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根据祈愿人想要报复贺琼珍的心愿,简易着实是没必要同她处好关系,更别说干那种表面同她交好,背地里整死她,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事情了。
而贺琼珍多少也有察觉到简易对其的不喜,是以这一年来贺琼珍和简易的交往极其贫乏,甚至对简易还有颇多怨怼,诸如我都那样讨好你了,你为什么不跟我好?
亦或是来自后世的穿书者的骄傲感作祟,觉得简易这个纸片人女主没有随她所想,如她的意就是同她作对,每每看到简易不说横眉冷对吧,但基本也没什么好脸色。
果真,简易的猜测没错,这些天稍稍给贺琼珍几个好脸,叫贺琼珍认为两人缓和了关系,贺琼珍的真实目的便就暴露了出来。
“书萍姐你有在听我说吗?”贺琼珍见简易一直在翻理簸箩中的萝卜干,对她的话爱答不理的,心里不由升起一阵烦躁,没好气问道。
简易不好意思的冲贺琼珍笑笑,“不好意思啊,刚才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呼~”
贺琼珍看出简易是在敷衍她,心里恼怒不已,想要起身走人,但又念着这几天找上简易的目的,硬是忍下心里的那口气儿,深呼出一口气后,瞪了简易一眼,苦口婆心道:“书萍姐,我跟你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你可千万别不当一回事儿。”
“我们女人啊迟早都是要嫁人生子的,不然后半生哪来的指望呢,得多孤独寂寞啊,而且这养老又得靠谁呢?
而且这早嫁晚嫁,早生孩子晚生孩子的区别可大着呢。
你今年也三十好几了,再不结婚可就来不及了,不说将来好不好生孩子吧,就是找对象都不好找。”
“嗯嗯。”
简易敷衍点头,同时心里也在嘀咕贺琼珍会给她介绍谁。
难道会是原男主张建国?
贺琼珍没发觉简易又在胡思乱想,见简易应和了她,便说得更起劲了。
“我不跟你说虚的,今天我来呢,就是想要给你说个好对象。”
“人叫胡大田,是隔壁第二生产大队的会计,他爸是以前的村长,家里住的是青砖瓦房,家里条件好着呢,你嫁过去就能享福。
到时候你让人胡大田给你找个轻省的活儿,小日子更不必提了……”
贺琼珍边说便注意简易神色,见简易眉眼间有笑意,以为简易是满意她介绍的人的,嘴上说得愈发起劲起来,同时对着观看也越发轻蔑起来,心里颇有种诸如“原来女主也就是这样一个短视虚荣的女人啊,比我还不如”此类的想法。
眼见贺琼珍越说越上头,颇有要长篇大论的架势,简易忙打断道:“小珍,他真有你说得这么好?”
贺琼珍一时被打断,有些缓不过神,听见简易这样问,张口便接道:“那是当然。”
话落,随后一瞬回过神,又见简易正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直勾勾的瞅着她,贺琼珍不禁下意识的撇开了,避开简易的目光。简易见贺琼珍心虚避开,咧嘴嗤笑一声,问道:“那小珍我问你,那人今年多少岁了?家里还有多少人口?我记得隔壁大队那个会计是有小孩的来着?他儿子好像是在县城念初中来着?这样的人家对我而言也是好人家?我嫁过去就是后妈,他小孩都那么大了,我怎么享福?”
“小珍,你就是这样为我好的?”
说实话,贺琼珍会不希望她和原男主张建国在一起,转而给她介绍其他人简易多少心里有底,但推荐胡大田那般的人给她,那还真是简易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过也是,从原剧情里她能将原主推入火坑便可见其心性,且从她这些天的表现来看,现在的贺琼珍对简易可没有多少好感,甚至还愤慨怨怼不少。
简易下乡到这个大队已经快来年了,这边大队各个方面的消息简易多少都有些了解。
那胡大田家虽然在他们大队名声不显,但消息稍微灵通些的都知道,那胡大田家里是个极其重男轻女的,她妈胡老太也是个爱闹腾的,胡大田前妻就是因为频繁生孩子,加上被胡老太折腾,还要拿满公分,家里家外一把抓,这才积劳成疾,早早虚耗而亡的。
简易要真嫁过去了,那妥妥就是过去给人当牲口使唤的。
而且人胡大田光孩子就有四个,还都是男孩,女孩全被溺毙了,简易这嫁过去还能要自己的孩子吗?是嫌负担不够重,不够多吗?
贺琼珍连番被简易这般逼问,顿时恼羞成怒了,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用得着这样咄咄逼人吗?难不成我还会害你不成?你也不瞧瞧你今年几岁了?我要是不给你介绍对象你嫁的出去吗?人胡会计怎么了?你还真别瞧不起人,指不定人家还看不上你呢?”
简易冷眼看着越发气焰就越发嚣张的贺琼珍,真想问一声到底是谁在咄咄逼人。
“你别急啊,我这也没说什么啊,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难不成你这是做贼心虚,恼羞成怒了?”简易定定的看着贺琼珍,轻笑道。
贺琼珍嚯的一下站起身,一手紧握正在纳着的鞋底,一手指着简易,哆嗦道:“你你你……”
简易耸耸肩,“我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吗?”
左右也说到这里了,简易索性挑开来说事儿,争取一次性和贺琼珍划开界限来,省得日后还要同她做表面功夫,虚与委蛇。
这般想着,简易的言辞越发犀利起来,“那胡大田他爸可是你婆婆堂哥,你和孙解放结婚的时候还去你们家里喝喜酒来着呢,你可不要和我说你不清楚他们家是怎样一个情况。”
贺琼珍怒极驳斥道:“我那是为你好,你年纪都这么大了,哪里还嫁的着好人家?你到田家去最起码都不用生孩子,辛苦几年就能做婆婆了,这难道还不够好?这难道还不是享福?”
“呵呵”简易冷笑出声。
这话搁其他人嘴里说出来,简易还真就信她们是真心这样想的,但搁在贺琼珍嘴里说出来的,简易可真就不信她不是怀着险恶用心的了。
毕竟贺琼珍没穿书之前所在的那个世界那个国家可正值三十岁结婚正正好,四十岁结婚不算晚的年代。
且贺琼珍这才穿来两年都没到呢,思想观念又能被这个世界同化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