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被打伤,那些婢子都安分下来,不敢小瞧宋挽,也不敢再轻易往顾岩廷面前凑。
宋挽身子不爽利,顾岩廷没折腾她,不过每日都要亲自帮宋挽上药。
宋挽虽然说服自己对他少了两分抵触,却仍觉得羞耻。 以色事人终归是不长久的,宋挽不会也不齿于用那些狐媚手段让顾岩廷喜欢自己。
容颜会老去,可有些东西不会。
衣服做得慢,宋挽先用边角料给顾岩廷做了个荷包。
一起住了几日,宋挽发现顾岩廷成日除了舞刀打拳也没有别的什么偏好,便在荷包上绣了他那把沉甸甸的大刀。
宋挽性子沉静,女红做得极好,哪怕用最寻常的丝线绣出来的图案也生动得像真的。 荷包绣好,宋挽亲自拿给顾岩廷。
顾岩廷随意扫了一眼,问:“这是什么?”
宋挽说:“荷包,送大人的。”
脸有点红,毕竟这是她第一次送男子这种东西。
顾岩廷不解女儿心思,反问:“吃我的用我的,用御赐之物做出来的东西也能算是送?” “……”
宋挽被噎住,顾岩廷拿起荷包看了看,宋挽鼓起勇气说:“奴婢很用心绣的,好看吧。”
“花里胡哨,中看不中用。”
“……”
好吧,连绣工也被嫌弃,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宋挽并不气馁,把手伸到顾岩廷面前,说:“大人不喜欢,那便还给奴婢吧。”
顾岩廷不但不还,还把荷包塞进怀里,理直气壮的说:“府上一切都是我的。”
言下之意是宋挽没有资格把东西要回去。
宋挽没法反驳,认真的问:“不知大人可有喜欢之物,下次我做了再给大人送来。”
顾岩廷一脸严肃,说:“无事献殷勤,你想干什么?” 宋挽弯眸笑起,说:“我想献足够多的殷勤,让大人心悦于我。”
“白日做梦!”
顾岩廷毫不留情的打破宋挽的想法。
宋挽并不与他争辩,回去接着做自己的衣服,不过衣服还没做好,宫里就又来人了。
宋挽和顾岩廷一起到前厅,今日来的还是上次宣旨的张公公。
张公公一见到顾岩廷便咧嘴笑起,摇着手里的拂尘行礼,道:“奴才拜见廷尉大人。”
顾岩廷客套的回了句:“请起。”
张公公直起身,笑眯眯的说:“内务府已将官服赶制出来,春夏秋冬每季各三件,一共十二件,若有磨损,可交内务府换新,廷尉府的匾额也已做好,请大人验收。”
张公公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东西都在后面的宫人手上捧着,顾岩廷只随意扫了一眼。
内务府做事,哪有不稳妥的?
“三日后,陛下设宫宴为大人庆功,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都会携家眷赴宴。”张公公笑着说,目光飞快的掠过宋挽,“陛下口谕,请大人带这位婢子一同赴宴。”
宋挽心里打了个突。
陛下给顾岩廷庆功,为什么要点名让她这个罪臣之女也进宫?
张公公宣了旨便要离开,宋挽忍不住唤道:“公公请留步。”
张公公停下,宋挽身无长物,拿不出银两,情急之下将顾岩廷腰上的荷包一把扯下塞进张公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