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玄闪身进来,奇怪的是,今天他的身后跟着那两位神秘的黑衣人:“大家憋了几千年了,总算可以让他们发泄个痛快。咱们的实力十倍、百倍于对方,无论什么方法都无所谓。行了,你们也去舒展一下拳脚,我去对付那条圣阶烛龙。”
正在闭关的烛火堂太上长老烛云是烛龙家族的嫡系。他素性好静,所以这次没有参加对那队未知力量的围剿。不想炼魂崖这等重地,居然也会有敌人来袭。
初时他也不在意,炼魂崖有不下于总部的护山大阵,还有两位君者主持,不说固若金汤,岂是一般的力量可以攻破的。能够攻破炼魂崖这么强大的力量,绝不可能避开烛火堂的眼线。
不料,不过片刻,前线急报不断,两位君子被围殴。大阵不过盏茶功夫就被潜入阵内的敌人,里应外合攻破。烛云大怒,烛火堂坐镇第六天无尽岁月,什么时候被这般欺上门来。
他闪身出关,冲出云端。他想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敢如此大胆,如此放肆。不料还未站稳身形,一青一红一金三道遁光如电而至。声势之威猛,连他这位圣者都有些心惊。
他猛然睁开天眼,三道毁灭红光,迎着三道遁光而去。青光处金色剑芒一闪,便将毁灭红光切为两半,从遁光两侧滑过。红光中数条黑色小龙盘旋而出,抵住毁灭红光。
金色遁光更加直接,一只鲲鹏巨爪的虚影一闪,便将红光拍开。这三道遁光竟没有被闻名三十三天的烛龙毁灭红光阻挡分毫。
北冥玄三身齐至,并不搭话和烛云战成一团。不过数合,烛云化为本体,一条近千丈长短的独目烛龙,和北冥玄的三身缠斗。虽不至于当场落败,要想兼顾战火纷飞的炼魂崖也是有心无力。
负责突入炼魂崖腹地救人的碧烟、孙威、北冥焱、龙崖,将守卫重地的阴君和黑罴仙君,一个直接击散肉身锁住了元神,一个直接被碧烟擒拿。
在他们的指引和喝令下,轻松救出遍体鳞伤,神魂委顿的天鹏帝。海灵和桃琴将其接应道鲲鹏战舰上救治时,战场已趋于平静。玄天堂的一干君者,破去大阵后,无所事事,渐渐向烛云和北冥玄拼斗的战场围拢。
烛云见状抽身而逃,鲲鹏眼疾手快,冲将上去双爪抓住对方。不料这万年的老妖玩了一手金蝉脱壳,蜕下来一层皮溜之大吉。
北冥玄无奈地说:“这老小子,为了保命,皮都不要了。牛天,拿去炼几条搽脸抹脚的浴巾,也算是废物利用。”
遁入虚空的烛云闻言,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险些从虚空中掉了出来:老资修炼了无数年的鳞皮,居然成了废物利用。还要炼成抹脚布,你上哪找这样的宝贝?你倒是拿一件龙皮甲出来给我看看!
不过仓皇之时,上哪说理去,只得回去后再拿些小烛龙泄泄阴火。恢复了一分元气的天鹏帝,当即便暴怒地要奋起杀人。却发现现场除了残肢断臂、断垣残崖外,连个游魂也没给他留下。
幸好有天鹏沐风为他按摩宽心,这才稍稍安抚住。北冥玄命落英纷出手,将炼魂崖化为齑粉后,收拾大军踏上返程之路。
北冥玄问及:“师尊,下一步您打算如何安排?”
天鹏帝说:“我要带沐风去见他的母亲,这是最要紧的。”
北冥玄连连点头:“对对对,这是题中之义,师尊和师娘这许多年未见。不过,徒儿的意思,您还是先安心养伤。毕竟师娘在凤族修行安全无忧。届时让焱儿陪您走一趟。”
天鹏帝点头:“也好,我如今是心急如焚,巴不得立时三刻就和你师娘相见。这三十三天诸多不便,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海灵说:“老师法体亏负太多,用心调养恢复修为才是。如今这般模样,师娘见了必然是徒增伤悲。我已让焱儿用凤族密法,将您安然无恙的讯息传回凤族,您且宽心。”
天鹏帝闻言大喜,便安下心来调养身体。妻子无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丹药。将养几日,等不得回到玄天堂总部,就将北冥玄和羽全叫到他的密室之中。
北冥玄和羽全问过安后,天鹏帝问:“天玄、全儿,你们都已经是君阶,可在传承记忆中明悟了什么特殊的内容没有?”
两人各自回忆,都摇了摇头:“功法、感悟都有,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内容啊。”
天鹏帝有些奇怪:“没有吗?天玄,你可是继承了你师祖的骨血精髓,怎么也没有激发族中的这段隐秘。难道这段记忆只传纯血嫡系?”
北冥玄若有所思:“鹏族隐秘?师尊,难道烛龙一族当年追杀师祖和您,此后又将您关押在炼魂崖,都是为了这传承记忆中的隐秘?”
天鹏帝说:“正是如此,此事涉及我们鹏族的根本。如今鹏族零落,不可墨守成规,只在天部传承。这次如果不是为师侥幸,风儿也不是纯血,只怕就失传了。”
“天玄继承了天部骨血,全儿是羽部嫡系,如今都有了君阶修为,所以这段密闻传于你们俩。切记,此秘闻绝不可外传,同族血脉只有君阶后,才可与闻,而且要多方考察。你们且给我令个誓来...”
北冥玄和羽全躬身领命,洗耳恭听:鲲鹏一族源于太初,自混沌中自生。成年后以龙为食,于太初时代便是整个混沌的霸主。可以说在开启智能生物时代前,鹏族是没有天敌的。
当然,天地法则是公平的。强大的鹏族,无尽岁月后因为捕食的诸龙之毒累积,如果境界无法突破到圣阶,化解龙毒,将自焚而亡。这种自焚是不可逆转的。
这些知识,在鹏族后裔接受传承之时都会知晓。在族内部,这种现象被称为“鹏族之殇”。这是导致鹏族无法壮大,而成为太古盛族的最大原因。
毕竟鹏族的繁衍能力不强,而突破圣阶的概率就更小。能留存下来的高阶鹏族必然少之又少。而太古时代,智能种族崛起,通过无尽岁月的演化,诸如神龙、烛龙、魔龙、毒蛟等等种族越来越强大。
鹏族与之的世仇自然被放大,所幸鹏族战斗力惊人,作为龙、蛇类生物的天敌,同阶之内几近无敌。虽然对方在高阶修士的数量上有优势,但和鹏族的战争中往往落于下风。
而鹏族修为迅速提升的捷径,和其成长过程中几个关键瓶颈的突破,都与捕食龙、蛇类妖丹、精血相关。所以双方的矛盾无法调和,战争成为永恒的主题。
至于“鹏族之殇”这个困扰鹏族的最大隐患,限制鹏族更强大的瓶颈。历代族中的大能无不禅精竭虑,不惜成本地演技,以期解决这个弊端。
但天道的平衡,又哪里是这般容易解决的。一代代大能们都带着遗憾走向道消鹏亡。而每每大能们在大限来临前的那一瞬间,都会有些明悟,这些极其珍贵的明悟都无法传承下来。
天鹏帝问:“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两人大摇其头,他们连鹏族为何会自焚都不了解。北冥玄就提出疑问:“龙毒虽强,既然当时便可以承受,为何经过无尽岁月的熔炼、化解反而更厉害而引发自焚。更不要说传承的问题了。”
天鹏帝苦笑:“那是因为鹏族君阶之后,最终成长为鲲鹏,实力会大增。最明显的就是驾驭风属性的能力达到极致,不会比其他种族的风系圣者弱。速度之快连尊者也会羡慕,所以战死者几稀。”
“他们在大限来临之前,就会激发鹏族最神秘的传承,被自行传送到族殇之地,在那里等待最后的自焚。无尽岁月,族殇之地中,无数同族前辈、老祖都埋骨于此...”
实际上,连天鹏帝也不完全明了的是。在自焚过程中,这些鹏族的所有的感悟、秘密和记忆,以及他们的骨血精华都会压缩成鹏珠。所以鹏族的族殇之地,是鹏族的最宝贵的精华所在。
但这处秘境对鹏族族人而言,只可进不可出。这种传承的诡异之处在于,没有人知道他们因何而发,因为什么原理而发。根本没有办法自行引发。所以族殇之地在何处,对鹏族来说同样是个不解之谜。
其后,不知什么原因,鹏族的族殇之地的秘密居然传了出来,被烛龙等种族知晓。而且传言中明确,这处秘境对鹏族的限制不可化解,但对其他种族来说却没有“能进不能出”的限制。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有修士非常意外地进入过鹏族的族殇之地,带出来一枚鹏珠。传言当年鹏族的族长,就是服下了这枚鹏族,然后成功成长为游天鲲鹏。
而且,族长明显掌握了一种可以延续甚至根除“鹏族之殇”的方法。这对于龙、蛇类种族来说,可谓是灭顶之灾。这些种族中的烛龙、魔龙一族,因此而不惜代价投靠到魔族门下,成为魔族的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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