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可能当作没有这件事。
宋挽后面几天几乎从早到晚都在外面闲逛,哪里人多她就往哪里扎,可惜马上就是年关,城中的商队比平时少了许多,还有好些人都动身赶回老家过年。
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运气那么好,一碰就能碰到那个有缘人,但连着好几日都一无所获,宋挽不由得有些着急。 吟娘只给了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后,要是还是找不到人,卫恒就得听天由命。
但没人知道那个人在哪儿,长什么样,又有着什么样的身份。
“夫人,你昨晚又没睡好吗?”
白荷端着热水进屋伺候宋挽洗漱,见宋挽眼底布着血丝,还有明显的青黑,不由得有些担忧。
“做了个梦,没什么事。” 一开口,宋挽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白荷脸上的忧色更重,问:“夫人可是染了风寒?”
宋挽摇头,说:“应该是有点上火,给我泡点降火的凉茶就行。”
这大冷的天,怎么还上火了?
白荷试探着问:“夫人可是有什么忧心的事,不妨说出来,奴婢虽然不一定能帮夫人解决忧虑,但也能陪夫人说话解闷儿,夫人别把自己憋坏了。”
宋挽知道白荷是好意,说:“我想找一个人,但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更不知道姓甚名谁,要用什么法子才能找到他?” 白荷傻了眼,说:“这……此人身上可有什么信物或者异于常人之处可以辨认?”
宋挽摇头,想了想说:“不过只要他走到我面前,我就能知道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白荷比刚刚更愁了,说:“可是姑娘,天底下那么多人,你不能让所有人都站到你面前让你看呀。”
这就是问题所在。
就算宋挽有权利让所有人都往她面前凑,那么多人,她一天不睡觉也不吃饭恐怕都看不过来。 宋挽自己拧了帕子擦脸,说:“罢了,还是再去城里转转吧。”
白荷不解,问:“姑娘,你为什么要找那个人啊?能再想什么法子打探到更多的消息吗?”
若是有法子就好了。
宋挽在心底叹了口气,没有过多解释,梳洗完毕,吃过早饭便坐上马车出了门。
今天天气不大好,她们出门没多久便刮起了风,天色更是昏沉沉的像是随时都会塌下来,街上走动的人更少,转了一会儿宋挽皱眉,问:“怎么街上人这么少?” 青萼说:“今天已经是除夕了,姑娘难道忘了吗?”
宋挽这些日子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找人上面,还真是忘记了。
今晚除夕夜,她得和顾岩廷一起进宫参加宫宴。
这是她和顾岩廷成婚后第一次进宫,不能推脱不去。
要进宫赴宴,宋挽没在外面耽搁太长时间,快到午时的时候,就让车夫调转方向回府,到大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刚从校尉营回来的顾岩廷。
顾岩廷率先下马,伸手将宋挽从马车上扶下来,温声问:“天气这么冷,怎么还出门了?”
新婚那几日他得了满足,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让人觉得意气风发,宋挽想到那几日的折腾,横了顾岩廷一眼,说:“我难道不能出门?”
顾岩廷在营里多久就想了宋挽多久,怎么看她都觉得欢喜,好脾气的哄着:“当然能,只要娘子喜欢,想去哪儿都可以。”
他抓着宋挽的手不放,在宋挽试图挣扎的时候,更是直接把人揽进怀里。
虽说两人已经拜堂成亲,但府上还有这么多下人,宋挽仍是羞赧,沉声喝道:“顾岩廷!”
顾岩廷一点儿也不怕,反倒低笑着应道:“嗯,为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