施针帮他把这烧人的感觉往下压一些,让沈望舒睡个好觉。
云觅还在等。
她翻阅了沈望舒的生平。
沈望舒现在可谓是毫无理想抱负,知道被国家抛弃心死如灰只想混吃等死,也没有心爱的女人。
以此分析,说明了什么?
他之所以能变成反派,铁定是要有女主要来救他啊!然后,恩怨纠缠,不死不休。
对,一定是这样的!
云觅吩咐那些小厮,若是有女人来造访沈望舒一概放行,晚上也不用派人守着,最好把房顶再掀两块儿瓦片。
下人们不解可还是依照她的意思去布置。
满满的都是可乘之机。
云觅盼星星盼月亮,月圆之夜,她坐在竹林里面抬头看。
这女主怎么还不来?
云觅愁啊。
沈望舒已经不行了,满床打滚,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跟魔咒似的往这儿传,慢慢调子也逐渐变得痛苦起来。
梅华荣进去施过一次针出来时摇摇头,说道:“公主,若您真想救沈公子,那您还是委屈一下……”
云觅凉凉看了他一眼。
我委屈你个头!
“不好了,不好了,沈公子吐血了!”
里面照顾沈望舒的小厮跑出来大叫道,云觅一激灵调头就往里跑。
梅华荣被小厮推着瞧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你有没有事儿啊。”
云觅觉得自己就是在说废话,她站在卧房中间的位置不敢再往前走。被人五花大绑在床头的沈望舒半撑着身子,里衬已经湿透了,前襟大开,被咬的血迹斑斑的唇瓣一张一合,他说:“滚!滚出去!”
“你等等,我去帮你找个女人来。”
云觅调头就要往外走,听到后面布绸断裂的声音脸色大骇,她刚扒住门,身后冷风阵阵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扯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