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愿意这么做?”
叶明澜没想到宋秋瑟对自己这么狠。
宋秋瑟点头说:“我和姐姐如今都是庶民,若是得罪了相府,往后的日子必然不好过,我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我不想牵连我姐姐,还望叶二小姐遵守承诺,彻底忘记这件事,以后也不要再找我姐姐的麻烦。” 宋秋瑟的语气很是诚恳,说到最后甚至带了点哽咽的意味,叶明澜也觉得自己抓住了宋秋瑟的软肋,满意的说:“那就照你说的做,不过你不要跟我耍花招,不然我绝对饶不了你!”
“是。”
众人进城的时候雨便停了,叶清灵准备先送宋挽回宋府,再送陶巧巧去越安侯府,快到宋府的时候,叶明澜的马车却突然加快速度超过了她们。
叶清灵暗道不好,立刻命令马夫追上去,等她们到相府的时候,宋秋瑟已经跪在了叶府的大门口。
她穿着叶明澜的新衣服,衣服是胭脂色,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海棠,花边用金线描了边,雍容华贵,地上的积水未干,她恰好跪在一滩积水中,应景得如同刚刚经历一场暴风雨的海棠花。 宋秋瑟的头发之前打湿了些,这会儿只是半干,贴在鬓角有些乱,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凌乱脆弱的美。
立刻有不少人涌来围观,叶清灵连忙下马车,然而还没走到宋秋瑟面前,便听得极响亮的一记巴掌声。
叶清灵心脏一缩,宋挽已奋不顾身的跑到宋秋瑟身边拦下第二掌,陶巧巧也跟着跑过去问:“好端端的,你打自己做什么呀?”
宋秋瑟大声说:“我错了,我认罚。”
她没说缘由,只说自己错了,说完又要打自己,宋挽死死地抱着她不放,叶清灵忙走到她面前说:“宋二姑娘,这里面必然有什么误会,我先派人送你和你姐姐回府,等我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再来府上向你道歉,好吗?” 叶相马上就要辞官回家养老了,他一生清名,相府也从未闹出过什么丑闻,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叶清灵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
宋秋瑟不肯动,好在陶巧巧是个有力气的,直接把她硬拖到马车上。
叶府的马夫立刻驾着马车送她们回宋府,生怕再慢一点儿又出什么幺蛾子。
宋秋瑟上了马车便露出随意悠然的姿态,宋挽盯着她被打的那半边脸问:“疼不疼?”
她打得那么用力,声音那么响,一定疼极了。 宋挽眉头紧蹙,心疼得不行,宋秋瑟愉悦道:“姐姐放心,一点儿都不疼。”
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马上就要笑出来,陶巧巧凑到宋挽身边小声说:“她是不是被打傻了啊,我刚刚听着都疼,她竟然还说不疼。”
宋秋瑟白了陶巧巧一眼,说:“你放心,我就是真傻了,也比你机灵。”
陶巧巧:“……”
别以为你会讲故事就能随便说我,我可也是有脾气的。 陶巧巧看不出来,宋挽却是知道宋秋瑟是故意做戏的,她叹了口气说:“有什么事不能慢慢来,何苦要作践自己的身子?”
相府在那儿又不会跑,若宋秋瑟真的想做什么,宋挽也是会帮她的。
宋秋瑟不甚在意,轻声说:“好啦姐姐,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第二天,宋秋瑟在相府自跪请罚的事就传遍了整个瀚京。
宋秋瑟在府上躺着休息,叶明澜却被叶相罚进了祠堂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