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不敢欺瞒,怯弱道,“皇后下药,想要让太子和她生米煮成熟饭。”
“什么时候的事?”司黎寒心头掀起一阵怒火,“差不多一个月前?”
“是,她昏迷前一天。”他眼底泛起几分错愕,很快应声。
司黎寒周身的冷几乎要淬到了骨子里,却是硬生生的被自己压了下去,他咬牙切齿道,“退下!”
贺云宛若捡了一条命似的落荒而逃。
这件事情是他故意隐瞒在先,若非如此,司黎寒可能早已经回到京城之中了。
他太过于清楚司黎寒的行事风格,为了不影响大局而不得不如此这般。
砸东西的声音在房间里落下,却又不过是转眼功夫,贺云默默的抬起头来,一双深邃的墨瞳不知道在想什么。
屋内的司黎寒情绪复杂,他突然有些许后悔自己那一天对对对方那么粗鲁。
“阿嚏!”陶珊凝睡得好好的,突然就打了个喷嚏,吓得她一个激灵的醒了过来。
“这深更半夜的,谁在想我啊,有毛病吧。”打了个哈欠过后,她又滑到了被子里睡下。
一夜好梦。
次日一早,不过才迈步而出,却是发现了这半个院子的箱子和满身疲惫的司锦云。
她错愕不已,“大清早的,你这样子出来吓人做什么?”
司锦云没有回话,冷冷道,“开!”
众侍卫纷纷将自己面前的巷子打开,露出了无数的好货。
他那一双阴鸷的寒眸里划过恨意,“这样子,宗主满意了吗?”
“勉勉强强吧。”陶珊凝打了个哈欠,“左右不过是半个国库的东西罢了。”
“不过你父皇是真的穷,就这点东西,如若我要为难你的话,压根不够看。”
陶珊凝压根没有掩饰自己眼底的不屑,让他感觉到自己的自尊就好像是被人抓着,恶狠狠的往地板上摩擦似的。
“既然东西已经送到,那我就先回去了。”他不愿意再多留下一分钟,生怕自己会崩溃。
陶珊凝没有挽留,冷眼看着他离开。
司锦云在出门之后便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墙壁上,他的面色铁青,想起出宫之时皇帝的脸色,整个人都不好了。
陶珊凝,都怪你,如若不是你让我丢了面子,我怎么可能会让父皇失望!
如若那几个贱人在这个时候有所动作,我以后要是坐不上那位置,定然绕不了你!
他气哼哼的往前,不过才走了几步,一人缓缓落下。
“太子殿下。”他蒙着面,让人看不清脸颊,但是声音却出奇的苍老。
司锦云蹙眉后退两步,满脸谨慎,突然有些许后悔把侍卫全都叫回去了。
他冷眸抬起,不悦道,“你是谁?想要做什么?”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来找太子殿下,自然是想要和你合作了,怎么会想做些什么呢。”
他轻笑一声,那露出来的眉头轻拧几下。
司锦云没有应下,反倒平静了几分,“谈合作,怎么说也要有谈合作的样子吧?你把本宫堵在这里,我们该怎么谈?”
他冷眸微抬之时,眼底划过些许算计。
黑衣男人往前两步,把他逼到墙上,“我是沈襄云,想和太子殿下一同对付陶珊凝。”
“你,你不是被……”司锦云闻声,整个人都错愕不已,却见他忽而抬头,“呵,一群没本事的人,怎么可能困得住我。”
司锦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很快收回跟他离开。
不远处有几人始终躲在树梢上留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直到半响过后这才离开。
深夜,一封加急密信被送了出去,司黎寒收到贺云的消息之时,眉头瞬间蹙了起来。
“之前不是说这个沈襄云只是一个武者吗?”他声音多了几分威严和凶狠。
贺云压低头颅,“谁知道他竟然隐藏得这么深,让我们的人一无所知!”
恨痒痒的话语里带着浓烈的杀意,就连空气也不免骤降几分。
“让他们把人看好了,莫要坏了我的大事!”司黎寒没有留情,阴森的话语里尽是威严。
贺云知晓事情的严重性,亲自下去办。
次日一早,沈妒那儿收到了心腹的来信,整个人都陷入到了巨大的慌张之中。
他匆匆忙忙的出了屋子,连招呼都不打就冲入到了车辚萧的房内,“阿萧,不好了,那兔崽子跑了!”
他硬着头皮出声,话语里有几分中气不足。
车辚萧不慌不忙的将外袍穿好,“你这个义子有多大本事你不知道?”
闻声的沈妒错愕的抬起头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仅仅是一个武者,还是一个天赋不错的灵者。”他淡淡回应,将鞋子穿好后迈步往前,“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你胡说!”沈妒将人带在身边多年,从未发现对方是一个灵者,当下完全不相信。
车辚萧的脚步停留在背后,他转过身去,“你不信也罢,我说的是事实,沈妒,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点你一点也没变。”
“人和人之间,哪里有这么多的真诚,只要不咬到你身上就是好人,但人家都快要把你皮给扯烂了,你还要……”
他点到即止,那眼底有似有若无的失落漂浮而出。
沈妒没有说话,失魂落魄的往前而去。
司黎寒过来之时,正好看到两人都出现在了门口,当下也没有深究,只道,“你们收拾收拾吧,我们很快就回京城去了。”
闻声的车辚萧点了点头,一个大手落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回去再说吧,左右他也不会跑太远。”
“一把老骨头了,该交给年轻人的,就让他们自己去闯吧!”他看得很开,很快开始收拾东西。
当马车出现在县上之时,无数的百姓自发组成了护送队伍,默不作声的,不远不近的保护着他回京。
皇帝那儿早早就派人半路拦截,甚至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报!陛下!”侍卫冲了出来,面带急色道,“寒王爷此时正在回京的路上,华亭县很多百姓自发组织队伍护送他回来!”
“护送?呵!”皇帝站起身来,手上还捏着茶杯,“我看他司黎寒当真是胆大包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