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离霜和程凤楼不约而同地回眸,便见着奉公公快步而来。
“裕郡王。”奉公公行了一礼,跟程凤楼道,“程大人,陛下急事相召。”
程凤楼与夏离霜对视一眼,心底嘀咕是不是姜家人真的告御状了,也不敢耽误。
“还请公公带路。”
夏离霜目送他们而去,径直出了宫门。
江唐已经站在马车旁候着,待他靠近便低声道:“郡王爷,听说太子太傅暴毙家中!”
“暴毙?”
“嗯,听说是吃着五石散就去了。”
夏离霜震惊。
太子太傅狐伯堂乃是有名的文士大家,掌四书五经六艺,是个巧言善辩的风流之士,虽为东宫之师,却不贪慕官场,也不论党站派。
他向来对其敬佩有加。
登时,又恍然。
适才程凤楼定是因为太子太傅暴毙被召去,看来此事其中还是有隐情。
江唐又道:“郡王爷,毛大毛二的那批粮草在城外被人给劫了!”
夏离霜上马车的步子顿了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下次汇报事情有个轻重缓急。”
“是!”
江唐忙应。
他正听太子太傅暴毙的闲话时,郡王爷就凑了过来,他这不就顺口给说了?
……
入夜。
郡王府云平院。
烛光摇曳,银剑锃亮,倒映着姣好面容的一角,顾盼生辉的狐狸眼此时充满了杀气。
温苒苒用洒了酒的绒布将银鳞剑几遍擦拭,望了眼外面的天色,丢掉绒布将剑往腰间一收,径直出了房门。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蜡烛无风自灭,四周陷入一片混沌。
她要趁着今夜夏离霜不归,去丞相府除了大长公主!
一个翻墙跃过郡王府的墙院。
温苒苒落地便愣住,甚至想翻回去。
对面停着个马车,她再熟悉不过,是庆云王的马车!
这厮怎么每晚都要找她一趟?
“苒苒!”
车帘被车夫掀开,一道白光从里面迸发出来,刺的温苒苒下意识遮住了双眼。
这是什么东西?
简直要亮瞎我这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好半晌,温苒苒才适应了面前的光线,指间张开一条缝,当即惊诧的目瞪口呆。
一个白衣白鞋浑身白到发光的人从马车里下了来!
衣袂翩飞,仿若才从月华宫中降落凡尘。
她三两步靠过去,对着夏离渊的那张脸好一阵观察,又盯着他执扇的手仔细端详。
夏离渊端着翩然谦润,十分享受她的凝视,“苒苒,我好看吗?”
“好看!”
温苒苒愣愣点头。
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戳了下他的脸,拇指和食指捻了两下,什么粉末也没有。
夏离渊满意地眯起了眼眸,“我和七弟谁更好看?”
“……”温苒苒盯着他看了许久,着实为难,“怎么说,你们两个很难放在一起比较。”
眼前这位白到发光,浑身朦胧的让人只能想到天上仙子。
夏离霜虽白,但五官更是精致的让人窒息。
一个虚一个实就像一个是鬼一个是人,都不是同一类,根本无法对比啊!
夏离渊只当她被自己惊艳的无以言语,高兴地展开扇子。
云夕诚不欺我,果然是一白遮百丑!
眸光一转,这就打算发起攻势了。
“苒苒,既然我已经比夏离霜好看了,你可愿意……”
“庆云王,你是怎么做到这么白的?”
温苒苒打断他的话,一双眼睛亮闪闪的。
她心动了!
正愁不知道怎么变白回去呢!
夏离渊咳了声,一时未直接回答。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从云夕那里花一百两买了白白膏吧?
“要不你我去酒楼畅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