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笑了。”
云觅打了个哈欠,掩盖自己内心的惊讶。
玉南弦没有回应,他用沉默来表示自己丝毫没有说笑的意思。 “这只是其中一个世界而已,就算时间线再长,可总有一天还是会被迫脱离的。”云觅眼巴巴的看着他说道,“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沈望舒已经被我送走了。”
玉南弦转了个身,不想再听云觅说这些有的没的。
纵使她说的是事实。
“送哪里去了?” 云觅还真不知道这个事儿,她连忙找系统查了一下攻略目标所在的位置,发现他已经人已经在京城数百里之外,看样子是要回云坤。
那如果他回去,云觅就只能听天意了。
“你怎么把他送走了?”
云觅着急,玉南弦冷笑了一声。
“你不是说他回去会死吗?”云觅拍着木板,想要询问一个确切的结果。 “时间线变了。”
玉南弦半阖着眼睛提醒她,现在已经不同于前。
“但是……”
云觅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她真是个不称职的任务者。攻略目标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竟然丝毫不知。
“你打的什么算盘?”云觅说道:“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对沈望舒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会跟你拼命的。” 玉南弦又是一声冷哼,再不管云觅怎么嚷嚷,就是一声不吭。
云觅闹腾累了,抱着身子在床上蜷着,闷声道:“我不能再失败了。我不想死。”
玉南弦在黑暗中缓慢睁开眼,盯着没熄灭的烛火许久,轻声说了句:“睡吧。”
京城内外,对于这段时间频繁发生的奇闻们啧啧有叹。
说这承欢公主,红颜薄命,可怜了那相府家的公子,成婚不足两月就丧了妻。 也有人说,那承欢公主是被泽安山的妖怪盯上了,降下一场神火,召她去做了夫人。
那街头举着牌子算命的白胡子老头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他说,那承欢公主本是貌美精怪所变,只因太过的嚣张被上天收去了。
不管怎么说,所有人都认为云觅死透了。
出殡时,云觅的棺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件衣服。
丞相府对那些嫁妆倒是慷慨,一并都送去入了陵墓,半点不私藏。
云觅听得消息,哀叹。
“天杀的,多少宝贝,都给我埋了?”
“有喜欢的?明天我给你刨出来去。”
云觅一听嘴里嚼着苹果连忙摇头:“可别了,晦气。就当是给原主入了墓里吧,希望她在九泉之下保佑我顺顺利利。”
云觅扒拉着木板,说道:“玉南弦,我要走了。”
“去哪儿?”
玉南弦皱了皱眉,声音里没多少温度。
“去找沈望舒。”
云觅说道。
玉南弦看着她,没说话。
“不过你放心,你救我于水火,这份恩情我记得。”
云觅笑道:“如果我做完了自己的事情,你的事情还没有完成,我来帮你搞定。再怎么说我也是个老手了,带你这个萌新不成问题。”
“稀罕。”
玉南弦冷呲了一声,一手摁在木板上要把人关进去。
云觅脑袋顶着不肯他动。
玉南弦眼眸沉沉,看着她良久问道:“假如我跟沈望舒必须死一个,你选让谁活。”
云觅身体一僵,她歪了歪脑袋:“既然是假如,那就是不会发生的事情。”
“你别老拿这种问题吓唬我。”
云觅缩了缩脖子,垂头有些无奈:“更何况,就算我选让你活,你也不会在这个世界里一直生活下去的。”
“我明白了。”
这个女人,太真实了。
玉南弦看着心烦,伸手把木板往下摁了摁,云觅又一次冒出来个小脑袋:“但如果你的任务是让沈望舒死,也烦请等我去执行下一个任务时再下手,好吗?”
“滚回去吧!”
玉南弦强势的把她塞回去。
他忽然很想笑。
原来攻略目标在她的心目中,就只是任务的
p而已。他们的生死,他们的未来跟她毫无关系。
玉南弦讽刺极了,可又有一点点的庆幸。
她对于现实以及任务分的很清楚,因此不管多好的人都留不住她。
玉南弦知道,自己也留不住她。
他摩挲着板子,敲了敲,说道:“这条地道直通城郊外,之前我给你的哨子跟玉牌拿好,不要丢了。在外面有难能跑时就去找系着红绸缎的酒家,用玉牌可以调动我的人马。要是跑不了,就吹响哨子。”
“玉南弦。”
云觅听到这一系列的嘱咐,扪心叩问:“为什么同样的职业,我们两个差距这么大?”
她身不由己,玉南弦就跟开了天道挂一样。
她以为自己当个独苗苗公主权势已经够大了,没想到这家伙比当朝皇帝都潇洒。
“因为你笨。”
玉南弦哼笑道。
“这你不是胡扯吗?”云觅不服气。
“走之前,别告诉我。”
玉南弦裹好被子,叹了口气。
云觅一腔的怨气瞬间就平了。
说实话,玉南弦这人确实不错,她一直逃避至今,不愿面对,原因很简单。上个任务对她的冲击太大了,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他如今不是一个会被剧情左右的攻略目标了。
玉南弦是个人,活生生的,跟她一样。
“玉南弦。”
云觅忽然特别想跟他说说话,然而对方好像并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我会回来的。做个好梦。”
云觅话说得好听,可是说完没多久就捞出来一身普普通通的衣服换上,把玉南弦给她准备的所有吃食和细软打包成小包袱,玉佩挂在脖子里,哨子拴在手腕上。真当是一声不吭,就这么走了。
玉南弦听着木板下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冷笑了一声。
小没良心的。
就这么急切的要跑?
玉南弦攥紧了拳头,终究是慢慢松开。
罢了。
云觅手里举着烛火,她怕黑,这个毛病不管做什么任务都难以改变。
玉南弦做的这个灯,有点儿像是煤油灯,耐烧还格外的亮堂。
她也不知道在黑漆漆的洞子里钻了多久才走到了尽头,那尽头也是用土堆成的梯子,上面是木板。
云觅伸手顶了顶,那边儿很快就有人帮她将木板掀开。
看见亮光云觅吓了一跳,措不及防对上那妇人的脸。
妇人见到她一点儿都不意外,开口唤了一声:“教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