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被宋挽的问题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急切地说:“夫人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姑娘待奴婢更是如同自己的家人,奴婢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才能在姑娘身边伺候,怎敢对大少爷有怨恨?”
春秀急得都快哭了,每一个字都相当的情真意切,宋挽伸手将她扶起来,春秀急得额头出了汗,看着宋挽不安的问:“姑娘,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是奴婢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吗?”
宋挽摇头,想了想说:“我只是突然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与大哥在一起的。” 因为宋挽有病,宋清风没大避讳男女之防,总是往宁康苑来的确不假,但也因为宋挽的身子弱,院子里几乎从来没有离过人,春秀更是说得上寸步不离的伺候她。
春秀若是去清风院与宋清风相会,怎么也会有反常之处,若是在宁康苑与宋清风相会,就更容易被发现了,宋挽现在却在记忆里寻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回府这么久,春秀还是第一次被问到这样的问题,她仓皇无措的低头,不敢看宋挽的眼睛,说:“是奴婢勾……勾引大少爷的,奴婢被猪油蒙了心,想要爬上枝头当凤凰,又觉得大少爷那样风华无双的人,能被他睡是奴婢的福气,便是不成,奴婢此生也了然无憾了。”
春秀把一切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宋挽的眉头慢慢蹙起来,越发的感觉到不对劲。
宋母是知道春秀怀孕的事的,宋家被抄之前,必然允诺过春秀会照顾他们母子,春秀被流放的路上吃了那么多苦,这个孩子必然是她千辛万苦才保下来的,就算她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人弄脏了,也不该对这个孩子有这么强烈的抵触情绪。 宋挽不说话,春秀越发的不安起来,她急切的问:“姑娘可是觉得这个孩子也脏了?姑娘与顾大人成婚后也会有孩子的,这样宋家的血脉也算是未曾断绝,奴婢身份低贱,配不上大少爷,姑娘若是不喜欢这个孩子,可以把他送走。”
春秀越说越觉得此举可行,眼睛都放起光来,丝毫不担心孩子被送走后会不会过得不好。
就好像,这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肮脏无比的污点。
宋挽看着春秀,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无比荒唐的念头。
这个孩子……真的是宋清风的么? 宋挽的目光泰国专注灼热,春秀被看得愣住,不由得停下来,小心翼翼地问:“姑娘为何这样看着奴婢,奴婢可是说错话了?”
春秀抓紧绢帕,紧张极了,宋挽深吸两口气,平静地问:“春秀,你会骗我吗?”
春秀立刻摇头,坚定地说:“姑娘对奴婢这么好,奴婢愿一辈子伺候姑娘,为姑娘当牛做马,若是姑娘遇到什么危险,奴婢一定第一个挡在姑娘前面,不让姑娘受任何伤害,奴婢是绝对不会欺瞒姑娘的!”
春秀回答得毫不犹豫,脑袋却还是低垂着,宋挽看不到她的表情,沉沉的说:“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