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归摊了摊手:“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燕冠睿瞪了他一眼,转头说道:“父亲,我说句良心话。我对于无归,实在是亏欠太多。我希望他有他想要的生活,适合他的生活。”
“我去当财阀的女婿,难道就不适合?” “你不要在这儿胡搅蛮缠,那SK都是些什么人。你懂吗?”
一直以来除了有些时候颇为神经,实则一向温文尔雅的哥哥,第一时间拍了桌。
“SK集团从港台发的家,期间掺杂了樱花国的事情,这两派都是什么人?那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云家站稳脚跟素来不是什么温和的手段,各个野心勃勃。她云觅说的好听,给你资源,让你折腾。但是说跟说到做到是两码事儿,更何况,你也未必有命沾。”
“她云觅能给你的,哥哥都给你。就算你要燕家,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你随时来取,我拱手相让。”
燕冠睿说的是真心话,表达也很丰富。 他头一次刨开自己的内心,跟他的家属把话放在面上谈,然而,他想表达给的人,如今表现的像是对牛弹琴。
燕无归低着头,正在给云觅发消息。
“我觉得燕冠睿有些奇怪。”
“嗯?”
“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电脑前喝着清茶准备奋战一宿的云觅哑然失笑:“你不要乱吃醋。”
“不可能,他对我的敌意很强,而且我们只见了两面而已。”
燕无归:这说不定是他吸引你的手段。
燕无归:你是不知道他跟我吵得有多凶,好像我娶了你,我就要下地狱一样。
一看到地狱两个字,云觅在键盘上的手也顿住了,半响打了一句:要真是下地狱呢? 这话也点醒了燕无归,说好不提从前之事的,可是随口说出来的话总会引人遐想。
燕无归回复:就是地狱十八层,只要你在,我也跟你去。
“燕无归?”
燕冠睿看他实在兴致缺缺,就好像,这只是他的独角戏一样。
他所有的火气都变成了无奈。 燕无归抬起头:“你们商量完了?”
燕来哪能看不出来,这燕无归是铁了心的要跟着云觅了。
“你喜欢她?”燕来说道:“如果跟云觅在一起,到时候可不是玩玩就算的意思。她是一个特殊的女人。她比我们燕家的权势大,虽说是娶,可到底你压不住她。”
“我也没想压。”
燕无归把手机黑了屏,直白的说道:“她不是开玩笑,我也不是。就算云觅今天不来,我也会把这件事情摊牌的。只是她提前说了而已。”
“有空多操心操心自家产业吧。”
燕无归从这家族会议站起身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无归……我们许久不见面,你就这样走了?”燕来有些难受。
也是今天,他才发现自己的小儿子,竟然长成了这副模样。
“那不然呢?”
燕无归说着,看了一眼金婷,说道:“我从十五岁开始,就已经从燕家搬出来了。这个地方于我而言,还不如酒店住着安生。”
“我走了。不用送了。”
金婷一听这个就炸了,因为当时,是她逼着燕无归离开的。
“你听听,他这是在怨我呢?我好歹也是他妈,他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是想膈应谁?”
对于燕无归而言,原主的闹剧跟他无关。
离开了吵闹的场地,燕无归走出门外,被秋风一吹,有些瑟瑟生寒。
他掏出来手机给云觅打电话。
“喂。”
“嗯,我在。”
燕无归走着要出大院,声音打哆嗦:“你在干嘛?”
“整理文档呐。我还真准备把我底下的产业交给你打理。”云觅用肩膀跟耳朵夹着手机,手指啪嗒啪嗒在键盘上敲得飞快:“以后付清秋跟我的开支,就得全靠你了。”
“行,你就负责貌美如花?”燕无归打趣道。
云觅笑了一声:“对,你有意见。”
“不敢。”
“你现在在哪儿?”
出了大院后,京都就尽收眼里,这仿佛是个不夜城。不管时间多久,总是会有数不清的车辆。
“从燕家跑出来了。”燕无归调侃道:“没吃没喝,又冷又饿。这里还好黑。”
云觅抓着外套站起来,也顾不上自己做了一半的整理资料:“位置,我接你。”
“得了吧。逗你的。”
燕无归听到对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心底像是藏了蜜一样甜,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我找了个出租,一会儿就到了。不过,别挂电话。你继续忙你的。”
云觅也收了心,又把外套挂在椅背上,她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一边,也没有再去打字。
“付清秋呢?”
“睡了。”
“咱是不是应该给她换个大点的狗窝?”
“你说的有道理,但那是能买到的,最大的狗窝了。”
说到这个,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燕无归没话找话,又说道:“我今天没去接她,她是不是挺着急?”
“没看出来哦。不过她同桌倒是有些意思。”云觅想了想,讨论着说道:“我现在有些拿不准我当初做的主意了。”
“怎么说?”
“我感谢那个叫程景焕的小家伙,但我觉得……”
云觅斟酌了一番,把自己的预感给说出来:“这不像是什么好事儿。”
“他要是真把付清秋拐走了,两个配一起也挺好。”
“不是这个意思。”
云觅说道:“就那小孩儿看人的眼神,有点儿吓人。”
“他凶你了?”
“我可能会被一个一年级的小孩儿凶到,开玩笑。”云觅捉住桌上的笔,在指尖转动着:“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命运的召唤?”
燕无归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云觅沉默了,紧接着,燕无归也沉默了。
这通电话就在这儿戛然而止。
奇怪令人难过的默契。
“想起来,挺对不住他的。”燕无归的声音已经很小了,云觅听的破碎,可也听清楚了。
她吸了吸鼻子,燕无归有些慌:“你可别哭。”
“我没有。”
云觅蹙起眉尖:“我只是有些不适应而已。后悔这两个字,我明白的有些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