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护人那简直就是不讲道理。
云静现在也昏了头,慌不择口。
云觅抿了抿唇:“不行,我不能让他们冤枉我。” 不解释,就等于掩饰事实。
云觅的算盘打的可好了,洗白了自己就洗白了黑化值。
至于什么神鬼之说,她都想好了。
传言都是靠嘴说的,谁知道这都是谁胡编乱造出来的东西。
别的不说,搞舆论忽悠人云觅是个行家,别人瞎编,她也瞎编。 他们说大恶之人拜不了佛,她偏说是自己好事儿做多了,佛祖看了都叹为观止,愧为神佛。
再说了,那方丈老头跟她娘亲夸了一句贵女不敢受拜,这也可以拿出来做文章。
方丈想藏着掖着,半遮半掩,不敢跟人说实话,那就活该他说话说半截让人误会。
案发的巷子里已经有官兵把守着了。
京城秩序一向很好,出人命的事情也是少之又少,还跟将军府有瓜葛自然就严谨了许多。 云觅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第一案发现场。
凶手把作案工具都收走了,满是血迹的场地上面还有个血手印。
云觅呲笑了一声。
她原本还想着怕不是燕无归瞒着自己杀了人,但一看这个巴掌,云觅就知道不是他。
燕无归没有那么蠢,大卸八块藏尸十几年的高智商犯罪选手怎么可能出现这种纰漏? 云觅把自己的手往巴掌印上比对了一下。
云觅娇生惯养,这双手生的素洁白净,手指纤细。
这血掌印手指短又粗跟江玉成的掌印也不符合,这不是凶手的这是谁的?
云觅的手往上面一对比,看着仔细的人就知道凶手另有其人,但还有一个问题。
像她们这种高官之家杀个人还用得着请自动手?买凶不就得了。 云觅搓了搓手,跟她结仇的确实不多。
皇帝也不至于为了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专门手段残忍的杀一个人,这要被揪出来,他可就真“青史留名”了。
“我们还是回到公堂上吧,把这个现场保护好。”
云觅指着那血手印说道:“尤其是这个,找不到凶手之前,它绝对不可以消失。”
这里验尸的工具太少了,云觅也只能简简单单从表面获取信息。
江玉成的牙是用小锤子一颗一颗敲下来的,有些牙齿还跌落到了嗓子眼里,他的嘴是被剪刀剪开的,后又被人拉扯。真当是像恨极了他。
关键这江玉成,他一世碌碌无为,最近风评还不错,除了云觅跟他有矛盾以外没有任何的嫌疑人。
“去查查最近谁买了剪刀、锤子,还有匕首这些工具?”
云静思路一转,走得比官兵都快,直接牵了衙门的马。
云觅就坐在堂前静静的等,时不时的喝两口茶。
别人的表情都很耐人寻味,有恐惧的、不可思议的,云老将军的眼神最有意思,是一种陌生的,带着探究的。
她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原主的人设就已经崩掉了。
这无所谓,反正事情都要结束了。评级判定已经下来,她留在这儿简短的时间里,可以做一些不为任务的事情。
这是她之前从来没有尝试过的。
因为一般完成任务她就会麻利的赶到下一个地方去,唯恐生变。
云静拎了工具铺子里的老板过来,最近卖了什么货,谁买的,他大概都有印象。
云觅还把人群中叫嚷最欢,江玉成的“好朋友”也都拎过来,让他们从老板叙述的人员里面看看有没有江玉成所认识的人。
老板苦思冥想,叨叨了半天,江玉成的朋友们没认出来,倒是让云觅认出来了。
“你是说,岳楼之前的大厨?”
“哎对对对,她前不久来我这儿买了一把剪刀。”
云觅微微一笑,整挺好。
之前燕无归也提示她还有这档子剧情呀。
“衙役,去帮我把余雨带来吧。”云觅单挑着眉毛,微微抬眼:“如果不是她做的,让我干嘛,我干嘛。”
——
余雨自从晚上杀了人之后,整个人的状态亢奋又崩溃。
“他死了,我杀的。”
陆星佑在她面前点头,像是在夸奖自己养的宠物一般说道:“嗯,做的不错。”
“我不会让你赌输的,我一定会把云觅扳倒的!”
陆星佑只是笑。
衙役们找来的时候余雨正抱着脑袋笑,似乎已经在脑海里想到了她登顶的模样。
“余雨是吧?跟我们走一趟吧。”
余雨抬头,看见这些人的衣着有些慌,忙着咽唾沫:“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别说那么多废话!快点儿的!”
“你说不清楚,我凭什么跟你走?”
“有人状告你杀人!”
“胡说!”
陆星佑始终默默无闻,然后站起身来朝余雨走去。
余雨以为他要解救她的,眼神里带着些欣喜,谁料陆星佑道:“你们没抓错人。那个叫江玉成的家伙,就是她杀的。”
“至于证据。”
陆星佑一把拉开衣柜,眼神里带着不动声色的寒意,唇角微扬说道:“都在这里了,你们可以一并带走。”
余雨整个人都傻了,忽然明白过来什么,破口大骂。
“陆星佑,你他妈的卖我?!”
陆星佑往后退了两步,朝管家说道:“我可以跟你们一并走一趟。”
堂前几人对峙。
陆星佑完完全全把余雨卖了个彻彻底底,怎么杀的人,什么时候杀的,在哪杀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余雨咆哮的像是一只疯狗,怒骂着他。
“她就是个疯子。”
陆星佑恍若未闻说道:“这点儿,云家六公子也能作证。”
云静被点了名,也顾不上陆星佑跟余雨那点儿猫腻连忙站出来,说了余雨当初在酒楼指责云觅的那一段话。
荒谬离奇,令人惊叹。
如果不是疯了,谁能说出来这种话?
那疯子杀人,好像也很正常吧。
余雨被人架走的时候,她怒骂道:“算计我,你们都在算计我!你跟云觅不得不好死!”
陆星佑的眼神倏然看过去,如同刀子一般,凌厉乍现。
“接下来……”
许久没有发话看戏的云觅拍了拍椅子,背着手站起身来:“咱们讨论讨论妖魔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