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陶珊凝闷闷应下,想起书中他凄惨的结局,抹了一把泪道,“但是哥哥你也不要操之过急,我没事的。”
她昂起脸颊,泪水悬挂其中,哪怕努力扬起笑脸,却还是忍不住要落泪。
太难了。 太委屈了。
低下头来后,陶珊凝吸了吸鼻子,缓缓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发泄了一通之后,反倒是她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
“对不起,让大哥见笑了。”她低垂着头,尴尬出声。
陶邦宏揉了揉她的脑袋,满脸宠溺,“你呀,不需要这样子的,在大哥面前做你自己就好了。”
大手伸过来之时,一个掌心的糖落下,陶珊凝双眸微眯,剥开一个喂了陶邦宏之后,这才放一块到自己的嘴中。 甜味肆意蔓延,不过片刻就满布口腔。
转眼入夜,众人用了晚膳后又各自散去,因陶庭振这一件事,家中的氛围异常古怪。
陶珊凝不过是抱着双腿发了会呆,耳畔便传来异样的声响,望着那些一盒盒外伤药,她顿了顿,默默的在心头道谢。
因不知兄长几人何时离开,故而她剥开了纸盒,让金手指收回过后,就捧着东西分别进了几个兄长的房间。
一一发药,再一一委婉提醒注意事项,忙完后,她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次日一早醒来,偌大的院子瞬间空荡荡的,又是只剩他们一家三口。
陶父看着她的出现,已经识相的抬起锄头离开。
“凝儿。”孙氏招了招手,把她拉过去坐下,“别难过,你哥哥他们也只是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罢了。”
“嗯。”她淡淡应下,眼底有几分疏离。
孙氏叹了一口气,声音包裹了几分听不出的情绪,“你爹他,这一世为人都懦弱极了,你,别怪他了。” “说原谅,哪里有这么轻易。”陶珊凝冷笑一下,“算了,随便吧。”
她说了一半,又懒得解释了,抱着自己面前的碗用起早膳来。
陶父躲在大门口偷听,眼底泛起些许迷茫,我真的,做错了吗?
他从未反省过这一点,直到这一刻,心底这才有些许隐隐约约的不自信。
“你说,她受伤了?”司黎寒那儿收到陶珊凝的消息之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贺云黑着脸应下,咬着下唇道,“是大房的人。”
“赤影,赤煞做什么去了?怎么两个人都护不住一个人!”他仿佛狂暴的狮子,周身的情绪控制不住的泛滥。
桌面上的东西被一扫而空,察觉到自己的失控,司黎寒很快敛住周身墨寒,“再派多两个人过去。”
“可是公子……”贺云迟疑出声。
他没有理会,直接坚决道,“去!她不能有任何闪失!”
哪怕心有不甘,贺云也只能咬咬下唇应下。
为何我会这样情绪失控?
司黎寒站在窗户旁,莫名的心头烦躁,那一瞬间,他已经隐约的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
陶珊凝,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一阵无力感萦绕心头,司黎寒冷漠转身,再度回到桌前处理公务,尝试摆脱这样的感情困扰。
陶珊凝在夜间发现了自己多了两个暗卫贴身保护,那张圆脸上划过冷意,“你们回去吧,我只要两个人就好了。”
她手写了一封亲笔信,让暗卫送过去之后,眯着的双眸里带着几分势在必得。
庄彤回到庄家已经好多天,温贡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二小姐颇感好奇,眼底浮现算计。
不过几天时间,好巧不巧就被他逮到了机会。
望着那张画像上的男人,他周身竖起杀意。
“谁!”庄彤感觉到有人靠近,直接冷眸回转。
温贡见礼,“二小姐,我是大少爷的门客。”
哪怕明摆着说门客,但是聪明如庄彤,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身份。
那一双寒眸划过不悦,冷冷道,“既然是大哥的人,来我的院子中做什么?”
“我可以帮你找到画像中人。”温贡不卑不亢,唇角拉扯而出笑意,“但是,有点麻烦。”
“哦?说说看。”庄彤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要是敢骗我,什么后果你知道吧?”
“那是自然。”他自顾自的坐下,眼底泛起笑意,“这个人,是我们杨家村陶珊凝的未婚夫。”
“陶珊凝就是,让大少爷死于非命的女人!”话语落下的那一个瞬间,他的眼底尽是悲痛和杀意。
庄彤冷笑一声,眼底尽是戏谑,“没想到你对我大哥,还真是用情至深。”
温贡没有回话,这个时候他知道,说多错多,故而点到即止。
后退几步见礼后,他淡淡回应,“如若二小姐不信的话,大可以去试探一下那陶珊凝,画像中人,名司黎寒。”
司黎寒。
三个字在庄彤的心头划过,她的眼底尽是深思。
司是皇姓,那这个人……
一个念头而起后,她猜测得八九不离十,内心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此时,陶珊凝应该还在镇上。”临走前,温贡看着她的反应,又提供了一条信息。
在他走后,庄彤急匆匆的带着下人离开。
陶珊凝,呵,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躲得掉!
望着那匆忙的背影,温贡攥紧拳头,缓缓转身离开。
正在检查的陶珊凝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而后,一道火红的身影出现在了酒楼之中。
“想必,你就是这酒楼背后的东家了吧?”庄彤上前,食指挑起对方的下巴,“这姿色倒是不错,有没有兴趣成为我的门客?”
“庄二小姐。”掌柜的客气上前,笑笑道,“您认错人了,这不过就是我们酒楼的一位客人罢了。”
“是吗?”庄彤不怒反笑,“客人也好啊,今日遇见了,那就是我的人了。”
“庄二小姐可真爱说笑。”陶珊凝轻轻的推开她,后退两步,“如若你是个俊美男子,也许陶某人还能考虑考虑。”
“可惜了。”她摇了摇头,眼底里尽是戏谑,“我对女子不感兴趣,更要紧的是,我对这种身段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