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
这个称呼,让祝星河忍不住笑了笑,才推了一把德贵:“好了好了,咱们快些去准备洗漱的东西吧,一会儿殿下若是醒了,不好好伺候着,只怕她又要发脾气了!”
日子就这么一点点地过了,永乐公主和封家的事情,很快就在京中传开了。 毕竟是皇上亲自赐婚,所以虽说这大婚还要准备半年左右的时间,但永乐公主这公主殿里头,已经是络绎不绝地往来恭贺之人和礼物,叫祝星河她们一下子就忙了起来。
永乐也不能闲着,公主大婚,最累的其实就是她了。
虽说有宫中的绣院给她缝制大婚的衣裳,不过她还是要亲自在上头绣上一朵牡丹,来表示自己尊贵的身份。
而且她还要学习许多大婚的礼仪和章程,所以几乎是足不出户了。
而这些日子,宫中也发生了一件事,虽不算大事,但也不算小事,甚至是一件能改变风向的事情:皇上想册封凌倾寒的母妃凌妃娘娘为贵妃,但是却遭到了平亲王一脉的极力反对。 早些年的时候,凌妃娘娘的家世不错。可凌妃娘娘的父亲也就是凌倾寒的祖父去世之后,凌家就略显颓败,已然今时不同往日了。
而且凌妃娘娘的膝下,就只有凌倾寒一个孩子。虽说凌倾寒是一位男儿,但从小也不被皇上喜欢,又说是灾星孤煞之命。不过祝星河也知道一些“小道消息”,说凌妃娘娘这些年被圣上的宠爱不减,但却一直没有再怀龙种,就是因为她已经没有了身怀有孕的能力了。
自然不用想,还是平亲王府暗地里所为。
虽说都是传言,不过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所以平亲王府为了打压凌妃娘娘也为了打压凌倾寒,说出的理由无非就是两点:第一,凌妃娘娘的母家对朝廷没有更多的功绩。虽说有寒王底下征战在外战功赫赫,但殿下是孤星之命,煞气克亲,只怕再多的功绩,也不能抵挡这煞气的厉害。 第二,凌妃娘娘在宫中也有二十多年了,膝下却再无更多的孩子。无子就得晋封贵妃,实在是于祖宗的礼仪不合。
对于这两点,祝星河只想说一句:我呸!
他们这是想用一个“孤星之命”,就将凌倾寒身上所有的功绩全然都否定了不成?!
还说什么凌妃娘娘无子,难不成真当凌倾寒是摆设啊?
不过这两日,也总是听宫人说起,寒王殿下的脸色是越发阴沉了。每每入宫,宫人们都不敢前去伺候。 祝星河也有两日没有见到凌倾寒了,本不打算去触这个霉头的,谁知寻王殿下却是主动找上了门来!
对寻王殿下的“治疗”一直没间断过,而且自三年前长夏闹过那么一场之后,如今连皇后都默许了,所以祝星河和寻王见面,反而能更加大大方方了起来。
这一早刚给寻王点了香薰之后,寻王就看向了祝星河:“你不打算,帮一帮寒王吗?”
他似是在试探,祝星河也只能小心回答:“殿下这话从何说起?奴婢就是个小宫女,如何有法子帮寒王呢?”
“哼——你倒是总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将自己撇清啊?” 寻王对祝星河,总是不吝啬自己不好的言辞:“可你人就在这宫里头,如何能撇清呢?倒是白费了寒王殿下对你这么好,你是半分感激都没有的不成?”
寒王对她好?
祝星河对这句话有异议,却也不敢问出来。
只对寻王道:“殿下想让奴婢如何帮寒王殿下?”
寻王闭着眼,只顾着享受那香薰的舒适:“这就是你的事情了。但你若不帮,本王只怕是才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这算是赶鸭子上架吧?
虽说不高兴,不过祝星河的心里也没有反感:若她真能帮了凌妃娘娘,其实也不就等于给自己找了个好靠山吗?
而且想到卓定升若是哪一日真想起来三年前说的话要娶自己了,说不定凌妃娘娘也能帮着自己说几句话。既然是广结善缘的事情,又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此处,祝星河就想到了一个法子。
瞧着她眼睛亮了亮,寻王也是忍不住笑道:“看来你是有想法了。本王就说,你如何能放得下寒王殿下呢?”
这话说的可真奇怪,什么叫放不下啊?
但祝星河也没再说什么,反而是出了寻王这门,就急匆匆地要去见晋凝了。
这三年她与晋凝见得不多,但自那一次祭台火烧的事情之后,晋凝对她倒是格外亲近。
而且晋凝似乎对她口中的那个不同的“世界”很好奇,所以只要有空就常常来找她。他们二人总是相谈甚欢,祝星河的确将晋凝当做了一位好友。
这一次去找晋凝,却正好瞧着了晋凝又在被国师罚跪。
说是因为这两日永乐公主大婚的事情,晋凝准备的不尽心,这才遭到了责罚。
国师是晋凝的师父,本该是有资格惩罚晋凝的。不过这几年,他对晋凝是越来越严厉,有时候连祝星河这个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趁着国师训斥完晋凝离开,祝星河才从旁的殿中问相熟的宫女姐姐要了一些糕点,而后悄悄地送到了晋凝的跟前儿:“叫你罚跪,肯定是又不叫你吃饭的吧?快些垫一垫肚子吧!”
祝星河这般,是叫晋凝也笑了出声:“你从来都是这般贴心!”
便是三年过去了,每每晋凝一笑,祝星河也总是要在心里感慨:这男人可真帅啊!
和晋凝熟悉了许多,祝星河说话也有些不遮拦了:“你师傅怎地对你越来越严厉了?他怕不是觉得后继有人,就要来找你的麻烦了吧?你最好小心着些,可别叫旁人将你这位置夺了去,那你这些年的努力,可不就白费了?”
有时候祝星河觉得,这里的一些事情,和职场上没有什么两样。
晋凝却是嗔怪地看了一眼祝星河,笃定道:“不会的,师父只是爱之深责之切罢了!他越是严厉,其实反而是为我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