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这,这……”
林三娘周身香汗都是止不住的翻涌,拼命鼓起了勇气解释道:“三爷,玉奴,玉奴还远不到出阁的年纪啊,至少还得等三两年……而且,玉奴是上面有人捧的真花魁,奴家,奴家位卑职低,怎,怎的能做她的主哇……”
说话间,林三娘美眸里眼泪都在打着转,楚楚可怜,让人止不住便是要心生怜惜。
“呵呵。”
李春来冷笑,浑然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玩味道:“三娘姐姐,看来,是我李三儿还没把话说明白哇。我李三儿,说不定明天后天就要死的人了,你竟然还不让我痛快?那成,要死大家就一起死吧!今晚上,我便把这劳什子的翠烟阁点了,便陪三娘姐姐你一起看个花,如何?”
“这,这,这……”
林三娘都快要崩盘了,她终于明白了一句老话,‘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你都说不清。’
碰到这小李三儿这种浑人,你还能说什么呢?
“三爷,不是奴家不想帮您,可,可这事儿,奴家实在做不到啊。而且,今晚,今晚青州有位辅国将军,要过来捧玉奴的场,您看……”
林三娘下意识退后了几步,面上岁还是楚楚可怜,骨子里却是带上了几分硬气。
“哈哈,辅国将军?”
李春来却是浑然不虚,笑的直比星爷还要更肆意,但转瞬目光便是冷冽下来,死死的盯着林三娘的眼睛道:
“这辅国将军是衡王的那个儿子?来,你跟我说道说道。既然我李三儿横竖都是死,那便妥帖的好好玩玩!早就听说这人肉好吃,不知这衡王府的金枝玉叶,比三娘姐姐你这普通人何如啊?!”
“你……”
看着李春来笑眯眯、充满玩味、却又携带着根本无法形容的庞大危险气息的清秀脸孔,林三娘一时几如有要炸裂般的冲动。
人说这小李三儿亡命,她还一直不太信。
毕竟,就算李春来声名已经出来了,却究竟只是个没弱冠的小屁孩,说不好听点,毛怕是都没长齐呢,能有多狠?
可此时……
如此近距离接触李春来,特别是李春来那一双如渊般的漆黑眸子,直让林三娘恍如面对地狱黄泉。
这小李三儿,就是个疯子啊……
天可怜见。
她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犯了这太岁哇。
“三爷,奴家,奴家……”
林三娘还想说些什么,却是被李春来猛的一把直接搂过来,并不够强壮、却是足够用力的白皙手臂,已经是狠狠的勒住了林三娘雪白的脖颈,近乎是咬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道:
“三娘姐姐,我说过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三娘姐姐你不给我面子,那,便也休怪我李三儿心狠手黑,要辣手摧花了!”
林三娘直被李春来勒的连翻白眼,就快要背过气去,李春来这才猛的放开她,一把将她推到一边。
“三,三爷,奴家,奴家知错了,知错了哇……”
林三娘再也忍不住,晶莹的泪珠犹如断了帘的珠线一般滚落下来,哭哭啼啼不停。
好在她究竟是见惯了风浪的人,只敢低声啜泣,而不敢太大声出声,引到别人注意。
否则。
若她大喊大叫,那,李春来这边怕也没有什么其他别的选择,只能是辣手摧花了。
看着林三娘可怜楚楚的模样,李春来心里也止不住的叹了口气。
若是有选择,纵然这林三娘骚腥,他李春来却也不至于对她一个弱女子如何。
可惜。
他李春来并没有选择!
那孟大吏,着实是个不太好形容的人,性子也是颇为古怪,正常渠道,特别是短时间内,李春来是不可能跟他搭上线的。
但是,这孟大吏有一个特点,好色!
极为好色!
不仅好‘龙阳’,更喜欢女人,特别是小的。
他每逢十天半月,便要来这翠烟阁一次,就是为了能跟这大花魁秦玉奴喝个茶。
刚巧不巧的是,今晚,正是他要过来的日子。
想来秦玉奴那边已经是准备好了。
至于林三娘说的那‘辅国将军’,显然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事儿。
青州是什么地方?
千年古城啊,人杰地灵,什么样的姑娘没有,那等公子哥要冒着被土匪干的风险、跑沂源这山旮旯里来玩?
透露给李春来消息的杨德山,自是知道李春来此时面对的是个什么境况,又岂敢在这种时候有虚假?
而若通过正常途径,特别是秦玉奴已经跟孟大吏约好了,李春来今晚是绝对见不到她,包括孟大吏的。
李春来前面也想过另一种方式的‘碰瓷’。
就是让孟大吏先来,后面他再来。
但思前想后,李春来还是放弃了这个决定。
因为如果那样,就着实有点不给这孟大吏面子了。
而且,也缺乏跟秦玉奴这边的沟通。
而此时如果能迅速摆平林三娘,见到秦玉奴,那就是孟大吏‘碰瓷’他李春来了。
这一来,李春来不论怎么操作,都能给足这孟大吏面子了。
想着,看这林三娘也缓过来些,李春来阴冷的道:“怎么着,三娘姐姐还是不肯给我李三儿这个面子?”
林三娘这时真的是怕了李春来了,忙道:“三爷,不是奴家不给您面子,是,是玉奴今晚真有约了啊。是,是咱沂源县的上任县城孟大吏……他,他至多戌时中便要过来了,眼下马上就要进戌时了,这……”
看林三娘这时终于不再带威胁,而是开始说事儿了,李春来嘴角边不由掀起一抹微微弧度。
旋即道:“那老东西这不是还没来吗?我先见见这秦玉奴咋了?还是说,三娘姐姐你连这个面子也不给我?”
听李春来转换了口风,林三娘不由一喜,忙看向李春来道:“三爷,您,您只是见见玉奴,不会乱来?”
“呼。”
李春来长长吐出一口气,抬头看向幽深的夜空道:“三娘姐姐,我不是说了么?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事儿,能成才成,不能成,我李三儿也不愿意唐突佳人,更不会给三娘姐姐你添麻烦。可是三娘姐姐你不信任我,我李三儿很不舒服啊。”
林三娘已经有些明白了李春来的意思,心中欣喜,俏脸上却不自禁升腾一抹娇羞红晕,低低道:
“三爷,若,若只是见玉奴,那自是没问题。奴家现在便可以给您安排。只是,玉奴性子傲,您,您还是尽量多多包涵那。
而且,奴家这边,至多能给您拖到戌时中出头。再晚,怕是那孟老头就要不妥帖了……”
李春来笑着点头:“三娘姐姐,若是如此,那我李三儿便多谢了。三娘姐姐这个情分,我李三儿都记在心里了。”
说着,李春来就要往里走,大手却忽然被林三娘如玉的小手一把拉住。
“怎么?”
“三娘姐姐这是又要变卦了?”
李春来登时不悦的看向了林三娘。
林三娘这时俏脸几乎要红的滴出水来,有些幽怨的嗔了李春来一眼,竟直接上前来,娇躯一下子贴到了李春来怀里,手臂用力挽住了李春来的手臂。
旋即,踮起脚尖,贴着李春来的耳边,低低耳语几句。
“啥…?”
李春来一时也有些懵了。
便是他的城府,清秀的脸庞上也是止不住的泛着红,身躯都是有些硬邦邦的紧绷起来。
片刻,他这才是回神来,忙道:“三娘姐姐,这,这是啥意思?怎么还有这玩法的,咱不待这么玩的啊……”
“不行!”
林三娘小手忽然轻轻又用力的在李春来腰间拧了一把,羞涩又妩媚的啐道:
“三爷,你三娘姐姐还得吃饭,还得过日子啊。若是不把你这边收拾妥帖了,你一冲动,若真乱来,那三娘姐姐还咋活啊。
再说了,你以为三娘姐姐愿意这般伺候你这个小坏蛋啊。你三娘姐姐虽是泥坑子里出身,可也是小花魁般的人物。这辈子,就伺候过两个男人,你竟得了便宜还卖乖……”
林三娘一边说着,整个人都快缠在了李春来身上,而且,几乎已经完全的掌控了对李春来的主动权。
她这时已经明白。
别看这位李三爷豪横又嚣张,且满身带着一股不好说的灵动邪气,但是,在这方面,他却是个切切实实的小菜鸡……
说不定,还是个‘真?童子鸡’呢。
她这边还没怎么发力呢,他已经是遭不住了……
“不是……”
李春来一时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了,忙道:“三娘姐姐,我,我李三儿不是这个意思,绝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只是我这边还有事情,怕是耽误不起工夫。三娘姐姐若是信不过我,我李三儿给你打欠条行不?就打五十两,不,一百两,这总成了吧?”
“不行!”
林三娘干脆果决的拒绝,俏脸上却是小狐狸一般止不住的偷笑,几如回到了她在扬州时的少女时代。
因为行业的关系,她这辈子,都没真正的吃到过童子鸡,哪想到,这童子鸡竟然这么有意思……
这让她早已沉寂数年的春心,都是止不住的被撩动起来……
须知。
眼前可不仅是个清纯白净的小‘童子鸡’,更是在这沂源大名鼎鼎的李三爷啊。
谁能想到。
别人简直畏之如虎的李三爷,在她林三娘此时的手中,已经是犹如泥巴一般,想怎么捏,便怎么捏……
“三娘姐姐,这,这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样,过分了呀,这有点欺负人了啊……”
“嘻嘻,三儿弟弟,姐姐就欺负你了,怎么着?谁让你刚才那么欺负姐姐的。你要是不答应,这事儿,咱就没完。你别想见到玉奴,姐姐我就是不放心!”
“我,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