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衣铺出来,阿顺身上多了好几个包裹。
有他的,也有常小九的,每个人三身新棉衣,棉袜,就连靴子也是各自两双,阿顺还比常小九多了顶棉帽子。
跟在常小九身后走的阿顺,就开始在心里琢磨,这去见公子,应该也挺远的吧,不然这小娘子怎么会买好几身新棉衣?
他也不敢问,公子现在何处,到公子那要多久的日子。
反正,公子没有不要他,安排人来接了,就行了。
接下来,又买了一些东西,炭火盆、上好的果木炭、还买了俩个汤婆子。
又给八两买了草料,东西俩人当然是拿不了的,就让店里的伙计给送到荣盛客栈去。
常小九看看买的差不多了,这才往回返,经过点心铺的时候,又称了几样点心,余光就看见阿顺抿着嘴乐!
在经过烤红薯炉子的时候,常小九停下买,看向阿顺问:“你要不要啊?”
若是这孩子说不要的话,常小九就打算真的只买自己的,让这小子心里懊恼着好了。
“哦,好。”阿顺学聪明了,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着常小九挑了两块,一块大的,另一块小点的。
阿顺理所当然的就觉得,那块小的烤红薯,肯定是给自己的。
这若是公子在的话,肯定会给他大块的。
这世上,也只有公子对他最好了。
可是,当那块最大的烤红薯递到面前时,阿顺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抬头朝面前的人看去。
“怎么,还要我喂你吃么?”常小九笑着问。
“不,不用,谢谢小娘子。”阿顺赶紧的接了过去,想着也快到客栈了,留着回房间再吃吧。
知道阿顺跟自己一起有些不习惯,不自在,到了客栈后,常小九直接回的自己房间,拿出原来的图志。天气越来越冷了,冬天在外面行医,自己坐车厢里倒还好,但是阿顺还小,她也心疼八两。
所以,看了看图志上的路线,想着趁着天气还没到零度的时候,赶紧赶路,趁着冰冻的时候,离京城有多远就尽量的走多远。
然后,找一处合适的地方住下来,等来年春天再继续启程。
傍晚的时候,伙计没来喊阿顺过去用晚饭,常小九带着他去了一家食肆,点了一荤一素俩菜还有一个汤。
炖鸡端上来的时候,见阿顺很是拘谨的,也不怎么夹菜,常小九夹起一个大鸡腿就放进他的碗中。
阿顺看了看碗中的鸡腿,又看见常小九夹起一个鸡翅膀在啃,就是微微一怔,兄妹之间会有相同的习惯和喜好么?
怎么公子这位姐妹,也跟公子一样,鸡大腿夹给他吃,自己吃鸡爪子鸡翅膀?
刚这么想着,就见对面那位,夹起一个鸡爪子,啃了起来。
这啃吃的动作,怎么也跟自家公子很像?
按下心中的疑惑,阿顺大口的吃起来。
第二天清晨,常小九起来洗漱好,打开门就见阿顺早就等在门外了。
“不急,咱先去吃点。”常小九招呼着就往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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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一起用了早饭往客栈回的阿顺,看着身前走着的人,心里的感觉怪怪的。
就是那种,看着眼前明明是个陌生人,但是,她身上有着让他很熟悉的,不管是动作,表情,反正就跟自家公子很是相似。
若是身上的衣着换成男装,发髻也梳成男式的,这不就是自家公子么!
回到客栈,很快就收拾好,常小九带着阿顺跟客栈掌柜的道谢后,上了马车就往城外行驶而去。
“主子啊,那,那小子不是叶大夫身边的小童么?怎么跟小娘子在一起?”城门旁走出来的几个人,其中一个指着前方的人很是不解的问。
“哎呀,我知道了,这小娘子就是叶大夫的姐姐或者妹妹吧?可是,那叶大夫呢?他的小童在这呢,怎么不见他的人影?”窦涛一拍大腿,笑着说到。
就说么,头天傍晚前在街上,在成衣铺子门边的时候,就看着这小童的背影,就觉得很是眼熟。
但是当时注意力都在那小娘子身上去了,也就没多想。
“主子啊,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说吗,说什么来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么?现在追过去还来得及啊。”
“是啊,主子,别弄得以后想找人家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娃的娘了的时候再后悔就晚了。”几个手下小声的提醒着,劝着。
濮元聿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的这些属下,竟然会如此在意自己的终身大事。
这次没嫌他们呱噪,只看着城门外的官路上,毫不留恋离去的那辆马车。
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接那个小童啊!
一个小童而已,想要的话,她也是拿得出银子,挑个好的。
她对一个小童都这么的看重,可是对他这位聿王爷呢,却是避之不及的。
也就是说,在她的心里,自己这位王爷还比不上那个小童有地位。
这种感觉真的让他感觉很是不爽,更加懊恼的问自己,为何对这样的一个女子如此的放不下?
越是觉得不爽,濮元聿就越是不会去追。
他濮元聿今生今世,都不会让一个女子左右自己的情绪。
一定是自己最近太闲了,不然,跟父皇请旨去边境打仗去吧。
三天后,当濮元聿办妥事情要离开鸦州的时候,收到京城来的消息。说那位夏成泽驸马的人还在找人,并且,云乐公主也派出了人在找。
关键的,寻人的方向都是朝鸦州这个方向来的。
濮元聿一听,神情冷了冷,那个女子都已经放下了,却有人还是不肯放过她。
有些人还真是,就不能别去打搅别人的生活么?
很明显的,既然云乐夫妻都在找人,但是这夫妻俩要做的事却是有着不同目的的,一个想要小九留在身边,有人希望除掉小九。
他忽然的想起,那一日她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不管什么事,自己努力去试过,也不必理会结果,只要自己将来不会后悔就行。
那样的她,姓夏的怎么配得上。
“那两拨人到哪儿了?”濮元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