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9点,外面天彻底都黑下来了,四个人吃过战饭,各带兵器,背好行囊,出了酒店,来到将军城。
但见四门紧闭,高高的箭楼,闪着灯光。侧耳细听能听到巡逻的哨兵“咵咵咵”脚步声直响,还不断传出口令声,四人就趴在城根下没敢动,等一切恢复正常之后,一看这么高的城墙,跳是跳不上去,只能使用飞爪爬城索。
他们来到城角,看看左右没人。黄天彪把爬城索拿出来了,一根还不够用,把杨小七那根也拿出来,接到一块。 黄天彪往上一甩“嚓”飞抓扔上城头,正抓到垛口上。天彪劲拽了拽,觉得结实了,这才向众人一招手:“上!”
小金刚欧阳德头一个攀登而上。第二个是塞毛遂杨小七,第三个是小昆仑黄天彪,最后是迟宇申。
别看人家三个上去得挺快,就像狸猫上树那么敏捷,到了迟宇申这可就费了劲了。
这迟宇申专修练体功法,身体比平常人重的多,还背着一根几百斤的大铁棍,只见他把绳子抓住,费了九牛二虎的劲也没上去,最后没招了,他把绳子寄在腰上,上面小哥仨拽着,好不容易才爬上城头。
他用双手扒着城头,把绳子解开,刚往上一探头,还没等站直,你说倒霉不倒霉,从城头旁边钻出一个脑袋来,这脑袋肉乎乎,硬邦邦,好像铁锅似的,正撞到迟宇申肚子上。 迟宇申站立不稳,“悠”的一下就从三丈多高的城头上摔下去了。要换别人非摔死不可,幸亏迟宇申会横链铁布衫的功夫,不但没摔坏,还把地给砸个坑。
差一点没把迟宇申肠子给摔断了,迟宇申心里这个骂呀,在哪钻出一个脑袋来?也没看准他是什么模样,我真他妈倒霉透了。是不是这将军城里闹鬼?闹独头鬼?再抬头一看黄天彪几个人正向着自己挥手,又把绳子给系下来了,迟宇申越发焦急,第二次攀绳上城,再找那个脑袋可就不见了。
迟宇申爬上城头,哈腰走向黄天彪,黄天彪他们正着急呢,也不知道咋了,迟宇申都上了城头了,又摔了下去,杨小七就在旁边小声损三眼少侠:“你可真笨那,人都上来了,还能摔下去,浑身的能耐都就饭吃了。”迟宇申也不言语。
大家顺着城道下了城,绕过岗哨,这才按着白天看好的路线,直奔将军府。他们转过朱雀大街,越过南马路,就来到李将军府了。
这李将军府占将军城的四分之一,金碧辉煌。有房数百间,一眼望不到边。 他们转到东面,等巡逻的哨兵过去之后,飞身上墙,穿宅过院,施展飞檐走壁的本领。不多时来到大厅。
四个人不能在一起,因为人多目标大。必须分散开,小昆仑黄天彪上了大厅房坡,塞毛遂杨小七趴到后坡,小金刚欧阳德躲在后墙,三眼少侠迟宇申躲在东配殿的大柱子后边。
哥四个都找好地方,闭住呼吸,定睛瞧看。但见大厅里灯光辉煌,亮如白昼。声歌细细,鼓乐喧天,非常热闹。
迟宇申活了三辈子还没开过这个眼界,上辈子虽然有不少钱但是距离这些依然十分遥远,翻着眼一瞅,“哎哟”就见院子里头铺的全是上等的波斯红毛地毯。
有几名美女正在翩翩起舞。在院子四角点着四盏檀香炉,香风飘渺,阵阵香味扑鼻。再看这几个女人,就好像敦煌飞天仙女一般。两旁边坐着乐队,吹打着各种乐器。再往大厅里看,大厅里能坐着黑压压三、四百人。 因为这里是热带气候,冬天也不冷,因此这门窗就都开着,再加上灯多,看得格外清楚,迟宇申往正中央一瞅,有一座高台,这座台能有三尺多高,转圈还有金色小栏杆。台上全都铺着红毯子。正中央有一张一丈多长的大桌案,白色桌布,绣的团花朵朵。后面设着一把白虎皮椅,在椅上坐着一个人,假如站起来,身高能有八尺开外,长得是膀阔腰圆,十分魁梧。头上戴着玉簪,身上穿着金色锁链战甲,腰系八宝腰带,下面有桌布挡着看不清楚。左肋下佩一把明晃晃的七星宝刀。
这位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捻着胡须,满面春风正和旁边三个人闲谈。在高台下的两边,坐着无数高人,黑的、白的、丑的、俊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什么模样的都有。
迟宇申再一看,靠左边的一张桌后,坐着三个小伙,头一个小伙黄脸,穿一身青色衣服,外披披风,背后插刀,斜挎镖囊。小伙子长得挺帅,两眼发亮。挨着他的是个红脸的胖子,嘴巴能占脸的二分之一,长得和蛤蟆差不多少。挨着他是个黑脸的,这人也就是二十出头,也是一身青衣,背后背刀。
迟宇申心里猜想这一定是盗宝三狐。黄脸的就是飞天狐狸秦玉羽,第二个是彻地狐狸白亮,第三个叫覆海狐狸白杰。
迟宇申心说:“兔崽子,我们跨越边境,历经千辛万苦,就为你们三个来的。现在就不知道王府丢的宝贝还在不在他们身上了?”想到这少侠客心绪一阵激动,霸王战甲跟任务还没有着落呢。 准备先听听他们说什么?可听了半天也听不清楚。因为鼓也响,乐器也响,丝弦也响,几个女的还直唱歌,“嗡嗡”这个乱劲就甭提了。
迟宇申暗中着急。心说真倒霉!人家占的地方都好,就我这不好,不得看,不得听。
要换到后房坡可能就能听见了。迟宇申一猛劲儿爬上房顶,就像一只蚯蚓似的慢慢往前蹭,不多时就来到了后房坡。
他一看杨小七在那挂着呢。稳稳当当的,挂得这个结实劲。迟宇申一高兴也想来试一试,他照方抓药,学着杨小七的样子,用脚尖扣住房檐,身子耷拉下来,大头朝下,往窗户里看。
你看别人使这招都行,就迟宇申的轻功也不知道那来的那么大信心?他用脚尖钩住房檐觉得差不多了,身子慢慢往下一伸,一看有门,以前哪回都没挂住,这回还真挂住了。
迟宇申心里挺高兴,练习轻功什么用,以往全怪我不认真,我要认真点呀,这不也挂住了,自己真是个天才。
他用手指一运内气无声无息之间把墙上捅了个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屋中看着。
还没等他看清楚呢,你说倒霉不倒霉,也不知是谁这么坏,一推迟宇申的两只脚,这一推不要紧,迟宇申“啪”就从后房坡上摔下去了。被守卫的卫队听见了:“什么人?”
迟宇申摔懵了,说了声:“肉人。”
“抓住他,有奸细!”各种灯光,亮成一片,将军府里可就乱了。
李献知把桌子一拍:“怎么回事?后面乱什么?”
“回将军,有个奸细从房上掉下来了!”
“啊,快抓!”
“是!”卫兵们各拉兵器都冲过去了。
迟宇申一个人捅的马蜂窝,结果把那三小也都暴露了。黄天彪心说,迟宇申这小子也太笨了!平时看着挺精明怎么关键时候净掉链子,还不如不带他来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如今被人发现了,藏也藏不住了。黄天彪没有办法,双脚一翻,“啪”跳到天井当院,把掌中厚背大砍刀一晃,高声喊喝:“尔等休要猖狂,某家在此!”黄天彪一出手,小金刚欧阳德、塞毛遂杨小七,这两个人也跳下房来。
可是没有迟宇申,不知为什么,这么一乱都把迟宇申给忘了。
原来迟宇申趁着乱劲发现墙角有一个狗洞,一轱辘从狗洞钻出去了。
单说这三个小兄弟,各自拽出兵器在天井当院一站。把跳舞的舞女吓得“嚎”一声全跑了。李献知一捏七星宝刀往院里一瞅,心说这的都是是哪来的?好大的胆子,看穿衣打扮不像金三角的人,肯定是皇朝那边来的。用手点指,高声喝问:“什么人?”
黄天彪一笑:“你先别问我们,我先问问你吧,你是不是金三角的李将军李献知?”
“不错,正是本将军。”
黄天彪道:“李将军,我们可不是冲你来的,我们是为了盗宝的三只狐狸来的,他们盗去了铁帽子王府里的三宝,逃到金三角,我们是奉命追捕他三人而来,请您高高手,把三人交出来,不然的话,你这位置可就坐不稳定了。”
李献知闻听“哇哇”暴叫:“胆大的狂徒,这里不是皇朝的天下,这是金三角,是我的地盘,也敢这么猖狂,来人啊!抬我的兵器!”
李献知这话刚说完,就听身旁“哇哇”一声怪叫,有人喊了一声:“大将军,杀鸡焉用牛刀,您放心,他们今天来了就一个也别想跑了……”说话之间,跳过一人,再看此人,身材高大,膀大腰圆,花白胡须,周身上下都有甲胄,往前一走,甲叶子“哗啷啷”乱响。
李献知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手下得力的大将,人送绰号,赛赵云,赵子一,就形容他的猛劲,像古之英雄赵子龙一样。
再看赵子一,迈大步、手拿大枪,直奔黄天彪。
事到现在,也无话可说,黄天彪手提单刀,往上一挡,就和赵子一就战在一处。
这一打,黄天彪是大吃一惊,没想到,金三角的人本事这么高,就看对面这人的这条大枪,上下翻飞,光华缭饶,如怪莽翻身“啪、啪,啪、……”舞得是风雨不透。
黄天彪一个没注意,这把刀正碰枪头上,“噹啷啷啷!”“嗖”,刀就掉在地上了,天彪一看不好、掉头要走,就看赵子一掉枪头,大枪“啪”奔天彪就抽来了,天彪躲闪不及,正好抽在腿肚子上,“咕通”一声,摔倒在地,被人家军兵往上一围,把天彪生擒活拿。
小金刚欧阳德一看不好,提单刀往上一举。“呔!休伤我师兄,欧阳德在此!”跟赵子一战在一块。黄天彪都不行,何况是他呀。十几个照面,刀又碰到枪上了,“噹啷啷,嗖”飞了,欧阳德转身要走,被人用枪打在胯骨上,欧阳德横着摔倒在地,又被人拿下。
杨小七掂量掂量小片刀,这个骂呀,骂迟宇申,心说:就你捅的娄子,你要不惹这祸,我们哥几个能有现在吗?这小子缺德透了,自己惹的祸自己跑了,把我们几个留下顶雷,一晃小片刀跟赵子一战在一处,三个回合,小刀飞了,也被人家抓住。
赵子一把大枪交给军兵,扭回头,向大将军李献知交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