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莺莺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宋挽能听见,宋挽掀眸,将她眼底的自信笃定看得清清楚楚。宋挽眉头微皱,阮氏走过来问:“阿挽,怎么了?”
宋挽如实说:“没什么,尹昭侯夫人说想与我单独说几句话。”
最近京中对宋秋瑟的议论不少,阮氏不大想让宋挽和许莺莺单独聊,她看向许莺莺问:“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 许莺莺面露局促,捂住肚子说:“之前我与阿挽有些心结,不大方便让夫人旁听,还请夫人行个方便。”
看见许莺莺的举动,阮氏才想起她现在怀着身孕,戒备不由得少了些。
做了母亲的人,总归是和以前不一样的。
阮氏看向宋挽,无声的征求她的意见,宋挽也想知道许莺莺想说什么,问:“夫人想在哪儿谈?”
许莺莺说:“楼上还有空房间,就楼上吧,外面天气也热。” 她倒是早有准备。
宋挽和许莺莺一起上楼,店里伙计奉了两杯热茶便关了门退下。
宋挽虽然不渴,却还是坐下用茶盖慢慢拨弄着杯子里的茶。
知道她和阮氏的身份,伙计泡的是上好的雨前龙井,翠绿的茶叶舒展开,颜色鲜嫩讨喜,宋挽看着看着还觉出了几分趣味来,并不急着开口。
既然是许莺莺主动找上她的,那处在被动地位的那个人自然不会是她。 果然,没一会儿,许莺莺便沉不住气了,主动开口道:“阿挽不好奇我想说什么?”
宋挽和许莺莺的关系一直算不上好,这会儿听到她叫自己阿挽,宋挽实则有些不大自在。
宋挽双手环胸,并不接话,许莺莺继续说:“之前圣女进京,宋二姑娘受她的命,来校尉府找过我,也是因为宋二姑娘,我才能嫁给侯爷。”
这件事宋秋瑟没跟宋挽说过,不过当时宋挽也猜测许莺莺能改嫁尹昭侯,背后有人相助,后来许莺莺到越安侯府,吟娘便发现她身上有特别的味道,如今看来一切倒是都有合理的解释了。
“后来你们回到瀚京,宋二姑娘便暗中给我传递消息,要我伺机揭露你们的身份,相府寿宴那杯茶的确是我故意泼到你身上的,但我也是没有办法,宋二姑娘在圣女身边待过,阿挽应该也知道,她不是一般人能反抗得了的。”
许莺莺为自己辩解了很多,没有一句道歉,宋挽相信她反抗不了萨苏,但当时在相府,她那一句句污蔑和最后那杯滚烫的热茶,未必不是出自真心。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宋挽并不打算与她起口舌之争,平静地问:“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合上茶盖,抬头看着许莺莺,平静的说:“如果夫人是想让我来这里玩儿猜谜游戏,我就不奉陪了,毕竟府上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
宋挽说着便放下茶杯作势要起身离开,许莺莺急切的说:“等等!”同时上前挡住宋挽的路。
宋挽停下看着许莺莺,许莺莺不自觉咬唇,知道不能跟宋挽绕弯子,犹豫了半晌才说:“我想跟你谈谈宋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