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岩廷和贺南州、卫恒一起退到宁康苑门口。
卫苑先问:“第一个问题,宋家祠堂一共供奉了多少个牌位?”
顾岩廷之前亲手刻过这些牌位,不假思索的说:“七十二个。” 话音落下,顾岩廷很自信的往前走了一大步。
贺南州和卫恒也想往前走,卫苑严格的说:“谁答题谁往前走,你们又不是新郎官,瞎往前凑什么?”
贺南州和卫恒依言停下,宋秋瑟出题,要顾岩廷以秋为主题,背一首诗文。
贺南州一听不赞同道:“你们这就为难人了,今天我们是来迎亲的,又不是参加科举考试的,为什么要背诗文?”
卫苑挑眉道:“为什么不能?刚刚不就说了,规矩是我们定,你们只能遵循,况且我们又没有要他自己作诗,只是背一首诗文,难度已经降低很多了。” 卫苑说完,宋秋瑟适时说:“宋家是书香门第,我姐姐喜欢的也一直都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才子,你既然要娶我姐姐,自然要多看一点书,这样才有情趣,日后和我姐姐也才有话说,不是吗?”
贺南州还想帮顾岩廷说话,顾岩廷直接往前走了一步,大声吟诵道:“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落灯花棋未收,叹新丰孤馆人留。枕上十年事,江南二老忧,都到心头。”
顾岩廷的声音浑厚,底气十足,这明明是首惆怅无比的词,被他念出来却是气势磅礴,有种说不出来的豪迈。
贺南州愣了一下,没想到顾岩廷竟然还真会背,回过神来立刻鼓掌,大声道:“好!”
这一声好,说得比他自己参加科举得了状元都还高兴。 卫苑也有些意外,冲顾岩廷抬抬下巴问:“你作弊?”
顾岩廷又往前走了一步,斩钉截铁的说:“没有。”
他没有作弊,他只是料到会有这些关卡,在校尉营的时候,搜罗了很多诗文,没事的时候就看一看。
他虽然不喜欢那些文绉绉的字句,也看不惯文人无病呻吟的作态,却很用心的把这些都记在脑海里。
他想,能搏阿挽笑一笑就值了。 卫苑见顾岩廷又往前走了一步,急切的说:“这个不算,你退回去!”
顾岩廷纹丝不动,理直气壮的问:“你问了为什么不算?”
“……”
那这也太便宜你了。
卫苑不想认,贺南州在旁边说:“你自己问的,我们也回答了,那就得作数,你们国公府的人可不能耍赖啊。” 搭上国公府的颜面,卫苑顿时严肃了些,梗着脖子大声道:“我才没有耍赖!”
作数就作数吧,反正距离进屋还有好远呢,也不差这一步。
为了捡回自己的威严,卫苑轻咳一声,端起架势说:“下一题,原地做一百个蛙跳。”
这是顾岩廷在校尉营惩罚人的法子,卫苑这会儿用在他身上,若是让校尉营的人听到,只怕会惊掉大牙,顾岩廷却没有生气,只是不想把喜服弄脏,先脱了外衫放到一边,然后做起蛙跳来。
他的动作很标准,即便隔着好几层衣服,随着他的动作,也能感受到他每一寸都紧绷的充满爆发力的肌肉。
一百个蛙跳做完,顾岩廷的呼吸急了些,胸口不住起伏,额头也冒出大片汗珠,他捡起外衫搭在手臂上,抬手随意抹了把汗,又稳稳地往前走了一步。
卫苑是故意想消耗顾岩廷的体力的,却没想到顾岩廷这么强悍,做了一百个蛙跳还能面不改色,她正想再出什么题目才能难倒顾岩廷,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陶巧巧从屋里走出来,绷着小脸看着顾岩廷说:“阿挽姐姐让我问顾大哥几个问题,顾大哥若是答对了,即刻就能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