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签子可以去僧人那里领取到具体的签文。
简锐承的签文是:宝镜亲,照两人。心中结,合同心。上上签。
简锐承把解卦给燕无归看,笑道:“你看,我的签文永远是好。” 这签若是来求婚姻,它的意思是,意味着般配,志同道合。相亲相爱,永不分离。还有另外一种解释,有女贵人相助,使得事情圆满完成。
简锐承将这个签揣在兜里,看燕无归踟蹰的很,搓着自己的签文。
“你求的是什么?”
舒荣凯不答话,看到了下,紧绷住了脸。
这签文写着,下下签,签文约:“喜今朝玉碎香销,魂游天国路迢迢,此去何须悲悼。” “这是什么?”
简锐承瞥了一眼,舒荣凯将这一团纸揉了揉,扔在脚下,碾了碾,低声道:“不信命。”
大军开拔。
简锐承的一军走在最前沿,二虎的三千匪军走在后面。
二虎似乎有沟通的特殊方式,每到一个地方人马就会增加一点儿,陆陆续续到达建安百里外的阳头县已经从三千变成了五千来人。 阳头县很是萧条。
大家都知道要要打仗了,纷纷举家朝南上。
在他们眼里,简锐承这仗是一定会输的。华南比较富饶,好歹能混口饭吃。
简锐承临走之前也知道此去有风险就把云觅关在屋子里,留了二十多号的士兵在周围守着,厨娘会一天三顿来做饭,其余的,他也不会照顾孩子,想了许久给她了一个纸包的银元。
云觅等人一走就跑到一楼的窗户,搬着板凳跳窗走了,跟不远处接应她,燕无归的亲信汇合,偷偷摸摸混进了军营。 简锐承知道这事儿,直呼他胡闹。
燕无归也不解释,抱着云觅抿唇一言不发。
“若是战场上出点儿意外,你让这个孩子怎么活?”简锐承深夜里来找舒荣凯,云觅已经睡着了,他压低了声调:“你这不是爱,你这他妈是害她!”
简锐承瞥了一眼床上的姑娘,绕过燕无归就要去抱云觅。
“你做什么?” 舒荣凯拦在他面前。
“把她送回去。”
简锐承一把揽起来她,云觅被晃悠醒了,强撑着,睁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简锐承。
舒荣凯紧绷着一张脸:“简司令,还记得上次您是怎么承诺我的吗?”
只要他从山上下来,云觅就归她养,那么她被舒荣凯怎么折腾也无所谓。
当然,他们虽然没说但暗地里还是遵守,简锐承的约定对云康乐无效。
简锐承转身根本不听,吩咐人把云觅带走。
“简锐承!”
简锐承侧着脸说道:“怎么说她还是个孩子,战场上的事情我希望她不知道。上次在马安山我已经很宽容你了,毕竟没有出什么岔子,这次不一样。”
“行军的苦,男人都受不了,更不要提云觅。”
简锐承把云觅塞给进来的小兵,说道:“送她回平城。”
云觅这次是真的清醒了,连忙说道:“爸爸,我不走。”
“胡闹!”
“我不怕苦的。”
云觅蹬着腿,那小兵也不敢把人放下来。
燕无归刚要张嘴说话,简锐承冷眼看过去,说道:“你要想让她死,你就把她带着。”
“荣凯叔叔!”
云觅喊道。
燕无归一反常态沉默着看云觅,长叹了口气:“把人送回去吧。”
这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
“舒荣凯!”
云觅挣扎着,燕无归紧皱着眉头:“去!送回去!”
云觅被人强制着找车塞了进去,燕无归还跟人提主意,把云觅绑起来,用眼罩蒙住,最好再把嘴也堵住。
云觅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这是要让她连技能都用不出来。
燕无归轻柔的把眼罩给云觅绑好,说道:“我反悔了。你在城中比较安全,别担心,简锐承跟云康乐这边儿有我担着,不会出事儿的。”
“呜呜呜呜——”
云觅想说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听着这个声调像是在骂他。
燕无归长叹了口气,狠心别开脸:“走吧。”
都跑到这个地方了,说反悔就反悔!
这就是男人吗?
为了不让她有任何跑的机会,燕无归让人饿着肚子硬生生跑了一天一夜把云觅送回去。
建安炮火连天,残余的人拼死跑来阳头县,嚎哭道,他们的上司,投降了。建安城已经沦落,下一步就是阳头。
投降。
舒荣凯也能理解,死可以换来一个忠贞,而活可以享受利益,只需要抛弃原则与底线罢了。
简锐承在听到这个消息是,脸色黑沉。
建安离华中、华南最近,所以派遣去的军官跟他素来交好。背叛的滋味并不好受。
这一件事情只是上级高层知道,若是被下面的士兵听到了,军心动摇。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快速的拿下建安城,杀鸡儆猴。
战役,就此拉来帷幕。
云觅被关起来了,士兵增多了一倍。
燕无归忽然就改口了?
云觅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战争是战争,只要积分足够,保全自己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她得说几遍才能听得进去?
云觅焦虑地在房间里转悠,明明是自己的任务,被交代到别人手里。
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并不好受。
她现在跑过去,燕无归绝对还会把她送回来,说不定还会让事情变成一团乱。
云觅也不敢让他多分心。
每日能做的事情就是通过申请下来的攻略目标监视系统,观察每天云康乐的状态。
打仗这件事情,简锐承就显得唯唯诺诺了一些,但是建安背叛这件事踩在了云康乐的死穴上。他出现后,活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一样,指挥着士兵付出一切代价,全天无休止的攻击,城楼被砸的出现了一个诺大的洞。
无数的死士冲进了建安城。
华中跟华南也是一帮怂鬼,见他们这么不要命,直接退出了建安城。
经历过两场浩劫的建安城一点儿人气都没有,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哀嚎的士兵,躲过死劫的百姓坐在自家塌陷房子废墟前哭嚎。
云康乐拿着象征权利的手杖走在最前沿,漠视着一切。
背叛的军人见大势已去,想要求饶,云康乐用了最狠的手段。
做成人彘。
带头降伏的军官逃亡了三天也被云康乐抓了回来,五马分尸,而后喂给了他们养着用来寻人的藏獒。
至于他们的亲人也在劫难逃。抓来的,不论男女老少全被云康乐都活活吊死在城门楼上,无数具尸体随着深冬将至萧条的风摇摇摆摆。
乌鸦成群成群的在高空中盘旋,时不时飞下来,啄两块儿肉。
夜晚的野狼在尸体下盘旋,对月长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