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刘昊瑜被气,吐血昏迷,苏樱雪若无其事地提着药箱,向丞相刘昊瑜走去。
丞相刘昊瑜的夫人许氏,急忙挡在了苏樱雪的身前,撕心裂肺地指着苏樱雪大吼着:
“原来是你这个妖女,我要杀了你,你害我女儿,如今又来害我家老爷,我跟你拼了……” 丞相刘昊瑜的夫人许氏,一边哭喊着,一边向苏樱雪扑了过来。打算与苏樱雪决一死战的架势。
“娘娘小心……”
云游一看不好,急忙大喊一声,准备冲上前去,可有一道影子,比他更快地冲到了苏樱雪的身前,用他自己的身体,替苏樱雪挡住了丞相夫人许氏的攻击。并用手一把抓住许氏的手臂,将其摔倒地上,冷言呵斥道:
“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如此大的胆子?竟然敢伤朕的妃子。”
皇上元祁此话一出,牢房里鸦鹊无声,片刻之后,全都跪倒在地,高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震天动地的喊冤声,也随之响了起来。
“皇上,我们家老爷冤枉啊!他对皇上是忠心耿耿啊!”
“皇上饶命啊!”
…… 声音之大,让苏樱雪不胜其烦,心想,果然权利还是个好东西,渣男皇帝往这里一站,所有人都服帖了。
她趁着所有人都烦着元祁,旁若无人地向已经昏过去的丞相刘昊瑜走去。
……
苏樱雪将药箱轻轻放在地上,抬起丞相刘昊瑜的手臂,为他把了把脉,又扒了一下丞相刘昊瑜的嘴,看了一下刘昊瑜的舌苔。
此时的她,心中已经豁然开朗,原来丞相刘昊瑜不光是气血攻心,还有心悸的老毛病。 如此想着,苏樱雪手拿银针,向丞相刘昊瑜的心俞、神门、巨厥、间使、曲泽、气海等部位扎去。
元祁听着一堆吵闹声,烦不胜烦,大吼一声:
“够了,都起来吧!谁再敢说一句,斩立决!”
一声令下,鸦雀无声,牢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元祁度步到苏樱雪面前,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询问着:
“苏樱雪,你在做什么?” “她这个妖女就是想害死我家老爷,皇上,你要替我家老爷做主啊!呜呜……”
丞相刘昊瑜的夫人许氏,安静了片刻,看着苏樱雪扎了刘昊瑜一身针,又开始哭闹了起来,苏樱雪烦的掏了掏耳朵。
元祁眉头紧皱,大喝一声:
“云游,如果她再敢出声,便立刻杀之,君无戏言。”
“这”
云游只迟疑了片刻,便立刻拱手说道:“是,卑职领命。”
丞相刘昊瑜的夫人许氏,吓得腿一哆嗦,总算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安静了下来。
就在此时,只见苏樱雪将银针一根一根从丞相刘昊瑜的身上拔下,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好了。”
接着从药箱拿出一个药瓶,倒出几颗药丸说道:
“云游,扶一下丞相大人。”
云游看了一眼元祁,见元祁没有反对的意思,便走过去,将丞相刘昊瑜扶了起来。
苏樱雪将手里的几颗药丸,扒开丞相刘昊瑜的嘴,给塞了进去,拿起一个水壶,给丞相刘昊瑜倒了一些,药丸在嘴里遇水则化,流进了丞相刘昊瑜的嘴里。
在丞相刘昊瑜的夫人许氏看来,苏樱雪是在给她家老爷下毒,可是出于皇上的虎威在,她强忍着,没敢出声,心中早就将苏樱雪骂了千遍万遍。
就在此时,一阵呻吟声,从丞相刘昊瑜口中传出,丞相刘昊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老爷醒了,老爷醒了……”
一见丞相刘昊瑜睁开眼睛,许氏仿佛忘记了皇上刚刚的煞威,兴奋地喊着,片刻之后又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丞相可有好点?”
云游关切地询问着。
“老夫好多了,多谢云大人的关心,刚刚可是云大人让太医救了老夫?”
苏樱雪正在收拾药箱,加上她穿的小太监的服侍,丞相刘昊瑜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她,只看见了扶着自己的云游。
“不,丞相大人,你要谢,便谢谢淑妃娘娘吧!是她救了你。”
云游用手指了指苏樱雪说道。
“什么?竟是那个妖女,那还不如让老夫死了算了呢!一个祸国妖女,有她在,大周王朝必亡啊!云大人,你一定要帮老夫劝劝皇上,决不能让大周王朝毁在皇上手里啊!”
丞相刘昊仿佛并不领情,抓住云游的手,声声恳求着。
元祁一听,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对苏樱雪感兴趣的原因,他发现自己体内有一股无名之火,正在胸口酝酿,让他想要爆发。
就在元祁想要发火时,只听苏樱雪不紧不慢地说着:
“丞相大人左一句妖女,又一句妖女地骂着本宫,好像对本宫很不公平呢!还有,丞相大人句句说本宫是祸国妖女,本宫感觉委屈极了。后宫皆知,本宫是皇上的弃妃。皇上对本宫厌恶之极,将本宫打入冷宫,要不是本宫替皇上挡了一剑,本宫现在还在冷宫之中。一个弃妃说的话,皇上怎么可能会听?不听,何来“祸国”之说。
元祁听到“厌恶之极”四个字,感觉心头堵的慌,张了张嘴刚想说点啥,只是还没有说出口,又听丞相刘昊瑜厉声说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要不勾引逍遥王,皇上怎么可能把你打入冷宫?是你自己水性杨花不知检点,才会惹得皇上龙颜大怒。”
“哈哈……”
一阵娇笑,至苏樱雪绯红的嘴唇里,传了出来。
“你笑什么?”
丞相刘昊瑜不解地眉头紧皱,询问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丞相大人为什么会被抓进狱中?难道真的犯有谋反之罪?”
苏樱雪反问着。丞相刘昊瑜条件反射般说道:
“胡说,无稽之谈,老夫敢对天发誓,从来没有做对不起皇上与大周王朝的事,若有做过违背良心之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不安生。”
丞相刘昊为了显示自己话的真实性,不惜发下毒誓。
苏樱雪盈盈一笑说道:
“难道丞相大人所犯的罪,是欲加之罪,本宫的便不是了吗?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更不能听信谣言。丞相大人不分青红皂白辱骂本宫,对本宫实在有失公允不是吗?”
“难道本丞相还冤枉了你不成?那你与逍遥王的事?”
丞相刘昊瑜看着苏樱雪清澈见底的大眼睛,没有一丝杂尘,竟然莫名感觉到,也许是自己冤枉了苏樱雪。
苏樱雪微笑着说道: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那天,臣妾无意当中得罪了皇上,皇上一气之下,下令杖毙本宫,逍遥王元铭念及昔日本宫的父亲苏建英,曾经是他的恩师,特赶来救本宫,此事被有心人光为传播,才会有了今日丞相大人所听到的。”
元祁听着苏樱雪的解释,嘴角撇了撇,心道:
“算你聪明,要是你敢在他人面前,说你喜欢元铭,让朕丢了面子,朕定饶不了你,哼!”
“这可是事实?”
丞相刘昊瑜茫然地询问着,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厉声说道:
“不对,本丞相听说你从冷宫逃出去,竟然直奔逍遥王府,这难道也不是事情?这分明就说明你现在是在巧舌如簧,欺瞒本丞相。你心中若没有逍遥王,怎么可能不避嫌?直接去了逍遥王府。”
苏樱雪一本正经地说着:
“本宫心中的确没有皇上,皇上心中也同样没有本宫。至于逍遥王,我们只是偶遇,是本宫遇袭,逍遥王出手相救,如此而已,这难道还是本宫的错?就算本宫喜欢逍遥王,那又如何?珍珠翡翠都有人喜欢,好男人自然也是供不应求不是吗?”
苏樱雪惊涛骇俗的话,不光将丞相刘昊瑜惊的闭不上嘴,就连冷宫里所有人,都惊着了,元祁更是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苏樱雪给当场给掐死,他咬牙切齿地怒吼一声:
“苏……樱……雪”
接着手指发出了“咯咯”的声音,苏樱雪暗道一声:“不好,怎么忘记这个渣男,就在这里了,难道说实话也不行?”
“丞相大人,这里有药,本宫先放这里了,记得按时吃,一日三次,别忘记了。对了,皇上知道你冤枉,特意跑来看你,你有什么冤屈跟他说,本宫先溜了……”
苏樱雪说完话,提起药箱,就打算向外跑,元祁眼疾手快,抓住了苏樱雪的药箱,大吼道:
“有种,你将刚刚的话,再给朕说一遍。”
谁知苏樱雪却松开了手,嬉皮笑脸地说着:
“本宫是个女人,没种。既然皇上想亲自给本宫将药箱送回去,本宫便在此多谢了。”
苏樱雪说完,冲元祁做了一个鬼脸,元祁的脸都气绿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罪臣冤枉啊!求皇上明察……”
因为皇上元祁穿的是小太监的衣衫,丞相刘昊瑜,一开始并没有认出他来。如今听苏樱雪说起,才抬头向四周打量,发现了一身太监服侍的元祁,急忙挣扎着爬起来,向元祁磕头高呼着。
元祁看着远去了的苏樱雪,气不打一处来,极不耐烦地冷冷说着:
“起来吧!云游我们走……”
“不是,皇上,老臣冤枉,老臣真的没有派人刺杀皇上啊……”
丞相刘昊瑜见皇上元祁打算离开,急忙连滚带爬地挡在了元祁的身前,跪倒在地,挡住了元祁的路。
元祁想到了朝堂之上,自己这几日受的怨气,气没处发,只能将气撒在丞相刘昊瑜的身上,他大怒道:
“你教唆你女儿谋杀淑妃,陷害珍妃,这难道是冤枉?你当着朕的面,辱骂朕的贵妃与淑妃,这难道也是冤枉?你结党营私,让朝中大臣都站在你的一面,这难道也是冤枉?”
元祁说完,不待丞相刘昊瑜反应过来,绕过丞相刘昊瑜,准备转身离去,丞相刘昊瑜这才反应过来,追到牢房门口大喊着:
“冤枉……冤枉……臣没有教唆小女,更没有结党营私,请皇上明察……”
云游无奈地锁上牢房的门,有些于心不忍地说着:
“丞相保重,因为你是罪臣,不方便请太医,以防被人说闲话。皇上特意让卑职请了淑妃娘娘来给丞相看诊,皇恩浩荡,望丞相心存感念。给皇上时间,待事情调查清楚,皇上自会还丞相清白。”
云游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丞相刘昊瑜感动的热泪盈眶,跪地磕头,三呼万岁。
想着苏樱雪眼神里的坦诚,还有皇上与淑妃苏樱雪的打情骂俏,丞相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离间之计,冤枉了淑妃苏樱雪。淑妃苏樱雪与皇上感情深厚,并不如传言那般喜欢逍遥王?
元祁快步走出天牢的大门,却见苏樱雪已经不见了踪影,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之情,腿不受控制地向“锦绣阁”的方向而去。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吃了一个闭门羹。
“皇上,娘娘让奴婢问皇上,可曾记得,你答应过娘娘,三个月内不再踏入“锦绣阁”?难道皇上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吗?”
白嬷嬷硬着头皮,毕恭毕敬地将苏樱雪教给她的话,复述了一遍。
元祁心中失落,面上却强势地一摔衣袖说道:
“朕……朕不过是路过这里,天黑,走错了路而已”
说到这里,元祁对随后赶到的云游,喊了一句:“云游,摆驾“轩翠宫””。
“是”
云游向“锦绣阁”方向看了一眼,随着皇上元祁,向“轩翠宫”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