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床单时,无意间触碰了床头柜,从里面掉出一个药瓶子来。
这不是他自己的,那就是舒一彤的。沈千俞不禁皱眉,为什么要吃维生素?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他看着瓶子,直到打开发现里面根本就不是维生素,虽然不知具体是什么药,反正不是维生素。 这一点常识和辨别能力还是有的。他马上无心整天床铺,拿着去问私家医生问是什么药。
私医一看,诧异说道:“这是毓婷,避孕用的啊!少爷你怎么会有这种药?”
沈千俞瞬间头皮发麻,半晌才回了一句,“没事,我在院子里捡的。”
舒一彤回到房间,发现床单铺了一半不见沈千俞影子了,不禁好笑,还说什么整天卧室是习惯,现在是懒得弄了走了吧?
于是她动手整理,直到沈千俞沉着脸进来,长腿勾门回踢上,之后定定地看着舒一彤。 舒一彤诧异,“亲爱的怎么了?你怎么是这个表情?”
沈千俞将那个药瓶丢在床上,抱着胳膊质问他,“我才明白,我这几天的地是白种了。”
额额,舒一彤见已经暴露了,也没啥好说的,只得讲道理,“我并不想怀宝宝啊,你撒谎我怀孕之前,也没问询过我啊。”
沈千俞双手一摊严肃而无奈,“你不怀宝宝怎么嫁进来?我妈是不接受你的,你不明白吗?我费尽心思撒谎应对所有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舒一彤眨巴眨巴眼睛,“本来你撒谎我怀孕,就不是一种好手段,太极端了。” 呵呵,沈千俞满脸辛苦的样子,“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事已至此,你看着办吧!”
说完他拿起外套开门走了。舒一彤一个人静默在空气中,觉得又尴尬又无奈。
沈千俞生气了,她又有一点着急。眼下,要是谎言穿拆了,那么自己就得搬出沈家不说,也会影响到以后与沈千俞的感情。
他们是相爱的,契合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分开。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假装流产,让大家都认定这是一场事故。
不过问题又来了,得有一个医生配合自己才行。这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完成的。 唉,这下麻烦了。这天晚上沈千俞竟然没回来。舒一彤在微信上不停地赔礼道歉,说自己错了,让他回来一起想办法解决。
沈千俞在昏暗的酒吧包间,喝了个半醉。旁边的几个小姑娘陪伴着,问他为什么不高兴。
他笑了笑回答,是因为怕。小姐们就奇怪了,堂堂的沈总还有怕的事情吗?
沈千俞没法说出来,此生最怕的事情,就是不能跟舒一彤结婚生子。
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有主见有魄力,自己根本控制不了她。 她想生则生,想不生一定就不生。甚至如果婚姻受阻,她可能连自己都会放弃。
舒一彤永远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因此沈千俞经常充满危机感。
他只能拿酒缓解这种危机感。微信响了不知道第几声了。
他拿起一看,舒一彤明显已经是生气的口吻了,叫他马上回消息,或者快点回家。否则后果自负。
呵呵,他负不起后果,只能快点回家,就是这么贱。
沈母与舒一彤吃晚饭,发现她脸色不太对,提起沈千俞也是语气淡淡的,疑惑他们之间吵架了。
嗷呦呦这可是大新闻,他们竟然吵架了?老天爷开眼了?
说起来真是讽刺,她这个婆婆竟然盼着儿子儿媳吵架,早点散伙。
于是她留心观察起来。沈千俞后半夜才回来,而且浑身酒气,脸色特别不好。
沈千俞回来进房间,也没说什么,抱起自己的枕头被子,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他回来是回来了,不代表他不生气了。舒一彤看了一会杂志,终于还是到了沈千俞的房间。
沈千俞人高马大的横在床上,枕头在地上,被子盖着脸。
两条长腿搭在床沿,总之凌乱的无可救药了。舒一彤看见觉得特别心疼。
她过来坐在床边,拍拍他的手,“宝贝,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的。”
沈千俞呵呵一声,“解决不了就不解决,随便。”
舒一彤眨巴眨巴眼睛,“那么十个月之后呢?该怎办?”
沈千俞又呵呵一声,“凉拌。”
舒一彤脸色逐渐地不好了,“千俞,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真的,你这样有什么用呢?糟蹋自己,只能让自己难受。”
她顿了顿补充一句,“你难受,我也难受!”
沈千俞想了想,故意说道:“你走吧,咱们分手。”
舒一彤听完笑了,“那你先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已经不爱我了。”
沈千俞说不出来,不用试就知道说不出来。咳,这个女人太精了,自己搞不了她。
舒一彤又拍拍他说,“起来洗个澡,睡个好觉,其他问题天亮再说。”
说完她回卧室自己睡觉去了。沈母偷偷的暗中观察,发现舒一彤一个回房间,儿子仍旧留在客房。
两人没有和好的样子,不禁心中更加激动,马上发微信给周冉冉,向她报告这个大好的消息。
周冉冉自然激动啊,开始幻想着他们吵架,不能复合,孩子流产等等。
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已经被她想了一个遍,但是他还是会忍不住感到担忧。
只因为这些事情并不是他想就能够办到的,但是这还是无法阻止他不断诅咒他们两人尽快分开。
最后沈千俞抛弃舒一彤,跟自己幸福的结婚,或许是晚上比较感性吧。
她脑补一出又一出,还一边激动兴奋。次日没吃早饭就跑过来了。
沈千俞没有起床呢,沈母和舒一彤吃着早餐。舒一彤没有胃口。
然而沈母一改往常的对她关心起来,不停地劝她多吃一点。
舒一彤也懒得想她为什么变得这么热情,直到看见周冉冉眉飞色舞的出现。
她马上就认定了这个女人现在是又想做些什么,但是她现在也就没有那个心情去理会他,直接从她的身边经过了。
这就像是把她当成一个透明人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