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回来了。”
一回到宁康苑,青萼便迎了上来,下意识地往宋挽身后看了看,发现顾岩廷不见踪影,好奇的问:“姑娘,大人呢?”
这事说来话长,也不便宣扬,宋挽只能淡淡的说:“他还有事要忙,这段时间都不来这里。” 可是刚刚看大人好像没什么急事的,怎么连晚饭都不吃了?
青萼心底有疑惑,但宋挽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多问,只能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姑娘先用饭吧。”
晚饭还是春秀准备的,那天的对话并没有影响她,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把宋挽伺候得更好一些。
宋挽看到春秀便不自觉的有些难过,她有心想补偿春秀,却连再提起那些过往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敢让春秀知道,她内心最深处希望顾岩廷能被原谅。 但这种事,凭什么被原谅?
宋挽想得入神,许久也只吃了一口饭,春秀小心翼翼地问:“姑娘,可是饭菜不合你的口味?还是姑娘的身子又不舒服了,可要奴婢拿艾条来给姑娘蒸一蒸?”
宋挽畏寒,胃也受不得凉,以前经常闹肚子,春秀便从府医那儿学了艾灸之术,宋挽一不舒服她就帮宋挽蒸一蒸。
但自从去了东恒国回来,宋挽就再没有出现在类似的症状。
她疑惑的看向春秀,春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奴婢忘了,姑娘现在的身体好多了,已经不需要这样做了,真好啊,若是老爷和夫人看到姑娘现在这么健康,一定会很开心的。” 春秀说着面上带了笑,不是惋惜感叹,而是由衷地高兴,从她回到宋府,宋挽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宋挽一时愣住,又听到春秀问:“奴婢瞧着姑娘今日很不高兴,可是楚世子对姑娘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让姑娘不开心了?”
春秀提起楚逸辰的时候相当自然,好像完全忘记宋挽和楚逸辰已经决裂的事。
宋挽迟疑了下问:“我为什么要和楚世子吵架?”
春秀紧张的左右看看,然后才凑到宋挽耳边说:“楚世子喜欢姑娘啊,上次还托大少爷给姑娘送了一本诗集,姑娘不是也很喜欢么?” 春秀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还有些紧张不安,毕竟昭陵民风很严,男女私相授受是很大的罪名,若是传出去,对宋挽的名声损害很大,春秀也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宋挽顺着春秀的话说:“我是挺喜欢那本诗集的,今天只是因为天气太热了,没什么胃口,你让青萼叫大夫来给我看看吧。”
春秀应声退下,很快找了大夫来,宋挽随意找了个借口,让大夫也给春秀诊了下脉。
春秀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生了孩子后,身体有些亏虚,要补一补,而且五脏有虚热,应是郁结在心导致的,只要不继续这样下去,调养一段时间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大夫开了药方离开,青萼让人去抓药来熬,春秀局促不安的说:“姑娘,奴婢感觉自己的身体很好,没有一点儿不舒服的地方,那些药就不用了吧,奴婢的身子哪有那么金贵啊,若是让夫人他们知道,肯定会说奴婢的。” 她又提起了宋母,宋挽看着春秀的眼睛说:“春秀,宋家已经没了,我爹娘和哥哥都已经不在了。”
春秀眼底闪过茫然,好像不知道宋挽在说什么。
宋挽安静看着,心痛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