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气候异常寒冷,风雪交加,但战争却在持续,战鼓四起,狼烟滚滚,人仰马翻,炮火连天,鲜血染红了大片雪地,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一处大帐内有俩个人正戳着手,跺着脚,商讨着一些事情。
副将展飞走到一名身穿盔甲,威风凛凛的将领面前,毕恭毕敬地说着: “苏将军,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天气寒冷,将士们冻的都拿不出手来,如何作战?将军要不要再催促一下皇上,让他尽快给添些御寒的衣物,还有伤寒的药物啊!最近可是有许多将士,冻晕在雪地里了。”
“咳!本将军已经连写三封加急信函了,可是都音信全无,没有一点回应。本将军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会不会是雪儿她出事了?以前她隔三差五会给本将军写封报平安的书信,可如今却有近小半年,没有她的消息了,本将军担心是雪儿她不小心触了龙颜,皇上恨屋及屋,连带着恨上了本将军,还连累了你们跟着本将军受苦。”
苏樱雪的哥哥苏子岩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将军多虑了,淑妃娘娘她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又是京城的才女,要不是入了宫,恐怕求娶之人,都要踏破将军府的门槛了。皇上必会将她捧若手心宝,她不会有事的。将军莫要杞人忧天,也许雪天路滑,送信的兄弟,还未将信送到京城而已。”
副将展飞不得不隐下心中忐忑,反过来宽慰他的将军。 “但愿吧!”
苏子岩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所以这也是他当初反对苏樱雪进宫的原因。
可是苏樱雪却跟他表示,她此生非元祁不嫁,如果不能入宫陪伴元祁,她宁愿死。
苏子岩无奈只能应允,好在苏樱雪入宫之后,元祁对她很好,苏子岩这才放下心来,来到边塞与北离国厮杀。
谁让苏子岩只有一个妹妹呢!这个妹妹还总是懂事的令他心疼。所以苏子岩想建功立业,为他的妹妹争脸,让他妹妹苏樱雪在后宫地位稳固,如此元祁才能对她更好一些。 可如今苏樱雪音讯全无,皇上又迟迟不给回应,如何能不让苏子岩担忧?
“将军放心,皇上他又不是昏君,就算真的是淑妃娘娘无意当中得罪了皇上,皇上也断然不会拿这几万人的性命开玩笑的。”
副将展飞再次宽慰道。
“但愿是本将军多虑了吧!”
苏子岩仰天长叹一声。 就在俩人心事重重,心情忐忑不安的时候,门外跑进来一个士兵大叫着:
“将军,将军,外面来了一名身穿官服的人,称自己为传旨官,名唤张庭,他让将军前去接旨。”
苏子岩和副将展飞对视一眼,心想,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莫不是皇上派人送来了御寒之物?
如此想着,俩人急忙向大账外走去。
可令两人失望的事,他们只见到传旨官张庭,并没有见到任何其它车驾,更不要说御寒之物了。 传旨官张庭见到苏子岩高声喊道:
“苏子岩将军接旨。”
苏子岩急忙领着众人跪在冰天雪地里,雪地冰凉刺骨,可苏子岩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绝对是一个响铛铛的汉子,张庭满意地点了点头高声念着:
“奉天承运,皇帝赦曰,苏子岩将军英勇神武,指挥有方,屡立奇功。其妹淑妃苏樱雪又冰雪聪明,蕙质兰心,深得朕心。朕心甚慰,为此朕决定破格提拔苏子岩将军,为一品大将军之职。至于跟随苏将军奋勇杀敌的将领们,朕也会在京城等着诸位凯旋而归之日,论功行赏。钦此。”
传旨官将圣旨念完,苏子岩还在呆愣,传旨官献媚般说着:
“苏将军怕是高兴傻了吧!怎么还不赶紧上前领旨谢恩呢!”
“不……不是,这就完了?皇上难道就没有说点别的?”
苏子岩一脸茫然与不满,抬头望向传旨官员张庭,将好看的浓眉皱起,忍不住询问着。
张庭一听,脸瞬间沉了下来,怒喝一声:
“苏子岩,你别不识抬举。三十多岁皇上便将你破格提升止一品大将军的位置,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位列武将之首,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那你还想要什么封赏?莫不是想坐到皇上的位置上吗?”
张庭此话一出,下面跪着的士兵,全都冷汗直冒,心惊胆战,这罪名压下来,不光苏子岩担不起,就连他们这些跟着苏子岩的人,也要遭殃啊!
副将展飞急忙推了推苏子岩,苏子岩这才磕头,说道:
“不敢,微臣接旨,谢主隆恩!”
“哼!”
张庭一摔衣袖,将圣旨放在了苏子岩手里,将脸别在了一处。
副将展飞急忙走到张庭面前,偷偷塞了一些碎银子,至张庭手里说道:
“大人勿恼,将军他就一个粗人,不会说话,让张大人误会了。其实我们将军他不是那个意思。最近风雪太大,这里御寒之物太少,很多兄弟扛不住晕了过去,将军几次给皇上写信,求助都石沉大海,我们将军心急如焚。如今见大人今日前来,以为是皇上派人送来了御寒衣物,却不曾想,皇上却只是升了将军的官职,故而将军才会有此一问,请张大人多多海涵。”
张庭掂了掂手里银子的重量,感觉沉甸甸的,满意地说着:
“原来如此!将军勿恼,这里离京城路途遥远,加上路上要途径不少府衙,驿站。中间出了什么差池,也不是不可能。这样吧!将军再给皇上写一封书信,下官亲自代为转交,将军意下如何?”
张庭虽然有些贪财,但是他还是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到任何年代都适用。张庭爽快地说着。
何况一品大将军可是武将之首,待他日凯旋而归,前途无量,张庭自然不敢真的得罪苏子岩。
刚刚不过是以为苏子岩得了让人眼红无比的职务,竟然还不知道满足,故而才发怒的。
如今听副将展飞解释,才知道苏子岩的难处,想到都是为了大周王朝,张庭释然。
“对了,下官来之前,皇上特意嘱托下官给将军捎个口信。”
张庭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苏子岩听张庭打算替自己捎信给皇上,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急忙拱手说道:
“如此,便有劳张大人了,请张大人到大帐中一叙,待本将军回京之日,必将好好答谢大人。”
“好说,好说,一切都是为了大周王朝,本官贪财有度,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张庭毫不掩饰地说着,也算是心胸坦荡之人,俩人相视而笑。
张庭对苏子岩说,皇上让他带话给他,说苏樱雪一切安好,不管以后京中传出任何传言,都不要相信,说皇上他很宠爱苏樱雪,让他放心,尽管奋勇杀敌,皇上会替他照顾好他妹妹苏樱雪的。
苏子岩听后,顿觉放心了不少,既然皇上都亲自说他妹妹苏樱雪无恙,苏子岩自然相信,因为君无戏言嘛!
他急忙奋笔疾书写了一封书信,让传张庭给带回京城,交给皇上。
一来因为边塞寒冷异常,二来战场上也没有好酒好菜招待,张庭没有停歇,便拿着苏子岩的书信,马不停蹄地踏上了返程之路。
“太好了,看来将军你的忧心都是多余的。淑妃娘娘非但没有失宠,还深得皇上宠爱呢!卑职恭喜将军,贺喜将军,这大将军之职,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看来皇上有意提拔将军,想为淑妃娘娘今后继承皇后之位,奠定基础呢!皇上有心了。”
副将展飞兴奋地向苏子岩拍马屁说道。
“休要胡说。本将军从来没有奢望让雪儿当皇后,本将军只要雪儿幸福就好。如果不是雪儿执意进宫,本将军倒希望雪儿嫁一个平凡的人,一生被宠着,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苏子岩叹了一口气,眼睛眺望着远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道。
“将军如今的地位,已经位列武将之首。皇上看在将军的份上,也必将不会为难淑妃娘娘,相信娘娘宠冠六宫,指日可待,皇后的宝座迟早都是淑妃娘娘的,而且必须是淑妃娘娘,否则将军他日必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为此将军要早做谋划,毕竟将军手握重兵,将来回京,就连皇上也要忌惮三分。”
副将展飞杞人忧天地说着。
苏子岩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现在不是扰乱军心的时候,只能怒斥着:
“够了,不要瞎说,皇上乃仁君,以后再敢胡言乱语,小心军法处置。”
……
就在俩人正说话的时候,又一个士兵走了进来说道:
“将军,外面有个叫王二牛的人,求见将军。”
“什么?二牛?请他进来。”苏子岩震惊不已急忙说道。
王二牛是镇北将军府的人,如今千里迢迢赶来边塞,元祁一阵心慌,心想莫不是将军府出事了?
“呜呜……将军,你快救救娘娘吧!她快被那个昏君给折磨死了,呜呜……我们可怜的娘娘啊!”
王二牛一进来便痛哭流涕,扑倒在苏子岩脚下。
苏子岩急忙双手将王二牛给扶了起来,一脸疑惑地询问着:
“二牛,你在说什么?可是将军府出了什么事?”
苏子岩这一问,王二牛的泪流的更凶了,如决堤的洪水一般。
“呜呜……将军,小的差点见不到将军了。”
苏子岩给展飞使了个眼色,展飞急忙给王二牛倒了一杯茶水,递给王二牛说道:
“二牛哥,喝口热茶再说。”
王二牛接过茶水,咕咚咕咚喝了俩口说道:
“将军,淑妃娘娘她好惨,皇上他简直就是个昏君,为了一名青楼女子,将我们家娘娘打入冷宫,这还不算,竟然还相信那个青楼女子的妖言,说我们家娘娘推她入水,害死了皇上的子嗣。将军你说咱家娘娘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更让人气氛的是,那个昏君还下令将我们整个将军府里的人,给抓进了大牢,说等将军凯旋而归时一并治罪。”
“哈哈……我说二牛哥,你这玩笑开大了吧!皇上刚刚下令升了将军的职,圣旨还在将军手上,都没有来的及放下,又怎么可能治罪将军?再说了,皇上一再强调他跟淑妃娘娘的感情甚好,又怎么可能将淑妃娘娘打入冷宫,你这不是瞎说吗?”
副将展飞忍不住大笑着,说道。
王二牛眼一瞪,很认真地说道:
“这不可能,将军你要相信二牛的话,二牛没有说谎。说的句句属实啊!”
“既然皇上将镇北将军府里的人,都抓了起来,你又怎么逃出来的?”
副将展飞依旧不太相信地询问着。
“事情是这样的,娘娘被抓后,从冷宫逃了出去,后被皇上抓住,俩人在回宫的途中,遇到刺客袭击,娘娘替皇上挡了一剑,那个昏君这才放了将军府的人。”
王二牛将打听到的消息,据实以告。
苏子岩一听,急忙焦急地询问着:
“你说雪儿她受伤了?她现在怎么样?”
苏子岩这一问,王二牛更加愤怒地说道:
“娘娘她为那个昏君挡剑之后,据说回宫,又被那个昏君关进冷宫,也没有太医看诊,后来听说奄奄一息,这才被皇上抱出了冷宫。二牛急于赶来边塞给将军报信,没有细细打听,如今也不知道娘娘她怎么样了?是生是死,呜呜……”
苏子岩的拳头握的咯咯响,王二牛是家生子,自幼在将军府长大,不可能说谎。
可是皇上的圣旨,现在还在自己手里拽着,上面还盖着明晃晃的玉玺大印,断然不可能是假的。
自己到底该信谁的话?谁才是说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