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被打成这样,还被休回来成了下堂妇,她爹,你说咋办呀!”林水心听到一个女人哭哭啼啼地说。
一个男人粗声回:“咋办?这都怪她自己!当初她要是听我的,安心嫁给大树,会这样?可她寻死觅活的,非要嫁给肖秀才做小!今天再不醒,明天把她拉到县上的医馆去。”
林水心睁开眼,一脸疑惑地打量着周围,自己明明是饿昏过去的,这两个陌生人围着她,这说的是什么。自己明明是黄花闺女,怎么被人说成下堂妇了? 她记得,今年是个荒年,年景不好,能吃的都被吃光了,就连老树皮也被人扒光回家煮了吃,更不用说野菜。
去山上挖土疙瘩的时候,她眼前一黑,摔在了一块石头上……等再醒来就是这个陌生的地方。
“娘,姐醒了没?”一个小男孩迈进屋里,过来就挣林水心的手。
小男孩一碰到林水心的手,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就灌进了她的脑子里。
这个身体的主人也叫林水心,是县上肖秀才的小老婆。这次是被那个男人打得狠了,她婆婆索性让人把她抬回了娘家。 肖秀才肖明孝的正妻是县太爷的掌上明珠,他哪里敢动?但他这人表面斯文,内心却戾气重,索性就抬了家里没权没势的林水心进门做小。
肖明孝是打完了林水心就说好话,哄好了又打,就这样,林水心还觉着自己受宠,总去挑衅人家的正妻,一直到了这次被打成这样。
说话的应该是林水心的爹娘,还有她弟弟林立。她还有个姐姐叫林木心,不过两人自来不对付,而且她姐也嫁人了。
“福蛋,别动你姐,一边玩去!”女人拉开了那双小手。
林水心费力地睁开眼睛,面前的女人头发齐齐整整,虽然穿的衣服洗的发白,还有补丁,可针脚很密,让人不细看都找不出补丁。 小男孩依偎在女人身边,穿的是用大人衣服改小的,看到她醒来,就要往她身上扑。
“你姐还虚,可扛不住你往她身上扑。”女人领着福蛋就去找男人了:“她爹,水心醒了!”
林水心打量着这间土坯房,是稻草和着泥盖的。她身下是木板床,虽然是普通的木头,但雕着花纹。
这原主的爹林有年是个木匠,农闲时给人打家具挣点小钱,林水心的嫁妆也是他打的,自然这睡的床也是他爹打的。
一个中等个头的汉子,腰上别着刨子,进了门,看闺女醒了,不像有事,又出去做活了。 林有年不是不关心闺女,而是他不知道应该跟闺女说什么,只能又出来继续刨木头。
这是别人订的柜子,做好了他给人家送去,能得一两,他准备让孩她娘好好带着闺女去县上的医馆瞧瞧,别留下病根。
林水心看着又匆匆出去做活的林有年,心里暖烘烘的,她爹也是这样,很少跟她说话,一说口气就硬邦邦的,可他是爱孩子的。
“她爹,你咋不陪着水心,万一她想不开呢?”隋菜花越想心里越乱,手上的蛋羹都要端不住了,递给林有年,她跑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