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麻烦呢?”
二嫂胡娜从一旁走来,也是笑道:“我看妹妹并不是多事之人,也好尝尝咱们的手艺!那东元朝的菜品她日日都持,有什么好吃的?”
胡闹是快言快语,叫一旁的达真元轻咳一声:“不许乱说话!”
祝星河却是笑着夸赞胡娜:“二嫂说的是,我也觉得既是到了此处,就要入乡随俗!那被咬了一口的肉骨头我是吃不下,不过想来中午的时候,大家在一起,也都能吃上新鲜东西了!”
既然是乌丝非要当着众人的面儿不给自己台阶下,祝星河倒是也觉得她没必要惯着乌丝。
果然,乌丝的脸色倏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达真宏也察觉出她们二人的不对,转头看向乌丝:“打开食盒。”
乌丝愣了愣,却是将食盒子抓的更紧了,不敢去看达真宏,反而是看向了自己的丈夫达真元。
达真元和乌丝成婚多年,自然看出乌丝心虚。
但达真宏的意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违背:“父亲叫你打开食盒,你没有听到吗?”
他干脆自己上前,一把将食盒从乌丝的手中拿了过来,而后亲自将那食盒打开。
映入众人眼帘的,便就是那被咬过的肉骨头,还有已经凉了的饭菜。
达真宏的眉头即刻就皱了起来,乌丝忙解释道:“是早上慌乱,我没察觉孩子将这肉骨头咬了一口。”
“哼——”
达真元将那食盒子往乌丝的跟前儿一推:“若是我,我也不吃,何况妹妹?!”
“大哥,没事。”
祝星河并不想将事情闹大,也是上前拉了达真元一把:“一会儿就吃午饭了,我会吃好喝好的。”
达真元这才狠狠地瞪了乌丝一眼:“还不快去做午饭?!”
乌丝委屈之下,红着眼跑开,祝星河就知道,她和乌丝之间,只怕是没有那么好相处了。
看着祝星河如此,达真宏也是叹了一口气:“阿星,抱歉。”
祝星河只是摇头:“无妨,大嫂的担心也有她的道理。”
而后祝星河就看向了达真元:“还盼着大哥日后同大嫂说清楚就好。我此行只是来游玩,对其他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
祝星河虽然没有明说,不过大家的心里也都清楚她是什么意思。
达真元站在祝星河的眼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妹妹放心,这件事情我来处理,日后绝不让她对你有任何为难!”
祝星河按着他们的礼仪,学着他们的样子,对着达真元行了个礼:“多谢大哥。”
达真宏看着祝星河如此坦诚,也是哈哈一笑:“好,好啊!咱们如今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说什么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他看向了祝星河,眼神之中带着欣慰:“你大嫂那个人是多心了些,不过她到底也是另一个部族的公主。来到咱们要码部族瘦了不少的委屈,还盼着你多多体谅才是。”
这样与她说话,达真宏倒是也不算将她当做了外人。
祝星河点了点头:“放心吧。”
于是这事儿,便算是这么过去了。
不过也不知怎地,这一早上没有吃饭,祝星河还真是没觉得有多饿。甚至到了午饭的时候,她还是不太想吃,只觉得自己又有些困了。
午饭的气氛不错,乌丝也是没有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祝星河自然和每个人都客客气气的。这要纳部族的饭菜虽不是祝星河常常吃的,不过和凌倾寒在军中也吃过一些类似的,所以没觉得有什么吃不惯。
唯独是有一样,那羊肉汤,祝星河闻到就觉得胃里头开始翻滚着不舒服了起来。
于是将风铃儿给自己盛的一整碗羊肉汤,都给了凌倾寒。
用了午饭,祝星河是想去后头给大嫂和二嫂帮忙,却被胡娜给推开了去,说她若是帮忙,那就算是看不起她们二人了。
这个胡娜的性子,祝星河喜欢的很,却也不怕大嫂多说什么。这风沙仍然没有消退,祝星河就回到了房中,想趁着时间再睡个午觉就是了。
谁知这一睡,竟又是一个多时辰!
若不是风铃儿来叫祝星河起身,只怕祝星河还要继续睡下去呢!
但风铃儿叫了祝星河的时候,眸色之间却是带了几分阴沉:“夫人,外头出事了!”
祝星河一咕噜坐起身来,匆匆洗了一把脸出门,就瞧着大家伙已经都站在了营帐的前头。
乌丝站在达真元的一旁,已经收拾了行装,哭着要带两个孩子离开要纳部族:“我就说他们来了准没好事,如今是果不其然!不成,我要带着孩子们回娘家去,若那寒兰部族的真的打上门来了,也好为你们要纳部族留下个后代才是!”
寒兰部族?
这个部族,祝星河是听说过的。
偌大的一个北漠,一共有胡族的十几个部族。而这个寒兰部族是数一数二的,听闻他们当年占据了三个部族的地盘,如今有着北漠最肥美的草原。他们战力剽悍,不喜与东元朝的人来往。但他们也甚少和东元朝的人直接起冲突,所以凌倾寒对这个寒兰部族都不是很了解。
倒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主动找上了要纳部族来?
达真元看着乌丝哭成那般模样,心下烦躁,狠狠地推搡了乌丝一把:“要走你走!孩子们必须留在这里!我要纳部族的男儿,便没有临阵退缩的!”
祝星河以为,胡族的女子,大多都是要与男人共生死的。
倒是没想到,这个乌丝还真是跺了跺脚,而后就真的要走:“走就走!达真元,你别后悔!”
她要走,二嫂胡娜自然要拦着。
谁知达真元却是对胡娜也不客气:“你让她走!走了就让她别回来了!闹出这么多事情,她还嫌不够事大吗?!”
他这般厉害,叫胡娜也不敢上前,只是看向了达真宏,知道一切都要听达真宏的。
却是没想到,达真宏也不留乌丝,反而对众人道:“还有谁害怕了要走的,自然随她而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