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聿王府内,看着进宫一趟回来,脸色很是不好看的濮元聿,就往边上的窦涛看去,那小子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濮元聿挥挥手,示意人出去,常小九一看就跟着窦涛一起往外走。
“小九,你留下。”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濮元聿的声音。
嗯?常小九一怔,就见窦涛给了她一个安慰性的点头,就出去反手把门给关了。
常小九不解的转身,迟疑的看向那脸色依旧不好的人:“王爷脸色不大好,难道是因为我的原因?”
看着转身过来的人,濮元聿有点失望,既然看出自己不高兴,难道不是应该主动点询问一下什么原因?不是应该安慰一下么?
“不是因为你,是西南那边战事吃紧,父皇命我带兵去增援,明早就启程。”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开始胡思乱想了,濮元聿赶紧的照实说。
“西南?兆城那边么?”常小九立马紧张的问。
濮元聿见她如此的反应,也是很不解,按理说,自己刚刚告诉了她之后,她不是应该担心,他离开京城后,她在京城怎么办么?
“你为何对兆城如此?”濮元聿干脆直接的问,不想拐弯抹角的打探。
“我二哥常勇就在那当兵。”这件事,常小九也不打算瞒着他。
原来是这样,濮元聿点点头:“你放心,到了那我会找到他,照拂他,倒是你,我这离京后,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若不然,我安排你去别的地方先暂住,等我凯旋回来再接你?
阿顺的仇,迟点报而已,怎么样?”
把她留在京城,就算能多留几个身手好的保护她,也能拜托齐子谦照顾她,濮元聿也没办法放心。
因为,对她不利的人,是云乐公主。
此时的常小九也没想到,这位对自己如此在意,被人紧张在意的感觉,没人不喜欢。
只可惜,叶凡的事,让她现在也没心思接受眼前这位的爱意,更何况对方还是皇二代。
常小九并不是因为叶凡对爱情就失去了信心,但至少,相爱的那个人是个简单些的更好吧。
“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去兆城?我是大夫,应该不会是累赘。”常小九赶紧收回心神,想正经事,脱口问到。
濮元聿愣了下,立马就点了头:“能,那你收拾下,明早就出发。”
常小九是真的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真的可以么?我好像听说,军营里不能有女子啊。”
“却有这么一说,可我是王爷,这点事还是能搞定的。”濮元聿不以为然的说到。
“好,那我去准备一下。”常小九说完,也不等对方再交代什么,转身就往外走。
濮元聿原本是真的有话要叮嘱她一下,可是还没想好怎么说,人就风风火火的消失在门外了。他对着门口,苦笑着摇头,算了,其实也不用叮嘱交代她的,自己谨慎的做好安排,也是一样的。
不过,有一点他很好奇,明早走呢,她行李也不多吧,要不要这么急着去准备?
很快的,濮元聿就知道了答案。
管家进来的时候告诉他,说九娘子写了一张药草的清单,让人出府采买去了。濮元聿听了,也没当回事,反正她是大夫,出门采买药草也是正常的。
可是,当他出门处理了一下别的事再进府之后,发觉府里头好像少了一些人。
“哎,你小子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叫住一个飞奔而过的属下。
“主子恕罪,是九娘子急需这个,所以。”随从边解释,边把手中的物件举了举。
看着属下手中的东西,濮元聿点点头:“人呢?”他问。
随从怔了下,往四周看了看,这才反应过来主子所问为何:“都在后院库房那呢,在为九娘子做事。”
做事?不过就是跟着出远门而已,自己都没怎么忙,她兴师动众的忙什么,濮元聿很是好奇的看向后院的位置。
“那啥,主子,没什么吩咐的话,属下过去了。”随从忍不住的开口道。
看着这个属下迫不及待的样子,濮元聿很是无语,现在这聿王府里谁是最大的主子啊?
是,都知道他对那位的意思,可是,这还没正式宣布呢,怎么就?
“去吧,去吧。”濮元聿看着心如急焚的手下,点了头。
然后,就看着这属下,蹭蹭蹭的很快就不见踪影了。
“搞什么呢。”濮元聿自言自语着也往那边走去,再好奇他也没加快速度,又不是火烧房子了,像什么样子啊!
还没到后院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汤气息,一进后院,濮元聿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是什么作坊?
不管是马厩的小厮,还是几个随从、打杂的、还是洗衣房的婆子妇人,都在忙碌着。
熬药的,切药草的,装袋的,碾磨药草的位置最多了。
见到他的到来,这些人有些慌乱的打了招呼,然后就继续忙手中的事了。
明明在自己的地盘上,明明一张张面孔都是熟悉的自己人,却让濮元聿有种自己不是这里主子的错觉,就好像到了别人的府上。
不过,就算到了旁人的府中,对他的态度也不该是如此吧?
“这是?”终于见到了比他还忙的人。
忙的脚打后脑勺的常小九,听到询问声抬起头看见他:“不是要出征打仗?那当然要多备一些药啊,我也希望咱们的人都好好的不受伤,但是战争是残酷的血腥的,有备无患吧。”
“咳咳,窦涛他们没告诉你,咱们随军会带药草么?”濮元聿看着在那聚精会神碾药的窦涛,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下。
明早就要出发了,还是长途跋涉的,不赶紧抓紧时间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在这折腾什么啊!
“说了说了,但是我准备的这些不一样,处理过之后需要的时候更方便,并且不占地方,易于携带。王爷你忙自己的事去吧,这里不用你管的。
哎,哎冬画你俩小心别烫了手。”濮元聿还想说点什么,但是人家已经越过他忙去了。
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濮元聿无奈的摊摊手,原本想着看看自己能帮着做点啥?
“让开让开,啊,主子恕罪,小的不知道是您,小的该死。”有人撞到了他,抬头看清慌乱的认错。
濮元聿可以肯定的是,这小子是想跪下求饶的,无奈怀中抱着一大罐撵好的药粉,所以,为了药粉,就不跪了。
“不用这么慌乱的,像什么样子。”濮元聿扔下一句话,拔腿就走。
走出了后院,顿时一片安静,人也冷静下来,不对啊,自己过来是有事的,什么事儿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