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儿拜见国公、世子。”
钱绫走到大厅中央行礼。
陶巧巧在远峰郡不受约束惯了,到瀚京以后也没学到什么规矩,钱绫不知是跟谁学的,这仪态倒是十分的端方。 卫振烃没见过钱绫,这会儿也不知道她和陶巧巧什么关系,疑惑的看向贺南州,贺南州双手环胸,说:“她叫钱绫,之前就是用她的血做药引制的药,取的血也不多,一滴罢了。”
贺南州说得很轻松,一滴血而已,被蚊子咬了也就没了。
钱绫低下头说:“绫儿贱命一条,幸得郡主相救才有机会给世子献血,这是绫儿的福分。”
钱绫的姿态放得很低,卫振烃不赞同的说:“人命不分高低贵贱,不管怎么说,你对恒儿也算是有救命之恩,日后在瀚京不会有人敢再欺负你。”
卫振烃中气十足,每一个字都砸地有声,钱绫立刻跪下磕头:“能成为世子的药引真的是绫儿的福分,还请国公莫要说这样的话折煞绫儿,绫儿万不敢当。” 钱绫那一下磕得很重,陶巧巧听得心疼,忙去拉她,嘴上不住道:“国公府没有那么多规矩,你别害怕,磕这么重难道不疼吗?”
陶巧巧把钱绫拉起来,她脸上的淤青好了,许是记着宋秋瑟之前伤她的话,进屋后一直避着宋挽的目光不肯看她们。
卫振烃在边关的时候还抱过陶巧巧,很喜欢陶巧巧的性子,笑着说:“巧巧说得对,这里没那么多规矩,随意一点就好。”
又寒暄了几句,下人奉上热腾腾的饭菜。
卫振烃虽然卸甲归田好些年了,家里还是沿袭了军营里的惯例,饭菜不讲究色香味,分量肯定是足足的。 席间钱绫才知道今天是卫恒的生辰,虽然宋挽和贺南州他们都没给卫恒准备什么生辰礼,钱绫还是局促不安的站起来说:“我……我不知道今天是世子的生辰,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贺礼,若是大家不嫌弃的话,我给大家舞一曲助兴吧。”
陶巧巧配合的问:“绫儿妹妹,你还会跳舞呢?”
钱绫脸上浮起红晕,羞涩的点点头,说:“我略懂一些皮毛,并不精通。”
陶巧巧还想再问,卫恒温声说:“国公府的人不喜舞乐,你既对我有救命之恩,日后也不必再做这种事去讨好别人。”
在昭陵,当众舞蹈那是舞姬和戏子才会做的事。 钱绫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卫恒,似乎因为他的话大受震动,而后眼睛一眨,大颗大颗的掉下泪来。
陶巧巧立刻惊声问:“绫儿妹妹,你怎么哭了?”
钱绫抽噎着说:“我没事,我……我只是想起一些旧事,大家不用管我,我一会儿就好。”
“你可是又想到那个混蛋打你骂你逼你四处卖艺的事了?你放心,那个混蛋已经死了,以后你再也不用过那样的生活了。”
陶巧巧拍着钱绫的肩膀安慰,若不是宋挽先认识她,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和钱绫已经认识了好几十年,不然怎么能和钱绫配合得这么好,钱绫只一哭,她就帮钱绫把什么话都说了。 陶巧巧说完,钱绫像是被戳中了伤心事,捂着脸痛哭,泣不成声。
卫振烃皱眉问:“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