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肃亲王府丢了人,就算惊动御林军又如何,与我定远侯府何干?”
宋秋瑟冷淡的问,张盈盈睁大眼睛,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可是之前侯爷去肃亲王府绑了赵世子,好多人都知道这件事,现在大家都说赵世子是被侯爷折辱想不开才会失踪的。”
“大家?”宋秋瑟转身看着张盈盈,挑眉问,“你都听哪些人这么说的?” 张盈盈不敢拉踩别人,眸光微闪,闷闷的说:“我也是听府里的下人说的,具体是怎么传出来的并不清楚,反正现在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道听途说是长舌妇才会干的事,张小姐若想谈个好人家,最好还是谨言慎行些好。”
宋秋瑟这话既是警告,亦有威慑,张盈盈的脸腾的一下烧红,底气不足的说:“我也是好意。”
宋秋瑟毫不犹豫地反问:“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们全家?”
“……” 张盈盈被怼的说不出话。
楼上的伙计已拿出打好的首饰摆在柜台上展示给宋挽看,嘴上殷切道:“夫人的图纸设计的巧夺天工,工匠都是严格按照夫人的图纸打制的,二小姐戴上一定艳压四座,无人可及。”
张盈盈原本只是想跟上来说说话,看到这些首饰,顿时有些挪不开眼。
她活到这么大,妆奁匣里所有首饰加起来也没有这些首饰贵重,而且这些式样她之前见都没见过,每一样都别致漂亮极了。
宋挽没急着检查,柔声道:“瑟瑟,你先来看看有没有不喜欢的,若有,我就让人熔了重铸。” 张盈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听到这话脱口而出:“这些首饰这么漂亮,怎么能熔了重铸?”
这话一出,张盈盈便知道自己显得没见识了,抿了抿唇改口道:“我是说这些都是夫人特意为二小姐置办的,光是这番情谊就该让人知足了。”
宋挽拿起一只步摇在宋秋瑟头上比了比,说:“既然是特意置办,便希望收礼的人能够喜欢,而不是委屈忍耐。”
张盈盈忍不住有些眼红,因为这些华丽的首饰,更因为宋秋瑟有宋挽这样好的姐姐,她家里那几个姐妹个个都心怀鬼胎,巴不得她不好,日后她才不要为她们置办什么东西呢。
宋秋瑟对首饰没那么在乎,只查验了下做工,确定没什么问题便叫店里伙计送去侯府。 做完这些,两人也没什么事做,准备打道回府,张盈盈却自来熟的说:“再过三日是我的生辰,夫人和二小姐能来参加我的生辰宴吗,之前我犯了错,虽然道了歉,心里也还是觉得不好,夫人和二小姐若是能来,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们。”
张盈盈发出邀约,不知道是她自己的主意还是张夫人给她出的,若是张夫人给她出的,这做法未免就太小家子气了,既然知道之前有过节,为了显示诚意,怎么也该带份请帖才对,如此口头邀约,实在随意。
宋挽柔声说:“之前的事早就过了,张小姐不必介怀,最近府上都有事,来不了,提前祝张小姐生辰快乐。”
张盈盈是口头邀请,宋挽便也只是口头祝贺,并未给张盈盈生辰礼。
张盈盈也不气馁,问:“既然夫人不介意,那以后我能来侯府找夫人和二小姐玩吗?” 宋秋瑟因为画舫的事对张盈盈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今天被她烦扰了这么久,早就没了耐心,沉着脸说:“我姐姐说不介意那件事,是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并不是要与你做朋友,你若死皮赖脸的非要来,记得准备拿得出手的礼品,先下拜帖,得了准许再来。”
“……”
张盈盈在家也是娇养着长大的,被宋秋瑟当众说死皮赖脸,面上还是挂不住了。
宋秋瑟并不在意她怎么想,和宋挽一起坐上马车,低声道:“姐姐与她这样的人说这么多做什么。”
宋挽失笑,说:“我刚刚可没怎么说话,大多都是你说的,以后她见到你怕是要绕着走了。”
宋秋瑟哼了一声,说:“她能绕着我走是最好不过,我也免得被烦。”
宋秋瑟这会儿看上去有些骄纵,却比之前鲜活了不知道多少。
宋挽先是一愣,随后才感觉到欣喜。
瑟瑟好像真的好起来了。
宋挽的眼神太过专注,宋秋瑟被她看得一愣,疑惑的问:“姐姐这么看我做什么?”
宋挽摇头,说:“既然婚期定了,回去也该准备请柬,你自己和方景商量一下。”
成婚最终是两个人的事,宋挽可以操办酒席,购置成婚需要的用品,这请柬却是不能代办的。
又过了两日,赵云飞还没找到,城中流言更甚,且版本众多。
有人说赵云飞被顾岩廷所辱,气得投了湖,还有的说定远侯府向肃亲王府施压,要剥夺赵云飞的世子之位,赵云飞和家里闹翻,去山里找寺庙做和尚了。
反正不管怎么传,所有人都觉得是宋挽为了一点小事斤斤计较,仗着顾岩廷的宠爱把赵云飞逼上了绝路。
流言太过凶猛,连宫里的人都知道了。
卫苑派人请宋挽进宫,一见到宋挽便迫不及待地问:“姓赵那个小屁孩儿到底怎么了?”
赵云飞现在是纨绔,幼时也是熊孩子,卫苑见识过一次,因此印象十分深刻。
宋挽知道卫苑在宫中无聊,细细的把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卫苑听完痛惜道:“要是当时我在就好了,都不用顾岩廷出手,我定要让他磕头认错。”
宋挽笑道:“都要做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爱凑热闹?”
卫苑前日已诊出喜脉,今日叫宋挽进宫,也是为了跟宋挽分享这个消息。
卫苑听完不赞同的说:“要做娘怎么了?我路见不平,仗义相助,让她在肚子里看着,也免得日后生出来长歪了被我大义灭亲。”
“你生的可是未来的储君和长公主,有太傅和太学院的先生管教,如何会长歪?”
“那可说不定,反正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我是他们的娘,他们得服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