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我没看错

目录:将门娇:将军大人有点糙| 作者:寒江雪| 类别:历史军事

    楚清河的话成功让陶郡守的怒气降下来,他安抚了下宋挽和宋秋瑟,严肃的看着秦岳问:“你知不知道我营里有多少人想去看看瀚京的风光?当初和国公一起并肩打仗的将士,他们死后尸骨不能回到家乡,再也没有机会去到瀚京,你明明可以留在瀚京,为什么要反其道而行?”

    秦岳绷着脸,平静地说:“人各有志,家中亲人早故,在瀚京或者在这里,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去了!”    陶郡守忍不住又拔高了些声音,在他看来,秦岳就是太年轻,还没吃过苦头,一旦他真的留在这里,要回瀚京就难于登天了。

    楚清河扫了顾岩廷一眼,温声对秦岳说:“自国公卸甲归田后,整个远峰郡只出过一个顾岩廷,顾岩廷受召回京后,营里得过一回犒赏,但也仅限于此,这里的物产不够丰富,冬天比瀚京要等的多,有时候军中棉衣不够,将士们还要通过训练取暖,日常枯燥又艰辛,你可真的想好了?”

    秦岳正要点头,楚清河又说:“伯父的确年纪大了,过不久就会卸任郡守一职,但我刚中了状元,又要娶他的女儿,我的武功虽然比不上你,但我文武双修,又在远峰郡土生土长,怎么看我都是下任郡守的不二人选,你留在这里,出头的机会不多。”

    楚清河这性子不像是喜欢官场那套的人,宋挽这才明白他去考状元的用意。

    他若不考取功名自然也能娶陶巧巧,但郡守之职肯定不会落到他头上,陶郡守卸任之后,若还留在这里,新任郡守难免对他有意见,若要他搬走换个地方养老,他肯定也不舍得,唯有楚清河接任郡守,才是最完美的解决之法。    陶巧巧之前没有想过这么长远的事,听到楚清河这样说才猛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看楚清河的眼神不由得有了些变化。

    陶郡守对楚清河的话很满意,看着秦岳说:“年轻人,你有抱负有理想,应该在更能施展你能力的地方发挥,而不是浪费在这种地方,这里离朝堂太远了,只有我们看到你的才能是没有用的。”

    陶郡守爱惜晚辈才会说出这样的肺腑之言,秦岳垂眸说:“我不是为了功名,我只是想留在这里。”

    他的性子轴,一旦决定了什么就很难改变。

    陶郡守还想发怒,楚清河压住他的手,温和的说:“既然你想清楚了愿意留下便留下吧,这里虽然生活贫寒,但民风还算淳朴,也没瀚京那么多规矩,你若是愿意拿我当朋友,日后也不会寂寞的。”    楚清河这性子,再无聊的日子都能被他过得花样百出,确实不太会寂寞。

    有楚清河打圆场,这顿饭吃的还算愉快。

    不过陶郡守还是觉得可惜,想让秦岳知难而退,默默在心里制定了一些魔鬼训练计划。

    许久没见到顾岩廷,陶郡守很高兴,一不留神便喝多了些,拉着顾岩廷不住的传授官场经验,楚清河把顾岩廷解救出来,陶郡守又拉着他细细交代,要他以后好好对待陶巧巧,楚清河一边应着一边扶陶郡守去休息,陶巧巧坐不住,悄悄跟上去。

    秦岳也喝了些酒,默不作声的离开,顾岩廷起身送宋挽和宋秋瑟回去,低声说:“明日一早我和楚清河先走,路上我们会留下标记,你们慢慢坐马车来就行。”    宋挽疑惑的问:“他们不是要大婚吗?”

    顾岩廷说:“婚礼延迟了,他说等回来再说。”

    陶巧巧还有逃婚的念头,楚清河不想她拜堂的时候都还是不情不愿的。

    宋挽点点头,也觉得陶巧巧还需要一点时间成长。

    不过马上就要和顾岩廷分开行动,宋挽有点不适应,心脏不自觉的收紧,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顾岩廷说:“我问过他了,只要你平安生下孩子,便是没有解药你也不会有事,如果我们出了什么意外,你就立刻回昭陵,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    宋挽捏紧手里的帕子,低声说:“孩子会死。”

    “不重要,”顾岩廷毫不犹豫地回答,在宋挽讶异的注视下说,“我希望你能活下去。”

    虽然我不记得为什么会喜欢你,但我希望你能活下去。

    顾岩廷的语气平静,黑亮的眼眸也清清冷冷的没什么情意,宋挽还是被这句话戳中心脏,红了眼眶。

    顾岩廷,如果你出了事,我要怎么活下去?

    宋挽这条命是捡回来的,以前她觉得,她背负着宋家所有人的希望活下来,必须要活得很好才对得起他们,但现在想到顾岩廷会出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熬下去。

    顾岩廷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她在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他,和他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才慢慢认清自己的内心,现在,命运要她接受失去他和他们的孩子继续活下去,实在是太残忍了。

    宋挽不敢想那样的场景,却也不敢在顾岩廷面前露出脆弱,只能说:“我希望我们都能活下去。”

    顾岩廷直勾勾地看着宋挽的眼睛,半晌才说:“好。”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秦岳不知何时跟过来了。

    宋挽疑惑的问:“秦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秦岳的目光扫过宋挽和顾岩廷,最终落在宋秋瑟身上,他问:“那天我看见你戴着我做的发簪,你是不是把它又捡回来了?”

    秦岳的语气有些哀怨,明显之前和宋秋瑟有过什么渊源,宋秋瑟却一脸漠然,冷冷的问:“什么发簪?”

    秦岳往前走了一步,执拗的说:“我亲手做的,做了好多天才做好,我不会看错的。”

    虽然只有一眼,但他确信自己不会看错。

    宋秋瑟说:“是你看错了,我不记得什么发簪。”

    秦岳强调:“我没看错。”

    秦岳的声音大了些,像是这样就能说服宋秋瑟,宋秋瑟眉头微皱,却没回答那个问题,只说:“你喝醉了。”

    秦岳被她皱眉的样子弄得有些无措,说:“抱歉,我熏到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