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臻说完话还等着秦稚颜笑着答应呢,可他等来半天却等来秦稚颜的眼泪,这就不得了了啊:
“秦稚颜,秦稚颜,你,你别哭啊。”
曹臻手忙脚乱的,他认识秦稚颜的时间这么长,还是第一次看见她掉眼泪。
秦稚颜也不想让人着急,可她忍不住,脚底板都被磨出水泡疼的跳脚的时候她都没哭。
在船上为了守住清白邋里邋遢的时候她没有哭。
第一次把人推到水里要他命做噩梦的时候没有哭。
她给百合做安乐死心抖得要从喉咙里跳的时候她没有哭。
她初来香城什么都不懂彷徨不安的时候也没有。
可曹臻的一句话说出来却让她藏起来的眼泪瞬间决堤。
从小到大,帝释辛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
在她生病的时候照顾她。
曹臻是第二个,她小时没了爹妈,大伯自家根本就不拿她当人。
除了她自己,她什么都没有。
可曹臻说了,想当她的哥哥,想要宠着她。
曹臻抱住哭泣的秦稚颜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他不在慌乱,像个真正的哥哥一样,给自家妹子可以停靠的怀抱和可以枕头的肩膀。
秦稚颜哭的时间不算太长,可也不短,等她停止哭泣的时候,一双漂亮的眼睛都哭的像桃子一样了。
曹臻拍着秦稚颜的肩膀,看她的眼神格外温柔:
“舒服了?”
秦稚颜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但她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相比于将曹臻当成恋爱对象,她更喜欢和现在的曹臻相处。
他们本来就有话可聊,如今两个人身份变换让他们相处起来更加轻松,聊起来话就更多了。
进门的时候都还在聊天。
姚红看着说说笑笑着进门的秦稚颜和曹臻,心里拔拔凉。
等秦稚颜从曹臻的房间出来就拉着秦稚颜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秦先生,你不会真的准备和曹老板结婚吧?!”
姚红是真的盼着秦稚颜越来越好,所以整个人都非常急。
秦稚颜安抚她:
“你别那么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曹臻把话都说清楚了,他认我做妹子了。”
“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异性兄妹了。”
姚红看着一身轻松的秦稚颜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说把你当妹子你就真的信了?”
“你就没想过他万一是借着哥哥的身份追求你呢?”
“不会的,我相信曹臻,他不是那种人。”
姚红明显不信。
“曹臻那个人吐个吐沫都是钉,他要还是对我有想法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
“而且曹臻也犯不着这么算计我,我什么都没有,他要是下定主意要对我巧取豪夺,我躲也躲不过的。”
“可他一直都很尊重我,他是真的把我当妹子了。”
姚红从心里就不相信这个,但想想曹臻是个天阉,他就是想做什么也没有那个条件,也就什么再说曹臻别有用心的话。
“你明天就要去学校上课了,你准备住哪里?”
说到住房,秦稚颜还是按照之前的打算:
“我还是想要去宿舍住,那里虽然没有这里大,但是条件还是挺不错的。”
姚红听秦稚颜这样的打算心就彻底放下了:
“到时候我和你一起住,你放心,我外文学的不错,绝对能做好助手。”
这一天这栋房子里的三个人都解决了一件压在心头的事情,每个人都睡得很安稳。
但日子却没有像他们的睡眠那样顺利,已经回到家乡的孙志兵居然找来了香城,而且整个人都特别的狼狈。
秦稚颜和姚红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志兵哥你喝点粥,这个养胃。等喝了粥你就好好的休息,天大的事情也等着你睡醒了之后再说。”
姚红最近也成长了许多,她心疼孙志兵,想知道他都遭遇了什么,但是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孙志兵吃过饭好好休息。
孙志兵也没有和姚红客气喝了粥粘上枕头就睡着了。
姚红心疼的给他擦了身子换上睡衣,眼泪也跟着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孙志兵的身上有很多的伤口,一看就知道一路上的日子不好过。
“也不知道志兵哥遭了多大的罪才找到我们。”
姚红跟着秦稚颜来香城之前也给孙志兵说过去想,留过地址。
但想要从内陆来到香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孙志兵一个不缺钱的主会弄得这么惨兮兮。
“快别哭,等一会儿孙志兵睡醒了看你哭成这样非要心疼死不可。”
秦稚颜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给秦稚颜住的宿舍最后被孙志兵给住了。
秦稚颜陪着姚红,一直等孙志兵睡醒才坐上曹臻的车离开。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留他们两个好好的说说话吧,姚红最近可想惨了他的。”
秦稚颜坐在车上,整个人的兴致也变得不太高。
“别担心,一切还有我呢,孙志兵如果在家长混不下去可以跟着我干。”
曹臻知道秦稚颜是为孙志兵和姚红的未来担忧,孙志兵看着这个惨样就像是破产之后。
实际上,孙志兵虽然不是破产,可也是一无所有。
宿舍里,姚红给孙志兵上药,心疼的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
“到底谁这么黑心,这么对付你,这根本就是想让你死啊!”
孙志兵身上的伤都接近要害,姚红都不知道他这一路上是怎么挺过来的。
孙志兵知道姚红是心疼他,可他更不舍得姚红哭啊,抱着人搂在自己怀里,他慢慢诉说起自己的遭遇。
却原来,孙志兵早一步下船准备回家,一路上就遇见各种各样不顺心的事情,他好几次都差点儿死在路上,等他千辛万苦回到家,还没等到家门口就看见家门口挂着素缟。
他心都被吓出来,魂都被吓没了,他离家之前双亲还是健健康康,怎么他出门几个月,家里就挂上素缟了?
家里到底是谁死了?
孙志兵整个人都慌得不行,可他没想到更慌得事情还在后头。
孙家的丧事是给他母亲办的,听大夫说是死于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