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里也敢跟着过来。这个人看来对你很了解。”颜若栤过来看了一下,说道。
“这人怎么知道我们从密道来到这里?”凰尘翎不解的说道。
“你蠢了,也许人一早就躲藏在你的寝殿里,我们所说的话,都已经被那人听见了,糟糕!小翎还在你的寝殿里睡觉,这人会不会又从密道那边回去?”颜若栤说完,他们赶紧穿回衣物,回去找小翎。
小翎揉一揉睡眼,望着眼前的大姐姐。还以为自己在发梦,喃喃的问道:“你是谁?”
一副瓜子脸,甜美可人的陌生脸孔。她嘘着手指,示意他别出声。
小翎听话的合上小嘴,她莞尔一笑,并从窗边逃了出去。
不久,颜若栤和凰尘翎从密道里赶回来。看到小翎醒了,并有些发呆的坐在床上。
“小翎?有没有人来过这里?”颜若栤过去问道。
小翎指着木窗,说道:“大姐姐从窗口跳了出去。”
听后,颜若栤和凰尘翎两人相互的对视了。
文房四宝准备好在案几上,凰尘翎要画出小翎所见到的大姐姐。
“小翎说吧,爹要画出来。”凰尘翎拿起紫毫,颜若栤负责磨着墨砚。
“那位姐姐瓜子脸,眼睛大大的,鼻子高高的,嘴巴小小的,笑起来特别的好看,比娘亲还要好看。”小翎回忆一下,形容的说道。
凰尘翎按照他大概的描述,随便画了一幅出来。
小翎摇一摇头,嫌他画得丑,说道:“不是这个样子,那位大姐姐的样子很漂亮的。”
“漂亮的话,多数是后宫的妃嫔吧。小翎,她有没有像娘亲梳着这样子的发髻?”颜若栤分析的说道。
小翎又摇一摇头,说道:“没有,只是简单的双辫子。”
“那她肯定是穿着夜行衣了。”凰尘翎猜说。
小翎还是摇一摇头,说道:“白色的素衣。”
“白色的素衣这么显眼,宫里的侍卫居然没有发现,想必这女子一定也是熟悉皇宫密道的。”颜若栤说道。
“这样子很难防喔。”凰尘翎说道。
“不用防了,我觉得那位姐姐是个好人,直觉来的。”小翎说道。
“你就看人家一眼,就说人家是好人,小翎,做人不能光靠直觉的。你娘亲以前总是靠直觉,不知道坑了我多少次了,指着我走了无数次死路。幸好我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凰尘翎教导的说道。
颜若栤哼一哼气,说道:“咳!你这是在贬着我来教导他。谁说直觉就是不准的。有时候人的直觉就是第一感觉,往往人给另一个人信任感就在于第一眼。这次,我就信小翎的慧眼了。既然她偷看了那么多次的话,还未乱散播我们的秘密,就证明小翎的话是对的,那个女子不是坏的。但不知道她是什么目的。”
凰尘翎不认同的说道:“有目的之人,不是今天坏就是后天坏的,反正不是什么好家伙。你跟秀霖商量一下,看看怎样去引她出来。”
“知道了。”
后宫的某雅间里,一个人影从窗边进去了。“你去了哪里?”一位美人问道。
“没有去哪里?就是散一散步。”颜真真微笑的说道。
“你额头怎么回事?青了一块的。”美人问道。
颜真真摸一摸自己的额头,若有所思的说道:“自己不小心撞到柱子而已,小事别在意。”
“也是的,圣上根本就不会召我们去见一眼。颜值好不好看也罢了。”美人心灰灰地说道。
“我相信圣上总会来看我们一眼的,我们进宫又不是只为了宠幸,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有价值。他凭什么不来看我们一眼。”颜真真不服气的说道。
“不就是凭他是圣上。还是个专情的圣上,只对着皇后一个人。最近传着他跟那个大皇妃的丑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美人说道。
“那个大皇妃的手段想必比我们强很多,我真想跟她学习一下。”颜真真边解开辫子,边说道。
“所以你经常出去,就是为了碰见那个大皇妃吗?”美人问道。
“也差不多吧。累了,我先睡。”颜真真说完,就大呼大咧的趴上床就睡。
“你至少要洗一洗脚再睡吧。”美人无奈的摇摇头,这个跟她住在一起的颜真真,跟她一样是秀女进宫,同样进宫了三年来,没有被圣上召见过一次。但是不同的是,颜真真喜欢享乐,喜欢在宫里各处玩耍,脑子又机灵,从来不怕被嬷嬷发现,抓去处罚的。
这天,颜若栤打算要出去找皇后王秀霖。
凰风墨没有问她要去哪里,一个人闷闷的练着字。
颜若栤刚踏出了一步,又回头看一看,这几天,她跟他几乎没有聊超过十句,没有吵架,就是两个人都不怎么出声。
她本来是想出去,想了一会,又改变主意。缩回了脚。
“夫君,你要不要吃一些糕点,我让御膳房准备一下吧。”她走回去他身边,问道。
“不饿。没必要。”凰风墨简单的说道。
颜若栤坐了下来,帮他磨墨,注视着他练字。
凰风墨写了一炷香后,斜视了她一眼。颜若栤有些发困的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你若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出去散步的。”凰风墨停下了笔,说道。
颜若栤摇摇头,摇醒自己发困的脑子,说道:“教我练字。”
凰风墨说道:“我不需要你盯着我,更不需要你讨好我。”
“夫君,我想你教我练字。”颜若栤再强调一下。并在宣纸上学写着他刚才的字迹,弯弯曲曲的模仿得一塌糊涂。
凰风墨没心情跟她胡扯下去,想拿起拐杖起身。他的腿现在能独自柱着双拐慢走了。颜若栤赶紧的夺过他的双拐,扔去远远的。
“你!你怎么回事?”凰风墨就是要起身,颜若栤就是要扯他坐下来,并一脚放在他的大腿上,另一脚勾住他的脚腕。
“任性,我想任性。夫君,这几天你都是对我冷冷淡淡的,我太不习惯了。我不想这样子,所以要任性给你瞧瞧。”颜若栤说道。
“你现在不是任性了,是不尊重人。将脚放下来。”凰风墨生气的推开她的脚。
颜若栤拿起毛笔,继续自己练字,故意写得更加难看。
凰风墨是想起身,但她的字实在太难看,他忍不住抓住她的小手,说道:“你能认真一些写好吗?”
“你教我。”颜若栤鼓着腮子,说道。
凰风墨讨厌自己每次被她吃得死死地。提起她的小手,带动着毛笔,写出“我爱你”三个草书。
写完后,他没有出声,整个人顿住了。
由于太过潦草了,颜若栤根本看不出他写了什么。也照着笔迹,写多一次。问道:“这三个是什么字。”
凰风墨松开了她的字,无趣的说:“写出了我的心,你也看不出。”
颜若栤轻笑了,说道:“太草了,夫君的心思,所想的都是这么草率的吗?”她故意的逗一逗他。
凰风墨拿起毛笔,直接在她脸上纵横四海。
“哇——!”
颜若栤一下子变成了大花脸,一脸都是墨迹。
她也拿起毛笔,朝着凰风墨的俊脸还击过去。
“你敢!”
“不敢才怪!”
两人取闹了起来,同时摔坐在地上。
她趴在凰风墨的怀里,望着他也一脸都墨迹,“噗”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凰风墨发泄了一下,心情稍微好一点,见她笑得这么开心的,他叹息了一下。
颜若栤笑够了后,就静静的望着他。随后,再拥抱着他。
“我们和好,好不好?”她轻轻地说道。
凰风墨轻拍一拍她后背,说道:“去打盆水来洗一洗脸,被下人看见都会笑。”
颜若栤摇摇头,说道:“让他们笑到够为止。你还没有说和好。”
凰风墨摸着她的头,说道:“我们有吵架过吗?没有吵过架,何来和好。”
颜若栤说道:“夫君,那你笑一笑。”抬起头,望着他。
凰风墨笑不出来,死死地注视着她。
颜若栤亲一下他的嘴,再看着他。
凰风墨问道:“你是安慰我才亲的,还是哄着我才亲?”眼神里早已失去以往的期待。
“喜欢才亲的。”颜若栤简单的说道。
“你的喜欢变成了博爱。只是你自己还未知道。”凰风墨将她推开,自己爬起身。
颜若栤扯住他的手,摇摇头,说道:“不是的。”
凰风墨拉过她的手,将她也扶起来,说道:“也许你是知道的。我已经变得自私自利了。我怕再这样子下去,就真的不会放你走。对我恨一点吧,这样子,我就总有一天醒过来,能轻松的松开你的手。”
他的手死死握紧着她的手,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颜若栤靠到他面前,搂着他的腰,让他的头紧贴着她的肩膀,说道:“没事,没事的。自私自利都无所谓,我也是一样的。不想松就别松开。不要逼着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不要想那么多,你是我的夫君,现在依然是的。”
“即是将来不一定是了。”凰风墨吐糟的说。
“别想多了,将来的事情,没有人知道的。”颜若栤忽悠着说道。
两人一人一句聊着,气氛慢慢的变为以往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