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颤抖着不肯说话,周围的人不停催促,怀疑他的专业素养。
这群人懂个屁!
他对着云觅的眼神是一种狂热的崇拜,包含了万千的激动。 “怎么了?”
被扎这种小疼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云觅望着那没有半点儿红的管子:“抽不出来?”
不会是血凝了吧?
云觅手里的糕点啪嗒就掉了,有些慌:“怎么可能。” “是神体,是神体啊!”太医说道。
原本喧闹的声音一下就静了,看向云觅的表情变得茫然,最终无措起来。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哗啦啦都开始跪倒在地,各个激动的不成样子。
“你们在说什么?”云觅蹙了蹙眉。
那太医捧着手说道:“还望陛下赐福人间!”
“我让你抽了呀。”云觅茫然。 太医摇摇头:“我等不行,还得陛下您,亲自来。”
“为什么?”
别人插管子跟自己插管子不一样,万一插错了自己,自己都手抖,那还不如剌一刀子来的痛快。
那群人结结巴巴的开始议论起了传闻。
在不少的史书上记载,有一女子生为神体,旁人对其刀枪乱入不见半分血,自愈能力极快。 云觅垂着眸子,察觉到这话里的不善之意。
她挑了挑眉。
“我自己就可以?”
她拿起来针管,想了想说道:“总得就是要一碗血嘛。来给我刀。”
她接过匕首下手极快,从手间缓缓流出的血液漫着一层红雾,随着血雾的散去,满屋飘起了异香。云觅的伤口愈合的快,没过一碗就已经愈合起来了,她看着这群人贪婪的眼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末世的时代。 不过,贪婪归贪婪,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云觅狠了心又剌了一刀,说是一碗就不会少给他们一滴。
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会有重叠的瞬间。
世界在融合?
还是……
这个世界是主机崩溃导致的。
没人能给她答案。
云觅的那碗血被捧出去后震惊了世人,力量纯度之高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怕是只有开国皇帝才能与之媲美。
云家听闻这消息满是欣慰。
那位占星师用命留下的预言,果然诚不欺人。
那么龙凰当然所说的,会将世界改变成为另外一番模样的永生皇会是云觅吗?
只可惜,遗珠失窃,无人能证明。
皇帝的首要任务就是待在这座宫殿里,据了解,这宫殿是一个聚灵阵。每一任的皇帝享受着这天地间最佳的灵气,也要用自身的力量撑起来皇朝的结界。
上一任皇帝实在实力堪忧,才会被简襄差点儿撞破结界。
人们对云觅有着超乎寻常的厚爱。
被放了血云觅就被勒令好好修养身体,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皇帝年幼还不像能抗起来政事的样子,那烦心事就全由丞相代劳。
听起来似乎是篆养了一个祖宗。结局是皆大欢喜。
云觅闲来无事便揣摩着如何飞升当仙人,等简襄?那货都不知道靠不靠谱。
皇室里有最好的仙人师父来教导云觅如何运用仙人之力,只是迎接师父们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云觅的灵力相当充沛,得到她血液的人都有了质的飞跃,直接突破了力量阶级,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引来天劫。然而云觅这神体本尊,却连气力都用不出来。
三位师父想要试图用外力让云觅身体里的力量凝结在丹田处,结果遭到了疯狂的反噬。
她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天然的结界,不接受任何人力量的探视。
云觅无法修炼,那就只能当一个拥有无穷力量但无法发挥作用的凡人。
这个消息传出去后,众人不说失望是假的。
不能成为仙人的帝王,就无法带领大家走向仙域。
起先云觅还有些惋惜,要真这么说,她就只能留在人间?那她跟燕无归什么时候才能相遇?
没有人串通有关系统的消息,云觅不慌假的。
她觉得这个世界分外的可怕,这里充满着未知,以及……她想逃避的东西。
是一种直觉。
直接告诉她,留在这里面临的将是万劫不复。
不过云觅发现在皇宫待得久了,也或是这血脉确实有它存在的必要,她的感知逐渐清晰起来。
对于冷宫,一开始是帮简襄的,如今却真真引起了她的兴趣。
“这些天在宫里要躺废了。”
云觅一起身,丫鬟便来为她整理行装。
“不如去外面走走?”云觅问道。
丫鬟自然不会反驳帝王,乖巧地跟在她身后。
云觅装作无事,一路慢慢悠悠地停在了冷宫的门口。
冷宫的遗珠失窃后,这里的看守更加严密了。之前云觅不太懂,如今却是明白了。
这冷宫里面确实有比遗珠更重要的东西。
“见过陛下。”
防守的侍卫纷纷拜倒,云觅上前,摸着上面的铜锁:“钥匙。”
“陛下,咱们不进去了吧。”侍卫一脸为难,丫鬟瞥了了一眼,连忙上前来劝阻:“这地方废弃好多年了,又脏又冷的。奴婢听说御花园最近从仙域挖来了几株仙花,开的正艳,咱们去瞧瞧?”
“钥匙。”
云觅全然不听她说什么,格外的执拗。
“陛下,这不合规矩。”
那侍卫一抱拳说道:“宫里有规矩,不准任何人接近冷宫。”
之前还有道结界,如今结界没有了。这要是被人闯进去,只能问侍卫的罪。
“宫里的规矩?”云觅歪了歪头,笑道:“宫里的规矩,不是皇帝立的吗?”
“这……”
“朕不是皇帝吗?”云觅眉头一蹙:“开门。”
侍卫一副纠结的表情。
他自是不想得罪新帝的,但正因为是新帝,他心里才没谱。
要知道,这个新帝的传闻已经传的风风火火了。除了她身体里的血以外,其实没多少用处,以后有没有实权,还不一定。
“朕用不动你了?”
云觅声音一凛,扬手就是一个巴掌:“若是先帝在这儿,朕若想进,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怎么,你是觉得你比先帝,比朕权利都大?”
“陛下恕罪!”
侍卫噗通就跪倒在地了,说道:“实在是……”
“没有别的理由。”
云觅蹲着身,一把扯下他腰带上挂着的钥匙,眸光深深:“若是有人对朕的做法质疑,让他们尽管找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