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两白银绝对不是小数目,甚至于之前裕王府一年的俸禄加各种各样的变现也不过十万两。
而这……居然每年都是三十万两?!
难道是……温苒苒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世人皆知三皇子夏离鸿带着王束军的弟弟,镇北大将军王奉山驻守北疆,数年未归,而这北疆也安然无恙,为国家平安立了汗马功劳。
但是……如果像自己之前猜想的一样,夏离鸿早就勾搭了燕国,那么也不存在驻守这一回事。
之前朝廷每半年拨给北疆的军费,足足五十万两,年支出一百万,而这春秋两季,正是下拨军费的时候,然而这些个军费,居然……居然全部都中饱了光明教的私囊?!
温苒苒无法想象那些镇守燕北的将士在每个季度二十万军费的拮据之下,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只是,夏离鸿……温苒苒强忍着火气,紧紧捏紧了拳头,将此事默默记下。 “没事了!”温苒苒坐在椅子上,颓然摆了摆手,让范集将这些账本带下去。
仓库之内回复了安静,温苒苒叹了口气,看着面前发着光的小山。
说实话,她自幼过的也不是什么富裕日子,因此一向爱财,第一眼看到这么多金银财宝的时候,她也动了些不该动的心思。
但是,等她彻底查清楚了这一批军费的来历之后,这点念头几乎是立刻就被打消了。
幼年跟着温重走南闯北,路过燕北大漠的时候,温苒苒的印象是最深刻的。 那会儿,燕国跟荣国的摩擦不断,经常有着一些小的游击斗争。
那里,不仅有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阔美景,还有那无尽黄沙之下,掩埋起来的尸骨,血腥,和杀戮。
燕北天寒,一到冬天,雪下的大了甚至能没过膝盖大腿,乃至腰间,士兵生活极为困苦,每年都有着不少冻死的士兵。
皇帝老儿也是知道这一点,因此每年拨给燕北的军费都极其充裕。
但是荣成帝估计打死都没有想到,他传说中那个最淡泊名利,一心为保家卫国的三儿子,居然每年私吞了六成的军费,只为了满足自己的另一个荒唐野心! 温苒苒捏紧了拳头,心中对夏离鸿的厌恶更甚一层。
夏离霜想要皇位,他勤勤恳恳,为国为民,即使是有利益冲突,却也绝对以民众的利益为先。
夏离渊想要皇位,算不得那么勤勤恳恳,但是也不会主动祸害百姓。
而夏离鸿……简直就是毒瘤!狼子野心私吞军饷不说,还在西南扩大邪教的影响,妄图控制民众。
得民心者得天下,但是谁家的民心是这么得来的?!这跟恶魔有什么区别?! 温苒苒深吸了一口气,胸中怒气满盈,却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不能冲动,现在到底不是算账的时候,等到岭南的事情一结束,一定要让他们吃个大亏!
温苒苒恶狠狠想着,没一会儿,范集送完账本回来了,说是仇南已经将原先被关押起来的少女放出来了,在后山的广场空地上,就等着温苒苒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