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觅这两天都腻在燕无归的身边。
时时刻刻的陪伴着。
燕无归的心情旁人都看出来有很大的改善,他们的亲密也仅仅止于亲吻、拥抱。燕无归很满足,每日里处理完公事都会准时准点的下班。好像一个寻常的工职员。 云觅会做一桌子的菜,每天跟他聊一些八卦。
任新月联系不上她,云深说她去进修心理了?
任新月没敢说实话。
云觅哪里来的类似的剧本?
不过云觅大发善意跟任新月联系就说一定要找个有心理的剧本来,不要钱都拍。 任新月忍着怒火,什么都没说,只说让她早日回来。
“对了,你经纪人知道你是楼主的事情吗?”
“他就是我身边的人。”
燕无归尝了一筷子的可乐鸡翅:“后天我得回国内一趟。”
“明天我还有一次催眠的机会,你跟我一起去吧。” 云觅说道:“不管明天看到什么,我都希望你能陪着我,好不好?”
燕无归说不出来拒绝的话,云觅给了他充分的信任,是完完全全的依赖。真像是一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姑娘,燕无归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
他已经把这个别墅的信息翻烂了。还真是第一次来斯诺金的宅子。
斯诺金也早已准备好了,看到燕无归并没有多少的意外,问道:“男朋友吗?”
“是先生。” 云觅抱着他的臂笑道。
眼神里满满都是爱意。
斯诺金摇了摇头,笑道:“这才是你来意利的原因吧。”
他可不知道云觅已婚,云深防的那么紧,还是没防住这个陌生人?
“你们两个,很般配。” 斯诺金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说道:“进行催眠的时候,需要他在你身边吗?”
“嗯。”
“他对你很重要,是你想要找回的记忆力的一部分吧。”
“算是?”
“啊,今天的催眠可能有些坎坷了。”
斯诺金双手交叠:“容我做一些准备,喝杯水吧?”
云觅选了一杯粉色的水:“草莓味道的嘛?”
“可以试试。”
云觅一饮而尽,意外的苦。
“小乐趣。”斯诺金笑道。
他说道:“这位先生,可以随我去看两幅画吗?算了,云小姐也一起吧?”
燕无归在看着云觅喝完那杯水后,眼神就开始涣散,他刚要去碰云觅时被斯诺金拦住了,下一秒,云觅就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嘘。”
斯诺金轻声说道:“她已经去找,她想要的答案了。”
燕无归紧紧盯着那杯水,对他竖了一根手指,最好不要耍什么猫腻。
陷进催眠状态的云觅随着燕无归跟斯诺金去了他所说的画面前,当看到那副画时,场景有些晕。
因为那分明是楚不休画的血池图。
她看着燕无归跟斯诺金离自己越来越远,慌了神叫到:“无归……”
“我在。”
燕无归将她抱紧了一些:“害怕吗?”
“你在就好,你在就好。”
云觅已经知道了自己又冷不丁被催眠了,伸手推开画廊身边的一扇门。
果然是血池。
不过这里空荡荡的,船上是一个浑身血淋淋,看不清表情的人在撑船。
“云觅呢?”
云觅说自己的名字时还有些不太适应。
那撑船的人太起来血肉模糊的脸说道:“你说十三姐啊。她跟仙人走啦。”
“去哪里了?”
“外面的世界。”
“你是来渡船的吗?”
“不是。”
云觅后退了两步,她在血池里困得无论如何走不出。
燕无归在现实中看着她满头开始冒汗,问道:“她怎么了?”
“似乎,有什么障碍吧。”
斯诺金说道:“她对你很信任,你可以对她说说话。”
“可以?”
“试试嘛。”
“觅觅……”
燕无归轻声的叫道,云觅的手忽然一紧,呼吸也均匀了起来:“你在做什么?”
“人不见了。”
“谁?”
“她。”
云觅又开始着急了起来:“我找不到她了。”
“别急,你慢慢找。我们有的是时间,你观察仔细一些,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梦境里听到燕无归的话,云觅也开始鼓起勇气,没有像无头苍蝇那般乱窜。她深呼吸着,用所有的感官感受着这个世界,终于在冷不丁时她摸到了一个开关。
像是现代门一样,还有把手。
云觅一拧开,面前的场景就变换了。
那是一个战场。
血流成河不足为过。
那个小姑娘跪坐在一群尸体里哭,站在天边的人冷眼看着她:“妖女。”
“我不是。”
“你害死了那么多的人,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地狱子就是地狱子。贪恋什么人间?你看看……你看看你脚下的尸体,看看那些哀嚎的人。”
小姑娘带着哭腔,抹着眼泪说道:“不是我的做的。真的不是。”
“陆南浔呢?衡山仙君呢。他为什么不见我啊。”
“你还有脸提?”
其中一个人训斥道:“衡山仙君因为你,仙骨都被抽了。如今生死不知,你还有脸提他?”
“你就是个祸害。”
“滚回你的地狱去!”
“我分明没有做错事!”小姑娘反驳道:“我……我真的没有。”
“有些人,存在,就是祸事。就是错误。”
“本是地狱子,为何向阳生?”
“我没有……”
小姑娘的声音低低的,说道:“你让我见一面,仙君吧。”
“求你了。”
云觅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打心底开始崩溃。她好像在跟小姑娘共通,那种天大的委屈。
“你不配。”
那人一巴掌打在了小姑娘的身上,现实中的云觅浑身僵硬起来。
“不行,要把她唤醒。”
斯诺金扒拉着云觅的眼皮,发现里面的眼球已经布满了血丝。
他拿起来一边儿的银铃铛,开始叫云觅的名字。
但是,她毫无反应。
梦境中,那名仙人被她身上的血雾弹开了,扑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我说了,我没有杀人。你让他来见我。”
小姑娘站起来,脖颈后的符篆倏然开始爬满全身,密匝匝的,格外可怖。
“这是……佛生莲?”有人惊异的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