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郎,你这样对我,宋姑娘若是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啊?”
周遭的景物不知何时变化成了校尉府,宋挽站在宁康苑外面,屋里许莺莺柔媚软侬的低喃却清晰的传入耳中,窗户上更是映出一双交叠的影子。
“小贱蹄子,看什么看,给我老实守着,不该听的别听!” 刘氏肆意的谩骂传来,宋挽站得腿有点麻,脖子被凛冽的寒风吹得缩了缩,有些恍惚,一时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
正疑惑着,顾岩廷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进来!”
他如此命令。
威压十足且相当的冷漠无情,和刚带着宋挽回到瀚京的他一模一样。
宋挽的心脏紧了紧,刘氏已毫不犹豫地将她推进房中。 宋挽绕过屏风来到里间,看到将许莺莺压在床上的顾岩廷。
顾岩廷体型壮阔,许莺莺埋在他胸口,整个人被挡得严严实实,顾岩廷腰上虽然盖了一点被子,但也看得出被子底下什么都没穿。
房间烛火摇曳,两人这样的姿势,明显是在做那种事。
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宋挽得心脏狠狠刺痛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清醒过来。
这是假象。 顾岩廷跟她说过,他虽然给了许莺莺顾夫人的名分,但并没有碰她。
宋挽闭上眼睛,慢慢平复思绪以免受这些假象的影响。
许莺莺低低的喘息起来,同时矫揉造作的说:“顾郎,不要这样,宋姑娘在这里看着,实在太难为情了。”
“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不过是个贱婢罢了,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那顾郎为何留她在府上?” “她自己不知廉耻爬了我的床,我留她和养条狗没什么区别,更何况她比狗还吃的少。”
“原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交谈声之后,喘息更为剧烈惑人,宋挽的心绪却已平静如水。
那些事已经离她很遥远了,她和顾岩廷一起去过东恒国,一起经历过好几次生死,她的心结已经当面问过顾岩廷了。
他不喜欢许莺莺,也没有碰过她。 他说过的,她都相信。
宋挽丝毫不受影响,耳边的声音渐渐变了调,躺在那里喘息的人不再是许莺莺,而是变成了宋秋瑟。
宋秋瑟的声音一出,宋挽的心尖便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手也不自觉紧握成拳。
宋秋瑟的声音不似许莺莺那般得意欢愉,反而痛苦的夹着颤。
“姐姐,救我。”
宋秋瑟开始呼救,声音虚弱又绝望,像是无形的丝网一下子将宋挽的心脏束缚,宋挽的呼吸变得不稳起来。
这个时候耳边传来很多人的讥笑。
“姐姐救你?你以为你姐姐是什么东西?她连睁开眼睛看你一眼都不敢,还怎么救你?”
“她不敢看你,却敢爬男人的床,你若是见到她在床上的放荡模样,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对啊,你不该叫她救你,该让她教教你怎么勾引男人,她的手段可比你高超多了呢。”
“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你口中的姐姐,爬上男人床以后,没有想过要救你,反而救了她的贴身丫鬟,你口口声声叫她姐姐,却连一个丫鬟都比不上呢。”
“不是这样的!”
宋挽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大声反驳,却被眼前的场景给了当头一棒。
宋秋瑟穿着轻透的薄纱跪在地上,脖子被铁链拴着,被人像狗一样对待,她身上有很多鞭伤和咬痕,一看便知道刚刚经受过怎样的侮辱折磨。
在她身边站着七八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他们看她的眼神直白露骨,让人作呕至极。
瑟瑟!
宋挽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眶瞬间就红了,所有的理智崩塌,想也不想拔下头上的珠钗就要扑过去杀了那些人,腰上突然横过来一只手,整个人被拉回来,一支长矛越过她刺向跪在地上的宋秋瑟。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