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莫要激动,我也是不信的,你父亲常太守的为人,我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上次理州短短的相处,我能确定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孩子怎么会通敌叛国呢。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这着急恼怒也不济于是,冷静下来,咱商量一下怎么办。”濮元聿赶紧的安慰劝导着。
常小九站起身,甩掉兔皮暖套,端着拳头来回烦躁的走着:“冷静,冷静,我要冷静。” 濮元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把人抱住:“有我在呢,会陪你一起把事情弄清楚的。”
他的话,让常小九渐渐的安静下来。
安静倒是安静了,可是刚刚知晓了二哥的事情,怎么可能真的一下子冷静下来,人是安生的靠在濮元聿的怀中,一双眼睛却是带着怒火的。
常小九本就是个极其乐观阳光的人,但是刚刚听到二哥的事情后,脑海里就出现了两个字——阴谋!
两国交战,粮草的重要性,就算有人不小心失火,这不是干燥的夏季,冰天雪地呢,怎么可能把所有的粮草都烧的一干二净?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这边伤员的已经无大碍,把甄义也留下,咱们连夜启程去兆城。”濮元聿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说道。
常小九站直了身体,濮元聿赶紧的松开双臂:“你不是还要回京复命么,不用陪我,省得落下话柄被你的兄弟们拿来做文章,你只需要借我几个人就行了。”
既然是有阴谋,常小九就不想拖这位下水了,毕竟,他这个王爷做的也不是很安生。
“小九,你这是怕连累我么?那你就是想多了,我已经是深陷泥潭中的,不差再多点泥。何况,这件事绝对不简单,不是我小瞧你,这件事我不陪着,单凭你带几个人,是查不出什么的。
所以,你想好了再说吧,确定不需要我作陪? 我又不会拿什么事来跟你讲条件,相处这么久了,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濮元聿慢条斯理的对她说道。
“你是什么人我自然是清楚的,不然怎么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呢,我只是,只是觉得已经欠你太多了。”常小九转开脸看向别处。
“小九这话就不对了,你不是还救过我的命,若是说什么欠不欠的,那我岂不是也欠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濮元聿手放在自己中箭的部位笑着反问。
“我的话,你考虑一下吧,更何况我要陪着你一起去查,也不完全是为了你和你二哥。你是不是忘记我的身份了,我是当今皇上的儿子,也是这次出征的主帅。
往兆城军营运粮草出事,我又怎能袖手旁观?放心,我那些个兄弟们就算想拿这件事做文章,可我那位父皇,并不是草包。”见常小九还在犹豫,濮元聿再次开口道。 听了他的一番话,常小九满满转过头来看向他,虽然他的话有道理,但是常小九知道,他之所以要一起去查的原因,还是因为想帮她。
“好,那就有劳王爷了。”常小九答应了。
欠他的人情,一定会还的,哪怕用她的命。
见她松口答应了,濮元聿也是松口气:“那小九去休息休息,等下吃点东西,就出发。”
常小九应声好,抬脚往回走,濮元聿跟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心里越发的心疼。 其实他已经决定了,就算她不同意自己陪着,那也是要去的,怎么可能放心由她自己去查呢。
还借给她几个人,就是十几个,一百几十个抵得上他这一个管用么?
军需的粮草被烧啊,负责押运的和前去接的兵将也全数被害了,这件事的主谋,严重性,有肯能涉及到人,岂能是她一个小女子想查就能查清的?
想到她不想连累自己,濮元聿真想告诉她,其实到底谁会连累谁还不一定呢!
常小九没有直接回帐篷休息,而是又去伤兵的帐篷转了一圈儿,找甄大夫叮嘱了一下,把自己配的药都留下,用法早就告诉甄大夫了。
濮元聿也是去做了简单的安排,让沿途调来的兵马先行返回驻地,安排了窦涛和几个轻伤的手下带着自己的信回京复命。
余下的随从,都跟他去兆城。
常小九跟甄大夫交代清楚后,想了想去找濮元聿,说事已至此,也不急着今晚连夜赶路,还是让大家好好休息,明个天亮再出发吧。
晚饭的时候,常小九大口大口的吃着,这让原本就担心她的濮元聿更担心了。
有心想开导开导,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濮元聿只好作罢,反正还是在一起的,时机对的时候再说吧。
她二哥的事没弄清楚,是死是活都还不确定,劝她别担心别着急,那也是不合适的。
夜里,即便喝了安神汤的常小九却依旧是睡不着,就好像,喝多了有了抗体,不管用了。
“王爷,那些战俘是怎么处置的?”翻来翻去睡不着,脑海里净想着二哥常勇到底是生是死,太痛苦了,她只好找个话题,一个她一直回避,避免自己知道后会难过的话题。
这个问题她一直没问,就是怕自己知道结果后,会更难受。
虽然,濮元聿的铺位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但是她知道,他没睡。
濮元聿确实没睡着,听着她翻来覆去的动静,琢磨怎么能让她好好入睡呢,实在不行过去点了她的睡穴好了。
没想到,她居然主动开口聊天了,这,不错。
“你觉得会怎么处置呢?”他反问。
“自古以来,对待战俘也就那几种处置方法,第一种就是直接坑杀,第二种是收编、第三种押着他们做苦力、还有一种么,是放他们回去。”常小九说到。
之所以张口就能说出来,那是因为这几天以来,一直在猜测那些战俘会被怎么样,因为印象里,在现代看的史书里有记载,项羽当年就坑杀了二十万的秦军,其他几种处置方法也是史书上看到的。
“呦,知道的还挺详细的么,但是坑杀这种残暴的做法,近几十年各国间就没发生过了。不过呢,你还少说了一种。”濮元聿也是没想到,她居然能说得这样详细。
毕竟是女子,女子一般不会在意这样的事。
“还有一种?是什么?”常小九很是好奇的问,不确定是好的方面还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