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挽,你帮我跟大哥和义父说一说吧,他们对我真的太好了,我现在一看到他们就浑身不自在。”
才在国公府住了两日,陶巧巧就迫不及待的跑来宋府求宋挽。
阮氏特意给阿炤和乐安物色了新的奶娘送到府上让宋挽挑选,宋挽让白荷先去做简单的考察,然后才温声说:“有什么不自在的?他们对你好,你过得开心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回报,他们又不图你什么。”
陶巧巧苦着一张脸说:“可是他们对我实在太好啦,你知道吗,我现在住的院子超大,而且里面的所有物件都是最好的,衣柜里也满满当当,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有,珠宝首饰就更不必说了。”
陶巧巧今日头上戴的身上配的都是相当惹眼的好东西,一身衣裙更是奢华又贵气,但卫恒的眼光比卫苑好多了,陶巧巧穿戴得这么好,也不会叫人觉得俗气。
陶巧巧是真的很苦恼,宋挽被逗得笑起来,说:“他们其实也不单单为你,太子妃在闺中时,也与你一般不爱胭脂水粉,如今她入了宫,国公和世子难免觉得这些年亏欠了她,所以想把她那份也弥补到你身上。”
更重要的是,赵熠马上要纳侧妃,卫恒大张旗鼓地对陶巧巧好,也是对外释放一种信号,国公府能如此看重陶巧巧这位二小姐,为了卫苑更是能豁出一切,便是赵熠变了心,也要掂量掂量卫苑这个正妻的分量。
陶巧巧想不到这么多,天真的说:“太子妃就在宫中,他们要想弥补也可以直接把东西送进宫里去呀。”
宋挽循循善诱:“天下女子嫁入婆家后,都是婆家的人,娘家便是再好,行事也要多考量一下,若是让婆家觉得不高兴,受苦的还是她,不是吗?”
皇室是整个昭陵最尊贵的家族了,国公府若一直往宫里送东西,必然会惹人非议。
陶巧巧蹙眉想了一会儿隐约明白了些,说:“那我过些时日早点回远峰郡吧,免得在这儿给大哥和义父添麻烦。”
宋挽知道陶巧巧是记挂着要回去给陶郡守他们上香,柔声道:“你也不用那么急,越西使臣团马上就要抵达瀚京了,你不妨听完他们的谈和条件,等他们离开后再回远峰郡。”
陶巧巧现在对越西人的敌意很深,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点头说:“好。”
她是应该等这些事都有了结果之后再回去的。
宋挽想到楚清河那日被灌醉,好奇的问:“楚公子后来有再找过你吗?”
一听这话,陶巧巧微微睁大眼睛,像是受惊的小兔子,先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然后才压低声音说:“我可不敢再见他了,这两天大哥都快把我骂死了。”
陶郡守和陶夫人没有怎么约束陶巧巧,对楚清河又是知根知底的,这些年一直都是默许陶巧巧和楚清河往来的,陶巧巧的男女之防意识就有些薄弱,这两日卫恒特意请假在家,好好给陶巧巧上了课,陶巧巧才意识到自己这些年做了许多没规矩的事,在卫恒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宋挽见她如此有些想笑,却又不想损了卫恒这个兄长的威严,绷着脸问:“怎么,你大哥动手打你了?”
陶巧巧摇头,说:“打倒是没打,只是大哥的嘴皮子太厉害了,说起人来又一点儿情面都不留,我有点怕他。”
陶巧巧与卫恒相处的时日尚短,心思又单纯,被卫恒吃得死死的也很正常。
宋挽问:“那你以后都不打算见楚公子了?”
陶巧巧还有些舍不得,但也不敢违逆卫恒,怅然的说:“我们的婚约既然解除,又不像大哥这般当众认了亲,的确是该保持距离,不要再有让人误会的举动,能不单独见面就不要再单独见面吧。”
人言可畏,就算陶巧巧和楚清河真的坦荡磊落,什么事都没有,落人话柄也不是什么好事。
宋挽点点头说:“你自己想清楚了就好,你大哥嘴上虽然不饶人,但也不会真的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陶巧巧点头,其实通过这两日和卫恒的相处,她也意识到了卫恒和楚清河的不同。
卫恒虽然管她,但绝对不会与她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始终会保持一定的距离,也不会让她随便进出他的房间,更是连她住的院子也不会随便踏入。
陶巧巧与楚清河相处时没有的界限,卫恒都身体力行的给她画了出来,无声的告诉她,这才是兄长该有的样子。
楚清河若真要以兄长的身份与她相处,也该做到卫恒这样,若是过了这些界限,便是越矩,不合礼数。
陶巧巧现在对自己的感情有些糊里糊涂的,但楚清河是当着她的面表达过对紫叶的喜欢的,陶巧巧觉得紫叶很好,还是想替楚清河争取一下,便问宋挽:“阿挽,你觉得紫叶和楚大哥配吗?”
宋挽挑眉,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陶巧巧有些心虚,说:“你别误会,我不是想做什么坏事,我就是觉得紫叶很好,她对楚大哥还有救命之恩,其实他们是可以在一起的,陛下已经任命楚大哥做祁州州府了,紫叶又是济仁县主,他们如果在一起的话多好呀。”
紫叶在黎州能对自己下那样的狠手,只怕是不会有什么儿女情长的心思,宋挽委婉的说:“人与人的缘分很奇妙,旁人最好不要以自己的意愿去促成。”
陶巧巧不死心,说:“可是如果陈伯日后走了,紫叶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世上了呀,阿挽不希望能有个人在她身边呵护她照顾她吗?”
见陶巧巧有些执着,宋挽反问:“她痴迷医术,不会为某一个人一直停留在什么地方,你真的觉得楚公子适合她?”
若是按照楚清河之前的性子,还有那么几分可能,但现在他已决心入仕,还接受了朝廷的任命,和紫叶的志向已经相背了。
陶巧巧说不出话来。
她只是单纯的觉得两个人真的很好,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正想着,有下人来禀:“夫人,县主今日被一位公子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