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渊国所有的人都在睡梦中沉睡的时候,遥远的漠海上却是皓月当空,战船如云,风帆遮天蔽日,一场惨烈的血战已经接近尾声。
漠海上四处火起,炮声轰隆作响,白翼族人的战舰在击毁了南渊国漠海的一整支护卫队后艰难的挺进。
“将军,我们左军损失惨重,恐怕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有士兵从甲板上飞驰回报,血流满身,只剩下一条手臂却还是高高的举着将旗不肯放下。
南渊国将军从船上走到了甲板上,厉声:“右军呢?右军现在何处,为什么不奋力对抗敌人入侵?无论如何也要把敌军拖住,等候援军的到来,绝对不能放这些家伙进入漠海。”
“右军?”那个受伤的士兵迟疑了一下,低声禀告,“回将军的话,右军在昨日申时,白翼族发起进攻的时候,他们奋起反抗,一直坚持到四更之时,已无一人幸存。”
“什么?”将军诧异,“那欧阳将军呢?”
“将军他……以身殉国了,到死……将军都是站着高举着将旗……” 那个士兵一边说一边低下头去,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什么?竟然连他……也死了吗?”
李青将军沉默下去,悲伤的说道。
就在他沉默的片刻里,又一声轰隆巨响传入了耳中,整个战舰都在猛然的战栗,几乎让船上指挥战役的将领们都无法立足。
那是来自天空白翼族人的炮弹空袭,他们置身于茫茫大海之上的战舰上,对于白翼族的空袭根本没有办法躲避。 “将军,快想个法子吧,在这样下去,我们的两万士兵都将全军覆灭啊。”
那个士兵绝望的呼喊道。
“好!让他们都来吧,怕什么?”穷途末路的李青将军突然放声大笑道:“你们这群曾经的手下败将,竟然还有脸回来,来啊,有本事下来跟我决一死斗,只会躲在天上算什么本事,都是些孬种。”
李青将军忽然恶狠狠地朝着天上的那群白翼族士兵挑衅的说道,他这一笑,脸上的伤口就被撕裂开来,血流满面,眼神狰狞。
“白翼族!”李青将军咬牙切齿的说道,抬头看了一眼飞在天空上煽动着巨大白色羽翼的白翼族人,忽然间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扔下了船上的防御指挥不管,大步流星的离去。 “将军?您要去哪?”士兵看到他转身离开了甲板,不由得焦急大叫。
“回烈焰岛的中军帐。”
李青将军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扔下一块令牌给他,吩咐道,“你立刻传我命令,让船上所有的士兵一概撤退到边城守卫,立刻由漠海军团和护海精英战队接应,尽快离开烈焰岛。”
“是!”士兵拿着令牌朝着外面奔去,走了几步,忽地想起了什么,“将军,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慕容将军已经派了人来接应您了,皇宫那边也命令您弃岛撤回南渊了。”
“我不离开自然有我的打算,而且若是我们都离开了,只要白翼族人登上烈焰岛,那么岛上那些火炮就会被他们据为己有,这将给南渊国造成多大的伤亡?好了,别管我了,你快点去吧。” 李青将军没有理会那个士兵的话,他现在不能离开,一来,这个烈焰岛是他们专门制造火炮的地方,拥有他们制造火炮所有的方法和图纸材料。
若是被敌人得到,那后果不堪设想,二来,他必须想办法拖住他们,给其他两万士兵争取撤离的时间,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到达边关防线,死守住南渊国,不让敌人有机会登陆到南渊国。
没有等那个士兵回过神来,李青将军的身影已经走远了。
当那些士兵坐上逃生潜水艇撤离之后,李青也来到了烈焰岛的中军帐里。
外面兵荒马乱,烈焰岛的中军帐里也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里面。
在昨夜突然遭遇白翼族偷袭的危机关头,所有士兵都已经冲出去抗战了,包括他自己的贴身侍卫都已经死在战火之中了。
李青一个人回到了帐下,坐在帅椅上,拿着自己的佩剑,望着帐外明灭的火舌和烈烈燃烧的战舰,面色冷肃,毫无表情。
烈焰岛里所有的火炮和制作图纸还有材料,绝对不能落入白翼族人手里。
当上万个南渊国士兵迅速反扑之后,却突然遭遇了白翼族士兵从天上发起的猛烈进攻,打的南渊国将士们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仅仅用了七天的时间,白翼族士兵终于踏上了南渊国的土地上。
白翼族士兵仗着自己一族的人长有白色巨大翅膀的优势,将炮火从天上朝着南渊国的战舰扔了下来,南渊国士兵根本无法躲避,因此惨败。
“将军,岛上好像已经没有人了。”
一个士兵的声音传进了李青的耳朵里。
“还是小心一点,以免中了埋伏,这岛上所有的火炮和材料,我们全部都要装上战舰带走。”
另一个人声音响了起来。
炮火将烈焰岛映照得通明,白翼国剩下的士兵在李青的安排下,已经迅速的撤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岛上。
白翼族的军队犹如潮水一般冲入了烈焰岛,在血与火的废墟里搜索着,然而就在那一瞬间,那些如狼似虎的白翼族将士都惊呆了。
笛声?!烈焰岛上竟然响起了笛声?在这样一个尸横遍野的修罗战场上竟然响起一笛声!
笛声铮然,凌厉纵横,档金戈铁马飒踏而来,凌洌无畏,一时间竟然让那些想要冲进去的白翼族将士们震惊无比,望而止步。
因为那笛声竟然是从南渊国的中军帐中传来的。
莫非,里面竟然还有埋伏?
白翼族的将士们一时之间都突然提心吊胆起来,手握兵器,小心翼翼的从四个方位慢慢的围了过去。
领头的士兵上前,用长刀轻轻的挑开了门帘,侧身往里看了一眼。
中军帐内并没有点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那个士兵点燃了手中的火把,举着火把往里看,可是帐内,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士兵。
他四周打量了一番,突然在帐内看到了一人独自坐在案前,面沉如水,手中握着一支长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