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筠,你怎么了,快醒醒。”一阵摇晃声传来,女人哭得撕心裂肺。
陶曼筠缓缓睁开双眸,只感觉周身像是被碾压过一般,疼得她几近无法呼吸。
“醒了,曼筠,你总算是醒了。”王氏暗暗掐了一把自己大腿根的肉,挤出几滴虚假的泪。 她苦口婆心的握着床榻之人的小手,意有所指道,“发生了什么?你快告诉娘,娘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陶珊凝听说自家大哥回来了,开开心心的跑进人群中,挽着他的手臂轻声道,“大哥。”
“嗯。”陶邦宏揉了揉她的脑袋,宠溺的笑了,“给你带了糖。”
陶珊凝摸摸他的口袋,像天真无邪的小孩一般,小心翼翼的剥开糖纸,将糖果塞进口中,甜得双眸都眯了起来。
陶曼筠看到这一幕,眼眶忽而就红了。 为什么!凭什么!
陶珊凝她何德何能得这么多人的喜爱!
内心愤愤不平的天平倾泻,她泼脏水开口,“是堂哥他,他把我卖给那些混混,然后把我折磨成这个样子的。”
一句话出,满堂寂静。
陶邦宏完全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王氏就已经冲过来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好啊你,陶邦宏,这么多年我们二房吃你的喝你的了吗?” “你怎么能这样子对我家曼筠呢,她好歹也是你的妹妹!”
“闭嘴!”眼见着那些指责的话语越来越过分,陶珊凝直接打断出声,“堂姐,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说!”
“明明是你偷偷跑出去被人欺负了,我哥把你救回来了,没想到你却反咬一口!”她讥讽的笑意落下,一双深邃的眸仿佛能看穿一切。
陶邦宏立在一旁,清冷的面庞上尽是寒意,“我就应该让你自己在巷子里自生自灭!”
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中带着失落,反倒是因为狰狞而直接把人给吓哭了。 陶曼筠似怯生生的躲在王氏的身后,委屈的抽噎着鼻子,“凝儿,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前几天为什么要和那个少爷合作,让我们吃尽苦头?”
“如若你对我们二房有什么意见,大可以直接说,为什么要使这些手段,让我们家平白无故丢了面子。”她哭哭啼啼的质疑出口,让众人的目光再度转移到了陶珊凝的身上。
呵!小样儿,就这点本事还想着对付我?
陶珊凝内心冷笑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前,“你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
“是,是那少爷特意和我说的。”陶曼筠昂起头来,甚至多咬重了几个字几分。 她顿时失笑出声,嘲讽的眼神里尽是浓浓不屑,“陶曼筠,你下次撒谎的时候能不能麻烦你先把脑子带上。”
“人家那少爷怎么看都是个大忙人,你能见到人家再说,还做白日梦,以为人家会和你说话呢。”陶珊凝的话语无异于一盆冷水下去,陶曼筠面色瞬间惨白一片。
王氏一个巴掌刮了下去,“放肆!陶珊凝!我家曼筠也是你能够欺负的?”
她双手叉腰,一双凌厉的眸落在陶邦宏的身上,“说吧,这件事情你想怎么解决!”
“左右不过是寻到了由头,又想着骗我们的钱罢了。”陶珊凝破罐子破摔,直接再度护在自家哥哥的面前,凶巴巴道,“二伯娘,您都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恬不知耻!”
王氏何曾被人这么教训过,当下脸色直接变了,还没等她动手,陶彬富就直接出手。
陶珊凝直接被掀翻在地,她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意识漂泊在半空中之时,她对于金手指的这操作一脸懵逼。
好端端的你们把我放倒做什么?
“你前几天用太多超能力了,精神力用没了。”清冷的声音响起,让她欲哭无泪。
不是,这没了的时候干嘛不晕?我还能和他们大战三百回合呢!
“聒噪!”两字再度在脑海响起。
陶珊凝张张嘴,正想着反驳出口,谁知道下一秒直接没了意识。
“凝儿!”陶邦宏紧张的蹲下,将人扶了起来后又左摇右晃,却是始终没有把人弄醒。
一盆冷水迎面泼下,陶家三房众人一脸懵逼,却见陶雪燕居高临下道,“也许凝儿只是一时之间想不开,冷一下就醒了。”
陶珊凝确实醒了,却只是意识醒了,她冷冷的盯着陶雪燕的后背,暗暗用小本子给她记了一笔。
“啊……”一道尖叫声把她的神思唤醒,她眨了眨眼睛,却见陶雪燕以极其怪异的姿态扑倒了陶曼筠。
那些裸露在外的伤口无一例外都在诉说着对方昨夜经历过的事情,陶曼筠双眸一愣,很快怒火攻心晕了过去。
陶家瞬间乱成一团。
“请问一下,陶钧锋的家在哪里?”一个中年人模样的人朝着村民客客气气的询问,他的身旁还有马夫牵着高大的马,一辆马车在这落后的村子中显得格外不合。
约莫半响后,他落足在陶家门口,柔声道,“有人在家吗?”
王氏骂骂咧咧的出去拉开了院子门,看到了来人之时,眼底闪过暗狭。
“你是?”她薄唇微张,审视的视线毫不掩饰。
“我来找孙氏。”中年人淡笑出声,“还有陶钧锋,麻烦您帮我叫一下他们。”
“你找我?”陶钧锋正端水出来,面色狐疑,“可我不认识你。”
孙氏满脸苦涩,巴掌大的脸庞上尽是悲痛。
该来的还是来了。
陶邦宏没有留意她的神情,暗中给陶珊凝捏了好久的人中,这才把人幽幽弄醒。
望着自己身上已经换好了的干衣服,她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门外一阵异样声响起,她昂起头来,留意到了孙氏的奇怪。
糟糕,该不会是京城来人了吧。
陶珊凝内心突然七上八下的,同时暗想道,我们这还没有分家呢,五哥那边的人肯定会留下来一些什么。
哎,看来没得办法了,一切又要被赵氏那些女人们拿捏在手中了。
她幽幽叹气之时,陶邦宏惊讶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