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床可以睡,既不用被车站厕所的味道和嘈杂困扰,也没有奇葩家人闹事,生物钟一向很准的林晚第二天难得起晚了。
她起来的时候吴秋梅已经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吴秋梅看看自己女儿原本就因为营养不良瘦削的小脸在这几天又瘦了一圈心里心疼的要命。
这几天吴秋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私下里也把周边几家小饭馆和杂货铺都问了一遍,不过她不识字也不能说会道,所以一直找不到什么工作。 不过今天不一样,她刚刚出门的时候找到了一家小饭馆,老板答应让她在店里洗盘子做杂活,一个月8块钱的工资,这对于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每天饱受磋磨的吴秋梅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改变。
她也能挣钱了,她的晚晚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林晚起来之后看到吴秋梅已经把早餐买好了,她觉察到今天吴秋梅的精神格外好,刚想开口问问怎么回事,门外就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林翻译你收拾的怎么样了?今天要去矿山,所以要早点出发。待会八点在大厅集合。”
“哎,好,我马上下去。” 林晚听到莫问的话之后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已经七点四十了。
刚刚一耽搁,林晚就把刚刚要问的话忘了,急匆匆收拾好,吃了吴秋梅带回来的饼之后出了门。
或许是要去矿山考察,今天除了莫问和章路以外又多了不少随行的人。
不同于莫问和章路已经见过林晚了,今天随行的几个人一看到林晚下来眼睛都亮了不少,一个劲的瞧。
莫问注意到之后先是给几个人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挡住了那些眼神。 林晚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得十几岁小姑娘,在现代的时候毕竟也已经三十几岁了,自然看懂了这些人的窥探和莫问的维护。
她抬起头对着莫问善意的笑了笑,虽然没说什么,但就是叫人觉得心里妥帖。
或许是因为莫问的警告,到矿山的一路上其他人倒是都安分了不少。
清江镇这边似乎开出了稀有金属矿产,因为国内现有的技术没办法开采,加上现在正是和米国的外交蜜月期,才请了外国专家来看。
接下来几天林晚作为翻译都是跟着专家早出晚归,因为林晚在专业词汇上翻译的比原本的翻译章路更精准专业,所以这几天林晚的翻译工作量直接翻了倍。 等她注意到吴秋梅不对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这天林晚像往常一样和专家的队伍到了晚上才回来,她刚进门就看到吴秋梅在床上脸朝墙躺着,几乎要把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
之前林晚回来不管多晚吴秋梅都会坐在床上等着,今天明明还早,对方却躺下了。
林晚卸下背上的包上前想叫吴秋梅,对方却紧紧揪住了被子,等林晚好不容易把被子扯下来以后就看到了吴秋梅被打的青紫的脸。
谁打的!林晚心里一阵怒火燃了起来。 因着晚上太晚了,也不好上门去,所以林晚硬生生忍到了第二天早上才一大早起来和莫问那边告了假,带着吴秋梅出了门。
昨晚她一阵逼问之下,才知道是吴秋梅找了个给小饭馆洗盘子的工作,结果刚干了三天就被老板娘打了,不要说医药费,连这三天的工钱也赖账不给。
林晚的性格是自己多委屈都行,但是身边的人不能委屈,之前在现代的时候就是,她自个去拿项目应酬也不会让她带的学生受委屈。
那家小饭馆如今把吴秋梅打了,是触了她的逆鳞了。
出了门林晚却没有直接去吴秋梅说的小饭馆,而是先去了一趟医院。
一来,昨晚上只是简单在招待所拿了些药用了,她还是不放心,又带吴秋梅上医院好好检查看看开些药,二来,林晚让大夫帮忙写了验伤的证明,待会理论要用的证据。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饭点,小饭馆里正是生意好的时候,地方不大倒是坐了不少人。
林晚带着吴秋梅到的时候还没进门就被老板认出来了,因着店里还有客人在吃饭,那老板压根没让两个人进门直接站在门外把店门堵住了。
“怎么着,你今天还带着帮手来了。”
那老板说着“帮手”两个字的时候语气里还带着调笑,一双油腻腻的眼睛来回打量着站在吴秋梅身边的林晚,要知道这样比电影明星还好看的美人可不多见,可况是见着真人了。
“妈,是这家吧。”
林晚没理会那个老板的打量和嘲笑,转头问站在自己身边的吴秋梅,在对方缓缓的点点头之后她才转过来。
“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吧。”
清泠泠的声音和她娇媚的长相并不相符,却因此平添了几分高不可攀的意味,林晚脸上半点不显别的,那老板看这么一个美人和自己说话,不禁还有些飘飘然,伸手就想过来拉林晚。
只是还没等林晚动手,他身后就窜出来一个凶悍的妇人一巴掌就把他打到了一边。
“怎么!一个妈当狐媚子还不够,还带上个女儿,看你长得妖妖娆娆的样子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我呸!”
老板娘看着林晚就啐了一口,她嗓门大,骂骂咧咧的先说吴秋梅不要脸,洗盘子的时候勾引老板,接着又骂林晚。
这下不管是街上的还是店里的人都伸着头看这边的热闹。
林晚握住吴秋梅的手,暗自安抚了一下对方,等了一会,那老板娘自己唱了半天独角戏,嘴巴干了也没见对方回一句,没意思自己就停了。
“说的差不多了吧,差不多了就说正事。”
林晚声音不大,但是清冷的声音让周围原本嘈杂的动静全停了,加上她的样貌,一时间全是打量她的。
“这是医院的验伤报告,既然你刚才也说了我妈妈的确是你打的,想必周围人也都听到了,这是故意伤害罪,然后我妈妈在这儿洗了三天盘子一分钱工资没拿,这是违反劳动法。”
林晚正说着那边老板老板娘就要开口反驳,话刚到嘴边林晚一记眼刀也就把两个人声音都熄了。
这老板老板娘平日里本就是欺软怕硬的,加上那老板娘平日里骂街的功力,没谁敢招惹他们。
谁知道今天林晚来压根不接招,拿着医院的验伤报告就要告他们,两个人开始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