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息怒,这是长安城的城主赵云逸带来的礼品,让周堂主帮忙转交给您。”
“这赵云逸只送了两坛黄酒和一块酱牛肉,他分明是没有将您这个齐天宗的前辈放在眼里!”
林峰慌忙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开口解释了起来。 “嗯?”
闻言,齐天宝尖嘴猴腮的脸,顿时变得狰狞凶恶起来:“好一个赵云逸,居然敢如此放肆,我说他为何不敢登门拜访,便匆匆离去,原来是将我当成叫花子给打发了。”
“齐前辈,这赵云逸目中无人,狂妄至极,连您这样的前辈都不放在眼里,居然送来一堆垃圾给您。我建议您直接杀向长安城,将赵云逸的脑袋砍下来下酒!”
朱开浩一看齐天宝生气了,顿时双眸放光,慌忙开口挑拨离间。
他巴不得赵云逸早点死,所以提出的建议,也非常恶毒。 “朱开浩,你是在教我怎么做事吗?”
谁想,齐天宝目光一凝,径自看向朱开浩,一股凌厉的杀气席卷开来。
感受着凌厉的杀气,朱开浩顿时身体发软,亡魂直冒,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前辈饶命,我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您面前指手画脚!”
此时此刻的朱开浩,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活似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丑。
齐天宝居然下令让他们喝黄酒吃酱牛肉? 要知道,这黄酒不过是俗世中随处可见的劣质黄酒,酱牛肉也是老百姓才喜欢的食物。
对于林峰、朱开浩、陈骁、周焕强这种身份尊贵的官员来说,哪顿饭不是山珍海味?
这种酒肉,对于他们来说,完全就是垃圾食品!
“怎么,你们是觉得我招待的不够好?”
齐天宝瞪了一眼呆愣的四人,冷冷出声。 “没有,没有!”
“多谢齐前辈赏赐酒肉!”
林峰、陈骁、周焕强、朱开浩慌忙摆手,陪着笑脸。
一行四人当下便打开了黄酒,也不敢上桌吃,四个人就盘坐在地,开始分食酒肉。
“赶快吃,我有些困倦,准备休息了。” 齐天宝将脚翘在石桌上,不紧不慢地吃着一个石头制作而成的简易碗碟中的水晶葡萄。
“是,是!”
“我们这就吃完!”
朱开浩、林峰、陈骁、周焕强四人一听这话,一时间抢着喝酒吃肉。
不一会儿,四个人就将嘴巴塞得满满的,每一个人的脸色,都非常得难看。
没办法,对于他们这种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来说,吃酱牛肉完全就是味同嚼蜡。
但是没办法,再难吃也要往肚子里咽。
不一会儿,四个人便将两坛黄酒和一块酱牛肉给分食完毕,小心翼翼地打扫完地面,纷纷站起身来,擦了擦嘴,等待着齐天宝的吩咐。
“嗯?”
齐天宝正眯着眼,不紧不慢地吃着水晶葡萄,看着眼前呆若木鸡的四人,有些不耐烦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
“那个,就是……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骁支支吾吾起来。
“但说无妨。”
齐天宝呵斥道。
“就是赵云逸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我们新野城和涟水城的众多武者,都曾与他结仇。我们担心他会报复我们……而我们又不是他的对手,所以……”
陈骁眼巴巴地看着齐天宝,低垂着头,声音颤颤巍巍。
若是新野城的大小官员看到陈骁这副模样,肯定会惊讶得下巴落地。
因为陈骁一向嚣张跋扈惯了,还从未有人见过他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
“这样吧,看在你们诚心诚意的份上,我便赏赐你们几根毫毛,你们贴身保存。”
“若是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便拿出毫毛来呼唤我的名字,我自然会现身保护你们。”
齐天宝冷笑了一声,伸手从脑后揪下来一撮毫毛,伸手一挥,便甩向了四人。
下一刻,周焕强、陈骁、朱开浩、林峰四人,纷纷伸手接过毫毛。
每一个人都拿到了两根毫毛。
一时间,四个人的脸色都极为古怪。
因为,他们掌心中的毫毛,看起来就是稀松平常的棕毛,根本没有什么特异之处。
这毫毛,能够召唤齐天宝?
四个人都忍不住有些心生怀疑。
“多谢齐前辈!”
林峰非常识趣,第一时间躬身道谢,小心翼翼地将毫毛收了起来。
“感谢齐前辈大恩大德!”
“拜谢齐前辈救命之恩!”
陈骁、周焕强、朱开浩三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行礼作揖。
齐天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四个人识趣地拱手告退。
不一会儿,四个人便离开了洞府,带领着各自的部下离开了灵仙岛。
在离开的时候,一行人非常小心,生怕触发了天水囚笼阵。
好在都有惊无险。
很明显,赵云逸离开的时候,之所以会触发天水囚笼阵,完全是齐天宝故意为之。
……
……
长安城东郊,张记酒馆。
这是长安城的郊外,一个菜市场内部的小酒馆。
酒馆外人声嘈杂,叫卖声不绝于耳,行人来去匆匆。
酒馆二楼的一个包厢内部,靠窗户的位置,正有两个人相对而坐。
其中一人身穿便服,但举手投足之间,气势不凡,一看就知道是个久居高位的大人物。
他便是*禁卫军的一把手‘喻将|军’!
和喻将|军相对而坐的人,是一个身穿粗布麻衣,古铜色皮肤,胡子拉碴,看起来约莫五六十岁的老者。
此时,他正手捧着一个酒葫芦,仰头咕咚咕咚地喝着酒。
乍一看,此人就是一个十足的烂酒鬼。
“无名,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总是喜欢混迹在俗世街头,当一个酒鬼?”
喻将|军端着小酒杯,敬了一杯面前的老者,微微一笑。
“我嗜酒如命,你又不是不知道。”
名叫无名的老者咧嘴一笑,伸手从头发中抓出一个头虱,一把捏死,然后用黑漆漆的手抓着酒葫芦,又咕咚咕咚灌了起来。
“恐怕不仅仅是嗜酒如命这么简单吧?”
喻将|军意味深长地说道。
“喝酒嘛,离开了生活气息,就没有了滋味。我这人命贱,就爱喝浊酒,爱睡在街头……其实,当一个烂酒鬼没有什么不好的。”
无名抓起桌子上的牛肉,大口嚼了起来,没吃两口,又咕咚咕咚狠狠灌了几口酒。
“不瞒你说,我这次约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喻将|军抓起两颗花生米丢入口中,开口道。
“我就知道你找我准没好事。”
无名吃得满嘴流油,嘟囔着说道:“不过,我这人散漫惯了,没兴趣卷入纷争之中。所以,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你会帮的。”
喻将|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脸笃定地看着无名。
无名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吃着酒肉,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
“将|军为什么会约在这个地方见面?”
酒馆外,赵云逸在附近广场下了飞机后,便一路徒步走向张记酒馆。
一路上,到处都是小贩和行人,路上坑坑洼洼到处是水坑,一个不慎就要踩一脚污水。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鱼腥味和烧烤的味道。
这让赵云逸感觉非常奇怪。
毕竟,喻将|军贵为*禁卫军的一把手,身份尊贵,完全可以包下一栋高档酒楼或者别墅来跟赵云逸会面。
没有必要来这种肮脏的街头,与赵云逸碰头。
这多多少少有些有失身份。
不一会儿,赵云逸站住了脚步,来到了一家酒馆前,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酒馆招牌都掉漆了,好在依稀能够看出是‘张记酒馆’。
终于到了!
酒馆二楼的一个包厢内部。
“他来了。”
喻将|军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冲着身前的无名笑了笑,然后起身迎接。
“谁?”
无名皱了皱眉头。
“你见了就知道了。”
喻将|军打开了包厢的横移门,冲着赵云逸招了招手。
“将|军!”
赵云逸一看到喻将|军,但是微微一笑,快步走到了包厢门口。
“嗯?”
喻将|军在看到赵云逸的一瞬间,便不由得眼前一亮,连追问道:“赵云逸,你小子又突破了?如今已经步入了大宗师中期境界!”
“侥幸,侥幸。”
赵云逸干笑了一声,挠了挠头,解释道:“来得路上碰上了一点麻烦,正好让我临阵突破,步入了大宗师中期境界。”
“不过,你的脸色看起来非常难看,气息也非常虚弱,究竟是怎么回事?”
喻将|军眉头微拧,连追问道:“莫非,是齐天宗的那个小辈齐天宝对你动手了?”
“他没有直接对我动手,不过,却让我陷入了一个天水囚笼阵中,差点要了我的命。”
“幸亏我福大命大,成功临阵突破,才侥幸破阵。”
赵云逸展演一笑。
“原来如此。”
喻将|军闻言微微点头,神色变得阴沉无比:“哼,一个齐天宗的小辈,也敢对我的老部下动手,真是没有将我这个禁卫军统领放在眼里!”
顿了一顿,喻将|军抬起头来,直视着赵云逸,吩咐道:“赵云逸,你看着我的眼睛,我要给你疗伤。”
闻言,赵云逸下意识地看向了喻将|军的眼睛,下一刻,赵云逸就感觉喻将|军的双眸,瞬间变成了两个漩涡,疯狂旋转了起来,并且越来越大,似乎要将赵云逸完全吞没。
与此同时,赵云逸感觉自己越来越昏眩,眼皮子越来越沉重。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身体一软,直接当场昏睡了过去。
喻将|军对于赵云逸的反应似乎早有所料,慌忙伸手将赵云逸给搀扶着抱了起来,返身走入了酒馆,顺手关上了包厢门。
包厢内,无名仍是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看都懒得多看赵云逸一眼。
喻将|军将赵云逸轻轻地放在了地板上,拍了拍手,笑望着无名,道:“无名,这个年轻人,名叫赵云逸,曾是我手下‘铁血军团’的军主,如今在长安城当城主。”
“你看看他,是否有特殊之处?”
喻将|军玩味一笑。
刷!
下一刻,无名目光一凝,转过头来,看向了赵云逸。
片刻后,他脸色微变,转过头去,又自顾自地吃喝起来,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声:“是个冰火*的人才而已,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
“哈哈哈,无名,你再仔细看看。”
喻将|军爽朗大笑,紧接着,他手腕一抖,一股无形的法力席卷而出,笼罩着赵云逸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