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龙初六是如何折磨的她。
龙十一现在双目无神的盯着前方,若不是还在眨眼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没了生气,可惜她现在的模样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必须有人在旁边搀扶着才能站里,走路也需要别人引导,仿佛一个被提线的木偶一般。
司卿旬愧疚至极,侯淮舟见状都叹了口气。
道:“先带回天宫医治吧。”
现在龙十一也只能这样了。
只是司卿旬心中惴惴不安,这一次没能找到龙初六也就罢了,就连神农鼎也没有看到影子,难不成那鼎是龙初六随身携带?
正想着,侯淮舟忽然出声:“既然这里什么都没有,天兵留下继续搜寻,以防龙初六突然回来,先回天宫再议吧。”
司卿旬蹙眉,心中疑虑加大,道:“你刚才在龙初六的寝殿没有看到神农鼎吗?”
侯淮舟犹豫了一下,随后提高声音道:“你不是都进去看过了吗?怎么,是怀疑朕撒谎?难道朕会和龙初六勾结隐瞒不成?”
司卿旬愣住。
确实也不可能。
只是他心中着急,若不能早些找到龙初六和神农鼎,宁壁就要多遭受些时日的煎熬,自己也得再奔波操劳。
无奈,也只好叹息答应侯淮舟的提议。
留下一部分天兵天将驻守东海,一旦有异动立马禀报,其余人先行回天宫,从长计议。
几人带着龙十一离开东海的时候,海面的风浪更大了,隐约间一股黑气跟随着一行人一起离开了东海。
东海之畔,龙初六背着手阴森笑着望着众人离开的方向,眼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辉。
她并没有开口说话,可身体里却穿出声音来,那道女声清脆:“你又想干什么?侯淮舟可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你觉得他会站到我们这一头?”
“龙初六”笑了笑,声音却是与蚩尤一般无二的浑厚,与这具身体格格不入。
道:“到底还是凡胎肉心,只要有七情六欲那就有软肋,这就是你们这些人的缺点,说几句话就能被蛊惑,你说可笑不可笑?”
龙初六很久没有说话。
似乎是在后悔。
又道:“你当初答应我复活我父王,向魔族复仇,是骗我的?”
“骗?怎么能用骗这个字呢?”蚩尤对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劝说着。
道:“只是我想要做成的事情刚好需要你父王,也刚好能达成你的愿望,你我各取所需罢了,怎么能是欺骗呢?”
不过说完他便低头笑笑,摇头道:“不过,本座骗你又如何?谁叫你这么蠢笨,说几句话就轻易地相信了。”
蚩尤有些嫌弃的说着。
这就是他不喜欢这个三界的原因,这些人啊妖啊仙啊魔啊,说的好听些是那些名号,说的不好听些也就是个被七情六欲操纵的傀儡罢了。
与世上这些猫狗畜牲有什么区别?
七情六欲在他眼里就是活生生的软肋,一个人只要拥有七情六欲那就说明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弱者!
所以,他很讨厌这三界红尘里的所有人。
龙初六愤怒吼道:“你骗我!?你要我父王做什么!?你骗…”
话还没说完蚩尤就烦了,皱眉一瞬间就将身体里的另一具灵魂压制下去。
而后抬眼看看天。
邪魅一笑,缓缓道:“伏羲,看着吧,我会把你亲手缔造出来的东西毁掉,证明给你看,你错的离谱!”
……
宁壁这一晚睡的极其不踏实,她做了一场梦。
梦里她变回了小石头,她被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捧在手心里,那人的手好软好香,忍不住蹭了蹭,随后睁眼居然看见女子没有腿!
不,准确来说,是腿变成了蛇尾。
吓得哆嗦不敢动弹,可是她现在只是一块小石头,动弹不得,连逃跑也不行。
只是那人一开口她就不害怕了。
她笑得温柔,就连说话的声线就好像空中的风,柔柔的拂过每一寸肌肤。
“伏羲你看,这就是孕育出你我的五彩石。”
被叫做伏羲的男子缓缓走向前来,也看不清面容,只是看着宁壁点了点头,随后舒心道:“世间万物皆是由它而生,奇哉妙哉。”
伏羲忽然神色又凝重起来:“万物生长有恶有善,它能生出你我这般的人,也能生出其他来,女娲,你我须得护好它,将这红尘引往你我期望的样子。”
女娲点头,缓缓道:“我明白。”说罢,忽然看着宁壁惊喜问道:“伏羲伏羲,我捏的那些泥人和你我不一样,他们没有法术也不会长生不老,你说是不是因为没有五彩石的帮助啊?”
顿了顿,挥了挥宁壁的身子:“若是用五彩石来帮帮他们,说不定这世上全都是你我这样的人了。”
虽然女娲很喜欢看小泥人自己创造出东西来,可是这世上只有她与伏羲两个人在高高的看着他们,实在是太孤单了,她想要更多的人一起陪她。
伏羲忽然皱眉,上前阻止女娲,并将五彩石夺走,斥责道:“不可擅自妄为,这世间法则自有自的规矩,不可随意破坏。”
女娲张了张嘴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只是她却没有再与伏羲说些什么,自己低落的转过身,摇摆着蛇尾离开了。
宁壁一直待在伏羲身边,看他从早到晚一直坐在高山之巅沐浴着日月精华,口中时不时的念叨着红尘之类的话。
他所在的山巅很高很高,高的能把天下所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他可以看见凡人的智慧进化开发,听见他们说的第一个字,看见他们会用工具的第一次,也可以看见这世上又有什么慧物诞生。
一旦看见有东西被孕育诞生出来,伏羲就会侧头看着放在身边的五彩石笑笑。
说一句:“辛苦了。”
虽然宁壁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每天释放大量的灵气出去,然后被聚集起来,过了不久,那些东西就自己出现了。
不过伏羲说的话她还是很受用的。
悄悄的翘起不存在尾巴,骄傲的在心中回答一句:“这不算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