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石家堡”的路上,凤舞顺道在药房买了三副健胃的药。之前,凤舞在芸娘面前的那番话,完全是胡说八道。芸娘之所以没有食欲,主要是心情不好而已。
老远的,凤舞看到石榴在“石家堡”门口站着呢。
“石榴姐,你在这里干什么?”石榴是一脸的愤怒,凤舞则面带笑容。 “啪!!!”
石榴的耳光落在了凤舞的脸上,打的凤舞是不知所措。凤舞是看到石榴很生气,所以,她才面带笑容。老话说,巴掌不打笑脸人。只是,老话在石榴这里没有作用。
“你,为什么打我?”凤舞一脸的委屈。
“你眼里还有我吗?”石榴怒道,“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干什么去了?”
“石榴姐,我没有偷懒。“凤舞一脸委屈的说。 “你看你,我还没有说你偷懒,你自己竟然说出来了。你这是不打自招。“石榴讥讽的说,“看来,我昨天和你说的话你是没有听见去啊。好吧,既然你这么不听话,我就告诉少夫人,把你撵走。“
“石榴姐,咱们做事得讲良心啊。你还不知道我去干什么了,你就要把我撵走。你这么做,是不是对我不公平啊?“
凤舞只是一个劲的为自己叫屈,但她并没有打算告诉石榴自己出去的目的。对于石榴,凤舞是早就看不惯了,趁着这个机会,凤舞决定给石榴一个小小的教训。
“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想要公平?在这里,我就是公平。“石榴边说话边推搡凤舞。
“石榴姐,你太过分。”凤舞用拿药包的手推搡石榴。石榴见凤舞敢对自己动手,立刻火冒三丈了,她从凤舞手中夺过药包,顺手丢在地上。石榴还不解气,她用脚把药包踩扁了,石榴的怒火才稍稍的泄了。 “完了,完了。这下可完了。“看着地上的草药,凤舞惋惜说,“我好不容易才弄来这点药,就这样被你糟蹋了,我怎么向少夫人交代啊?”
“少夫人?”石榴指着地上的中药,问,“是少夫人要你买的东西吗?”
“少夫人胃口不好,我刚好认识一个治疗胃病的老先生。老先生脾气古怪,平时并不给人看病。我好说歹说,才开了三副药。”
石榴傻眼了。
好一会,石榴指着凤舞怒道:“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石榴姐,这可怎么办啊?小娘还等着我呢。你快点帮我想个注意啊。”凤舞催促说。
“都是你闯的祸,我为什么要帮你想主意。”石榴蛮横无理的的说,“既然小娘让你去抓药,你走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本来是要告诉你,可你也没让我说话啊。我又要忙着给你端水,又要忙着给你洗脚。”
“怎么地?这件事情还算到我的头上来了?”石榴怒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怪罪石榴姐啊。这都是我的错,和石榴姐没有关系。我现在就去见小娘,让小娘惩罚我吧。”凤舞绕过 石榴,就要离开,石榴一把拉住凤舞。 凤舞看着石榴,石榴的态度已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草莓,你先别走。”石榴充凤舞笑着说,“你想想,你从一个干粗活的丫鬟到跟在少夫人身边,是不是我的功劳?”
凤舞点点头,说:“石榴姐,我知道是你引荐我在少夫人身边做事。可我姑姑当时不是给你一副耳坠吗?你怎么又提起这事了?”
“你给我小点声。”石榴着急的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我一直把你当成姐妹。你是不是也应该把我当成你的姐妹啊?”
“我家里姐妹够多了。”
“你敢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翅膀是不是硬了?别以为帮少夫人做了点事情,自己就有多么了不起。”
“石榴姐,我走了。”
凤舞捡起地上被石榴踩扁的中药,扬长而去。看着凤舞得意的样子,石榴气的牙痒痒,但是,石榴一想到事情的后果,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你想要我怎么样?”石榴冲过去,拉住凤舞,小声的问。
“跪下,求我。”凤舞瞟了石榴一眼,冷冷的说。
“你,你不要太过分啊。”
“就当我啥也没说。”凤舞转身要走。
“噗通!!”
石榴双膝跪地,凤舞冲石榴笑了笑,得意的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凤舞拎着中药去见芸娘,石榴怕凤舞捣鬼,远远的跟着凤舞。凤舞进了房间,石榴则把耳朵贴在门口,探听里面人的讲话。
“少夫人,这是你要的中药。”凤舞把中药放在桌上。
芸娘看了眼桌上的中药,她看到包裹药材的纸烂了。芸娘用手指着破了的药包,问:“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药掉在地上了?”
“少夫人,我不是故意的。”凤舞忙跪下,地头说,“来的路上,我想尽快的回来,走的有些快了。不小心我被一个树枝绊倒了。对不起,少夫人。”
“起来吧,我只是随口问问,并未怪罪你。”芸娘说。
凤舞站起身来,依然低头看着地面。
石榴听到凤舞并没有出卖她,便放心的离开了。石榴转身,碰到了一个人,石榴忙抬头,看清是石重。
“老……”
不待石榴把话说完,石重用手捂住了石榴的嘴巴。在石榴的恐慌中,石重像拎小鸡仔般把石榴拎走。
“你趴在夫人门口,偷听什么呢?”石重问。
“奴婢想……”石榴转念一想,一条狠毒的计划浮现在她脑海中,是以,石榴顺口说,“奴婢发现新来的丫鬟不老实。”
“你说那个新来的叫草莓丫鬟?”石重问。
石榴点点头,说:“她仗着少夫人的喜欢,就随便进出山庄。奴婢觉得,她别有用意。”
石重并没有发现凤舞的别有用意。但是,昨夜石重让凤舞去他房间,凤舞没去。石重心里窝火。若不是芸娘护着凤舞,石重早就处置凤舞了。现在,石榴也看不惯凤舞,石重便想着利用石榴之手,惩罚凤舞。即便是芸娘发现了,也不会怪他。
“你想怎样?”石重问。
“这样的人,得给她一点教训。不然,她不会听话。”石榴说。
石重点点头,说:“先把她关进黑屋吧。三天不给食物,她若是妥协了,你就直接告诉我。”
“老爷放心,我一定会让她服服帖帖。”石榴说。
拿着石重的“圣旨”,石榴的腰板立刻挺直了。她先去了芸娘的闺房,凤舞不在房间。
“你来的正好,我刚要找你呢。”芸娘说,“草莓去厨房煎药了,你去帮她的忙吧。”
石榴转身去了厨房,凤舞蹲在灶台前生火呢。石榴用手指着于婆子说:“这是少夫人的中药,你给煎好了送过去。”随即,石榴对凤舞说:“你跟我过来。”
凤舞跟着石榴到了一处偏僻之地。
“石榴姐,你不会要报复我吧?”凤舞问。
石榴转身,得意的说:“你很聪明。但有句老话,聪明易夭。哎,你身后是什么啊?”
凤舞转身,石榴从地上捡起一个木棒,朝着凤舞的后脑勺砸去。凤舞眼睛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凤舞恢复知觉。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凤舞试着活动,除了后脑勺有点痛,身体其他地方并没有受伤。
凤舞调整呼吸,让自己适应了黑暗后,她缓缓的起身,一手摸着墙壁,一面缓缓的行走。墙壁很光滑,还有些冰凉。凤舞用手敲了敲,出乎她想象,竟然是铁铸成。
凤舞的心有些慌乱。因为她想到了三年前,自己被石重关进黑房子里。虽然,她已经涅槃重生了,但那件事情对她的影响是重大的。
恐慌是有点,但她没有慌乱。现在的她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心性了。至少,不能被一些无常的东西所左右。
凤舞摸着墙壁行走,她想找到门,哪怕是个窗户,也能缓解黑暗带给他的压力。
结果很是让她失望,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当!!!”
黑暗中有响声。凤舞放松的心情又紧张了。
“你是人吗?”凤舞问。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人。”黑暗中有人回答凤舞的话,那声音很是幽怨,很是苍凉,仿佛是从地狱里挤出来。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害你。”凤舞说。
“呵呵!!害怕的人应该是你吧。”
“我连石重都不怕,我还会怕你?”凤舞反击道,“我知道,你困在这里,心情非常的不好,但你的愤怒不应该撒在我身上。”
顿了顿,凤舞接着说:“实不相瞒,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救你出去。”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林若溪。”凤舞说。
没人说话,黑暗再度来袭。凤舞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冒着性命危险来黑屋,目的就是救林若溪。如果,这个人不是林若溪,凤舞所有的算计都落空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
等待的时光格外的漫长。尤其是在着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等待的时光不仅漫长,还很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