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手术室被搭建而成的那一刻,她将余光放进神识空间中,果不其然,江小白已经晕了过去。
陶珊凝蹙眉对着蓝影吩咐道,“你协助我,这个是手术刀,这个是镊子……”
她解释出声,眼底尽是谨慎。哪怕早已经对那医书熟烂于心,但是这一次却是她真真正正的动手术。
过去了半宿时间,众人一直等着外面,这个过程除了蓝影不停的捧出血水,换水之外,整个院子中一直都是静悄悄的。
在做好最后一步缝合工作的陶珊凝整个人都像是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周身已经湿透。
她开始理解现代那些人所说的医生不要亲自给自己的亲近之人动手术是什么意思了,这中间当真需要很强大的毅力。
身形一个晃悠之时,蓝影眼疾手快的把人扶住,“怎么样?休息一下吧?”
“不了。”她拒绝出口,眼底里尽是浓浓的疲惫。
江小白已经彻底昏迷过去,她的吊瓶也第一次真正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毫无秘密一般的暴露。
揉了揉眉心后,她昂起头来,一直以来的默契让蓝影不过一个眼神就知晓她想表达的意思。
“宗主请放心,今日所见我不会告知任何人,病房我也会让信任的人过来守着,不给任何人靠近的机会。”
他的出声让陶珊凝放下心来,看了一眼吊瓶里的药水后,打算出去和众人说一声。
此时,京城上空突然升起一阵诡异的云烟,让在院子中的众人瞬间嗅到了不同寻常。
陶珊凝昂起头来,蹙着眉心出声,“江挽月,你带着人去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总觉得自己的内心一阵不安,好像不好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在发生。
大哥,三哥,四哥都在院子里了,那二哥和五哥呢……
一阵狐疑而起,她打了个响指,再度吩咐了下去。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辰,江挽月满身狼狈的回来,而她的背上背着被烧伤且昏迷不醒的陶儒凌。
“老二!”
“二哥!”
“……”
呼喊声起,在浴桶中浅眠的陶珊凝很快回神,她意识到了不对劲,动作神速的将衣物穿好。
“主人,他烧伤了,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估计救不回来了。”江挽月蹙眉出声。
她闻声走了过去,望着干净房间里的陶儒凌,泪水瞬间就下来了。
“你在外面帮我主持大局,这个人我一定要救!”抹了一把泪后,陶珊凝坚定出声。
江挽月向来不问缘由且支持她的决定,听闻她如此这般说之后,点点头就出去了。
没有江小白协助的陶珊凝开始做起第二台手术,为了让自己保持镇定,她不停的宽慰自己。
这一间手术室里还有同样昏迷不醒的陶温毅,望着那一张坚硬的侧脸,她的心缓缓地定了下来。
“我一定能行的!”给自己打气之后,她便不紧不慢的动起手来。
蓝影早已经轻车熟路的协助,那张冷脸上难得出现慎重。
将伤口缝合之后,陶珊凝拿出了抗烧伤和皮肤治愈的药膏,陶珊凝轻轻的替他擦着,等这一切做好,人就晕了过去。
蓝影不过是出去换水的功夫,从窗户处混进来一道人影,话不多说就扛着人想跑。
“沈襄云!”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出现,司黎寒在暗处走出将人拦住,“你想要做什么!”
“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沈襄云冷笑一声,运起一道灵力朝着他袭击而去。
陶珊凝周身的力气早已经消耗殆尽,虽然她能够感觉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十分不妙,但是她倾尽全力也没办法睁开眼。
众人赶过去之时,只看到这司黎寒被贺云救下的那一幕,以及那一道落荒而逃的黑影。
“凝儿被沈襄云抓走了。”无力的声音在司黎寒的脑薄唇中吐露而出,众人面色慎重。
陶邦宏不顾身体虚弱转身,“不行,我要去救她!”
“这个时候了,大家还是不要添乱了。”蓝影在最后出现,满脸疲色道,“想来沈襄云那儿不会对宗主如何的。”
“我们梅花宗也没有大家所想的那么不堪一击。”他淡淡出声,眼底凝聚自信。
一只飞鸽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上之时,蓝影狐疑的摊开那张小纸条,整个人瞬间面如土色。
“该死!”一道火从他的掌心而出,不过瞬息功夫,纸条便化为灰烬。
众人看着他的模样,多多少少也猜出了情况不妙,当下也不出声。
蓝影对着暗处道,“来人,给我追!”
如若不是对方的挑衅,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安排在陶珊凝身边贴身保护的人竟然是几大长老的人!
这群老妖怪早就巴不得换宗主了,怎么可能会让手底下人好好的保护着呢!
一阵后怕感在他的心头而起,让他一时之间竟然也周身无力起来。
陶博武搀扶了他一把,“副宗主今日接连陪着救了两个人,暂时先歇一会吧,晚些时候我们再来商议看看怎么救人。”
“凝儿向来古灵精怪得很,哪怕沈襄云把人给抓走了,也不见得他能讨到什么好处。”
他的话语冷静,这个时候就相当于中流砥柱,让众人感觉到了几分安稳。
江挽月一直坐在树梢上不说话,那张渗冷的面庞白得煞人。
“你没事吧?”蓝影留意到了她的动静,询问出声。
她摇了摇头,“陶珊凝情况不妙,如果我醒不过来,就是她危在旦夕,我和她是一体的。”
她言简意赅出口,不过眨眼功夫,身子便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落下。
蓝影将人抱住,迈着疲惫的步伐往前,“半柱香后大厅集合商议吧,此事宜早不宜迟。”
众人知晓事情的严重性,也没有多加耽搁,各自往前而去。
皇宫之中,皇帝在知晓了外面的动静之后,心头一阵痛快,“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陶珊凝还怎么跑得回来!”
“陛下就不担心那沈襄云熊心豹子胆?毕竟他手里拿捏着的,可是那几位的命脉。”太监站在一旁,神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