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笙还傻盯着屏幕移不开眼睛。在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出现之前, 沈妄一把将她的脑袋按进怀里:“关了!”
“呜呜呜呜闷死了……”顾笙笙用力扒拉沈妄的手。
沈妄想伸手去摸遥控器,顾笙笙却猛地挣扎起来,遥控器飞了出去, 不知掉在哪里。
不可描述的声音全方位立体式环绕在整个卧室。
层层递进。
高chao迭起。
久久回荡。
沈妄紧紧压着顾笙笙,掩耳盗铃般捂着她的耳朵。顾笙笙不知是吓到了,还是其它, 乖乖地一动不动。
沈妄从没哪次这样深深痛恨过,这片子真他妈该死的长, 且不堪入耳。
那些表演出的,娇媚而做作的shenyin, 男人兽一般的chuan,在卧室里此起彼伏。
沈妄捂着顾笙笙耳朵的掌心潮热起来, 忍不住摩挲她微凉的脸颊。结实腰gan紧紧贴住她的,隔着被子也能感受到那股来自xiongxing的, 最原始野蛮的蠢动。
顾笙笙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挣扎起来,那点儿微弱挣扎令狩猎者仿佛闻见了血腥味, 骤然兴奋起来。
......
人生中最漫长的二十分钟后,片子终于进入尾声。
沈妄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仍伏在顾笙笙身上, 似猛兽圈禁自己的猎物。
两人紧贴的衣衫潮热,不知是谁出了汗。顾笙笙身上的香气馥郁起来, 像蔷薇,又似融化的奶糖,如今又沾染了沈妄特有的味道。
这个味道在自己身上时, 沈妄并不觉得如何,他自己的味道出现在顾笙笙身上,莫名给了他一种满足感, 继而勾起他内心深处更强烈的欲望。
攻击,侵占,令她由内而外,每一寸肌肤,都彻底染上自己的味道。
沈妄呼吸急促,与顾笙笙紧贴的胸腔里,两颗心脏急促跳动,频率趋于一致。
沈妄这才恍惚记起,方才顾笙笙在他怀里是挣扎过的,也许还哭了。
他并未在意,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在听到这种声音时,还能维持理智。
他手指陷入一堆柔软蓬松的裙摆里,已扯到了腰际。下面是一双光滑纤细的腿,笔直,紧绷。
沈妄把裙摆抚下去,抬手圈住顾笙笙的腰肢。
顾笙笙抑制不住地颤了一下,发出一声呜咽,奶声奶气,似是哭得噎住了。
沈妄险些被她这一声弄得再度失去理智。
自从车祸后,他再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欲望。
“我说过,想要什么直接对我说,不要拐弯抹角。”沈妄开口,语调冷漠,嗓音哑得几乎难以辨认。
他喉结吞咽,手指镇定地抚摸那双柔嫩的唇:“还是你在暗示我,你喜欢这样粗鲁的?”
顾笙笙一言不发,牙关紧咬。
身体却簌簌发抖,可怜又可爱。
男人在这种时候脾气都会格外地好,沈妄也不例外,他贴着顾笙笙滚烫脸颊,近乎诱哄:“别装睡了,抖得这么厉害。我不会弄疼你,乖一点。”
“......”顾笙笙像朵娇嫩的花儿,簌簌颤抖,紧闭着花苞不愿意被人窥见春色。
沈妄的手指揉搓着她唇瓣,揉得那湿润得樱桃唇娇艳欲滴。他音色迷人,能将纯洁的圣女也拉下神坛:“乖,张嘴。”
顾笙笙终于迟疑地张了口,潮湿的喘息落在沈妄指尖,诱人深入。
下一秒,小尖牙猛地叩紧。
沈妄指尖剧痛,潮涌欲念火上浇油:“……又咬人。”
他掐住顾笙笙脸颊迫她张口,无奈顾笙笙咬定手指不放松,沈妄待要用强,捏着她软嫩得似一碰就破的脸颊,到底没下得去手。
僵持半晌,沈妄摸到满手湿润,不知是泪水还是口水。终是爆了一句粗口,翻过身去。
顾笙笙得以脱身,第一反应不是逃,她浑身上下连指尖都是软的,咬着唇,杏眸里水波颤动。
三观被震碎后,还来不及重组。
她脑子里有太多的新知识需要消化。
而沈妄方才的举动,也令她又惊讶,又无所适从。
顾笙笙慢慢爬起来,看着沈妄。沈妄鬓发潮湿,嗓音沙哑;“放水,我要洗澡。”
顾笙笙打开衣柜,里面泾渭分明:一边是男士衣物,黑外套白衬衫,标签上手绣花体英文,散发昂贵的金钱气息。另一边的女士衣裙被比得艳俗不堪,靠数量取胜。
顾笙笙对原主品味头疼了一瞬,找出一套黑色睡衣。顿了顿,打开抽屉,指尖拎出一条内裤。
薄薄一弹头,跟大佬冷酷禁欲气质完全不同。码数很大。
顾笙笙不自觉对比了一下不小心看到的,脸颊烫得要冒烟。
浴室里终于响起冲水声。
顾笙笙在洗手间外等了会儿,小小声道:“沈妄沈妄,你好了没?我要进来了。”
她一边提醒,一边慢慢推开门:“我拿了几件你的干净衣服,还有……”
声音戛然而止。顾笙笙杏眸慢慢睁大,盯着沈妄敞开的衣襟。
浴室柔和灯光里,穿黑色丝质睡衣的男人衣襟敞开,深刻锁骨泛起冷玉般色泽,与男人冷漠禁欲的气质杂糅在一起,矛盾又迷人。
而且,她又闻到了石楠花的味道。
顾笙笙视线本能地下移,沈妄坐在轮椅上,睡衣下摆挡着,什么也看不见。
她迷迷糊糊感受到了什么,可又说不出来,这种感知叫她脸颊发红,站在浴室门口迟疑着。
沈妄侧过头,准确无误地“望”住她:“愣着干什么?”
顾笙笙“啊”了一声,脸颊滚烫,惊慌道;“我没看你!”
沈妄冷嗤一声。
顾笙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沈妄说的是“干什么”,偏她心虚听成了“看什么”,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顾笙笙脸颊涨得通红,一跺脚:“你自己这样衣衫不整的,我一眼就看到了,又不是我想看的?!”
她像只撒泼奶猫一样嚷嚷,用虚张声势来掩盖狼狈,叫人更想捏一捏她炸毛的小尾巴。
沈妄手指无意识捻了捻:“过来,帮我脱衣服。”
顾笙笙瞪圆杏眼:“你自己不能脱吗?”
“过来。”嗓音如金石振振,透着傲慢与不容反驳的威压。
那个贴着她脸颊,潮热地吐息呢喃的沈妄,眼前这个坦然,冰冷的沈妄。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顾笙笙的错觉。
沈妄不耐,提高嗓音:“过来。”
顾笙笙耷拉着小尾巴,不情不愿挪过去。
本以为扶沈妄上洗手间,已经是她遇到过的最大挑战。谁曾想,现在还得伺候他洗澡。
沈妄双腿不良于行,光是替他脱衣就是很大的挑战。还好是在家中,沈妄只穿了单薄的睡衣。
顾笙笙小心地避开他肌肤,脱下皱巴巴睡衣。男人苍白瘦削的胸膛袒露出来,肩膀很宽。
沈妄在车祸前,想必有一副很好的身材。哪怕如今久病瘦削,仍是宽肩窄腰,腹部薄薄一层肌肉紧实非常。
轮到裤子时,就陷入了僵局。
顾笙笙半蹲在他膝盖前,左看右看,视线无处安放:“你……你抬下腰……”
沈妄不动,顾笙笙只好抓着他的裤腰,往下褪。无奈轮椅固定不住,顺着两人的动作滑来滑去。
顾笙笙的眼睛总忍不住看到不应该看的地方,在几次不小心摸到沈妄后,急躁起来:“这裤子怎么这么难脱,轮椅还转来转去的……”
从前沈妄洗澡时,都有护工伺候。这些天护工被赶走,也有保镖可以使唤。可深夜不好叫保镖上来,此时这窘境,都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思及此,沈妄凉凉道:“怪谁?”
“怪轮椅!”顾笙笙眼都热了,像找到知音一样倾倒苦水:“你看它这样转来转去的,根本没办法脱嘛!”
沈妄:“……”
顾笙笙挽了下袖子,深吸口气,正要继续与沈妄的裤子奋战。却见沈妄按了下轮椅扶手,轮子立刻定住,再不乱动。
“???”顾笙笙推了推轮椅,怒道:“这轮椅可以固定的?你怎么不早说?”
沈妄淡淡反问:“你问了?”
这厮分明就是在消遣她!顾笙笙气鼓鼓,一时间倒把尴尬忘了。
*****
放好热水,顾笙笙充当拐杖,扶着沈妄坐进浴缸。
只是此时没了衣物阻隔,那股炎阳之气澎湃汹涌,指尖一触碰就叫嚣着想涌入她体内。
顾笙笙吓了一跳,不等沈妄坐稳就松开手。
哗啦一声,沈妄几乎是跌进浴缸里,还好他反应快,大手抓住浴缸边缘才没磕破后脑勺。他一把捏住顾笙笙纤细后颈:“你是故意的?”
顾笙笙也溅了一身水,惊魂未定地挣扎:“不……不是故意的,真的。”
手里好似奶猫在扑腾,软乎乎扭来扭去。沈妄手指又捏了捏。
顾笙笙半跪在地上,膝盖被地砖磨得生疼。她最受不了疼,又挣不开沈妄的手,嗓音都带了潮气:“对不起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膝盖疼了,你快点放开我!”
又发嗲。就在顾笙笙要哭出来的前一秒,沈妄终于松了手。
浴室里热气蒸腾,男人仰靠在浴缸上,乌黑发丝全部撩起,灯光将他轮廓深邃的脸镀上一层柔光,褪去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顾笙笙跟个小丫鬟一样,委屈巴巴蹲在浴缸边帮他洗头,搓得满手泡沫,好似在洗一只大型犬。她还卖力地给沈妄按摩头皮:“水温合适吗?这个力度可以吗?”
沈妄眉心轻拧:“这香味太甜。”
呵,玫瑰香浓郁甜腻,有损大佬的男子气概。
“好哦。”顾笙笙阳奉阴违,往浴缸里扔了颗花香沐浴球。
没一会儿,水面上就盛开了大团大团雪白泡沫,香气氤氲浮动,如同闯入晨雾森林中的野蔷薇花丛。
这香气比玫瑰味清淡许多,那一点甜隐隐绰绰藏在雾后,勾着嗅觉一路探寻。却是沿着发间摩挲的纤细十指,从腕间,发梢,浅浅淡淡地透出来。
沈妄鼻尖轻嗅,竟没有挑剔,只道:“继续按摩。”
顾笙笙纤细十指灵活, 手劲恰好,每一下都准确地按中穴位。热水冲洗干净泡沫,洗出一头清爽乌黑短发。
洗完头发, 沈妄又道:“帮我搓背。”
他双手撑在浴缸边缘,坐起身来。男人后背宽阔,蝴蝶骨分外鲜明, 水珠沿着脊椎往下滚落,至腰间以下便没入了泡沫里。
浴室里的蔷薇香被他身上热度熏蒸, 扑在顾笙笙脸上。
顾笙笙小脸凝重,双手捉着毛巾在沈妄背上搓, 用力大得像在揉面团,几把搓下去, 沈妄冷白流畅的腰窝都红了。
好容易擦完背,顾笙笙呼吸都不稳了, 只想出去呼吸几口新鲜氧气:“好……好了。”
沈妄却不放过她:“还有别处。”
顾笙笙头晕脑胀,愣愣问:“哪里?”
沈妄嗓音低哑, 音色撩人:“你说过很长的地方。”
“好……好吧。”顾笙笙答应得痛快。
沈妄略感意外,顾笙笙一只手已经伸进水中捞他的腿,“把腿抬起来。”
沈妄:“……”
顾笙笙抱着他一条腿往外拖, 沈妄手指扣紧浴缸边缘:“好了不用洗了,放下!”
顾笙笙松开手, 沈妄没有知觉的腿砸进水中,哗啦溅了顾笙笙一脸,还溅到她嘴里。
顾笙笙土拨鼠尖叫了三分钟。
沈妄撑着头, 先前还幸灾乐祸,听得她呸呸呸半天,又跑去刷牙漱口, 笑容也维持不住了。他一直讲究又卫生,顾笙笙这反应好像他有多脏似的。
沈妄越想越窝火:“……你别以为自己多干净!”
顾笙笙本来都刷完牙了,闻言又打开水咕噜噜漱了一遍口,恹恹地拿莲蓬头冲脸:“那可是你的洗澡水!”
“洗澡水怎么了?”沈妄脸色阴沉不定,捏住顾笙笙的后颈,摸下去才发现她浑身湿透,柔软层叠布料紧贴在她纤薄脊背上。
顾笙笙身材纤细,却不干瘦,充满年轻活力的身体像熟透的蜜桃,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也不少,却不过分饱满,介于女人和少女之间,恰恰合了沈妄的喜好。
顾笙笙伏低,身体像猫儿一样舒展开柔软弧度,娇气地抱怨:“我喝了你的洗澡水,你还问我怎么了?”
沈妄听得她语气里那点儿娇滴,心情不觉又好起来,大手往下捏住她后颈揉捏:“喝一点洗澡水怎么了?以后……给你吃的东西多了。”
“吃什么?” 顾笙笙侧头,湿漉漉杏眸闪动水光。
“真想吃?”沈妄低低笑出声来,胸腔里仿佛藏了调音器,好听得紧。
顾笙笙直觉沈妄的笑不是好笑,就扁了扁嘴:“不想。我自己做的更好吃。”
“这个你做不出来。”沈妄逗了顾笙笙几句,只觉这小怪物装纯卖乖当真炉火纯青,偏偏自己就吃她这套。
想到这里,沈妄又有些不悦,他近来情绪太容易被牵动。他抿唇,仰头享受热水浴,不再说话。
热水从天花板的喷头洒落,不断浇淋在两人身上,很是惬意。
顾笙笙半伏在浴缸边缘,纯白的睡裙被浇湿了,半透明的一堆布料裹着她,海藻般的长发半垂在肩上,半落在沈妄手中。
灯光温柔地拓下她的剪影,香艳的一副美人图。
顾笙笙昏昏欲睡,脸颊发烫,连沈妄抚弄她脸颊,她只软绵绵哼了声,把脸贴在他掌心蹭了蹭。这种毫无防备的依赖,实在可心得紧。
如果放在从前,他会把她抱回床上,或者就在这浴室里,进行一场晋江不可描述的运动,恣意地掌控她的一切。可现在,他连把她抱回床上都做不到。
说起来,小怪物跟了他,什么好处也没尝过。
顾笙笙后颈一阵一阵地发麻,被沈妄捏醒了,才发觉自己趴在浴缸边上睡着了。
两人一番折腾,出了浴室时已是凌晨三点。顾笙笙睡眠一向准时,这时奶茶的劲儿也过去了,困得东倒西歪。
沈妄只能自己摸索着穿好内裤,黑色丝质睡袍胡乱裹在身上,冷白胸肌在灯光下线条分明。
顾笙笙拿毛巾要给他擦头发,沈妄催促:“先去把湿衣服换了。”
顾笙笙这才发觉,自己还穿着湿漉漉的睡裙。她脱到一半才想起去看沈妄,沈妄坐在床头,乌黑短发湿漉漉垂在额上,床头灯映着他深邃轮廓,一双眼阖着。
顾笙笙也就慢吞吞转过身去,吸饱水的裙子沉甸甸落在地上,似白生生湿漉漉的一朵蔷薇花。
她把身上擦干了,重新套一条蓬松堆叠的睡裙,从宽松领口套进去,裙摆哗啦垂落在脚踝,荡开,落下。
海藻般的发还往下滴水,她将头发盘起擦拭,露出纤细雪白的天鹅颈,几缕黑发不听话地垂落,水珠沿着领口滚了进去。
顾笙笙胡乱擦了擦,实在困得不行,整个人都歪在梳妆台上,脑袋一点一点,犯困的奶猫似的。
“过来。”沈妄出声。
顾笙笙丢下电吹风,慢吞吞走到床边,整个人一歪就靠在沈妄怀里:“我帮你擦头发……”
湿漉漉的发垂落在沈妄臂弯,很快浸湿他的睡衣。沈妄搂着顾笙笙,他容色冶艳,低头看她时意外地生出几分柔和:“今晚不吹了,睡吧。”
顾笙笙只差这一句,闭上眼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她半靠在沈妄怀中,双腿半垂在床边,就这么坦然地睡着了。
沈妄莫名想起从前看到的一张图,软乎乎的小奶猫一半趴在奶盆里,一半挂在窝里。他把这个莫名的念头丢开,手臂一用力,把顾笙笙抱进了被窝里。
她一头浓密长发湿漉漉的,未曾擦干。沈妄忍了又忍,拿了床边的浴巾给她擦拭。
沈妄第一回 干这种事,手劲儿没轻重,扯断了好几根乌黑长发在手中。
顾笙笙哼唧了一声,软绵绵翻过来,在沈妄怀里蹭了一会儿,寻个舒服的姿势又睡过去了。
沈妄这才把一口气吐了出来。顾笙笙平时软绵绵,任人捏圆搓扁也不生气。只有上一回,沈妄把玩她头发时不小心拽断几根,顾笙笙炸了毛,咬住他胳膊怎么哄都不松口,愣是啃得沈妄满胳膊都是口水。
沈妄把那几根头发裹在浴巾里,团成团丢开毁尸灭迹。再顺一顺顾笙笙的长发,柔软微湿,散发着甜甜的蔷薇香。
分明两人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顾笙笙身上的气味总是比他甜些,还带着淡淡的奶味儿。只是闻着这味道,纾解过的欲望就再次轰然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