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气息，真的是好厉害！”
孙元良凝视着陆禹，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他已经踏入了虚灵期大圆满的程度，在其身躯内部，还隐藏着一缕极度恐怖的能量波动，这是……仙人的力量！”
他的话音未落，一个半圆形的七彩光罩，已经笼罩了附近的一大片虚空。
这个时刻，鬼墨长老方才察觉，自己两人竟然是身处于一个陌生的空间之中。
四面八方，都有着虚幻迷离的光晕闪烁。
他们竟然是站在一座暗金色的庞大宫殿之内。
“两位长老能够来到我营造的梦境空间之中，真是不胜荣幸！”
陆禹的右手掌心内悬浮着一颗七彩斑斓的光球，慢慢地悠然走过来。
“天哪！居然真的是仙器！！”
孙元良已经惊呆了，眼眸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而鬼墨长老虽然亦是神情震撼，但过了一会，就平静下来：“陆禹，你确实厉害，我又输了！可是很遗憾啊，就凭你的力量，永远别想杀死我，毕竟，我可是虚灵期的【真魔】，你顶多不过斩灭我这个分身罢了，老实说，我不在乎！”
“我很清楚，你绝对还有很多分身隐藏在世界的各个角落！”
陆禹淡淡地笑道：“虚灵期【真魔】并没有所谓的本体，其实，你的每个分身都能够成为不折不扣的本体，最关键的秘密，就是你的魂魄！呵呵，如果你死在这里，我可不会把你的魂魄放出去。”
鬼墨长老顿时浑身一震，忍不住倒退了两步，这是自身最重要的隐秘被窥破之后的震撼和恐惧！
“你应该非常清楚，我很小的时候，就来到了白鹿城，在那里生活、读书、长大，这座城市里，有着我的同窗好友、恩师、以及很多熟人……”
陆禹缓缓地述说着，好像在沉思回忆着昔日的岁月：“他们之中很多人，都选择终生定居白鹿城，在那里工作、学习，甚至是娶妻生子、世代繁衍，可是这平静地生活，被那次的大灾变事件给打破了！”
“那不过是为了向伟大的混世魔猿王献上祭品！”
鬼墨长老并未向自己的主宰者进行祈祷，因为他明白，在一件仙器的无上伟力之下，这么做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你看这座城市，就算是我不进行血祭仪式，这些白鹿城居民依然会死于古仙幻境的恐怖、扭曲法则，抑或是被转化为畸形丑陋的怪物！”
“你这是在为自己辩解，你想向我求饶？”
陆禹的眼眸微微一动。
“倘若你定要这么想的话，我也不会否认。”
鬼墨长老倏地低头向着陆禹躬身行礼：“我觉得，一名死了的虚灵期，只是一堆死肉，终究还是活人能够派上更大的用处，对吗？”
“噗哈哈哈哈！”
陆禹放声大笑，简直就是笑得前仰后合：“我真是没料到，鬼墨长老，你他娘的还真是一个人才，果然能屈能伸！”
他也明白对方的心底想法了，先前的鬼墨长老之所以嚣张无比，其实无非是倚仗着【真魔】的天赋异能，堪称打不死的小强，故此，毫不在意分身被斩杀，就算是比自己强的敌人，依然毫不畏惧。
不过，一旦遇到能够威胁他生命的强者，这家伙跪得比谁都快，丝毫不在乎什么脸面。
先前的那些狂妄言语，无非是因为有着不死之身，有恃无恐。
可是，真正的鬼墨长老，他的内心其实是非常怕死的！
“很遗憾，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陆禹的眼神遽然变得冷酷起来，直接一挥手，绚丽地七彩光晕笼罩而下。
“该死！”
鬼墨长老大声咆哮着，身躯一晃，瞬间就分裂成了数百个幻影，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可惜，这只是徒劳而已！
下一个瞬间，所有的幻影都轰然一震，凝滞在半空中，接着剧烈燃烧起来，变成了漫天飞灰。
“嗯？我明白了！”
陆禹的眼神一动：“原来如此，他的不死之身，不光是因为魂魄能够自由挪移，最关键的，还是在于一丝真灵不灭？”
真灵是魂魄最核心的本源，蕴藏着无穷奥秘与玄妙，而能够将之隔空挪移，说明了【真魔】的强横与诡秘之处。
“若非操控着‘幻蜃仙朝’这件仙器雏形，说不定鬼墨这家伙还真的能够趁机逃走。”
他凝视着自己的掌心，那团七彩光球之中，一个比芝麻还微小的灰色光斑浮现出来。
“真灵，是一个智慧生物存活于世的‘凭证与印记’，也是魂魄的最终隐秘！”
倘若说魂魄被崩碎，还能够想方设法进行修复、挽救，那真灵就几乎没法修补，一旦破碎，几乎永不可能恢复原状了。
而且，真灵若是受到磨损，就算可以转世投胎，也会是一个天生智障，浑浑噩噩过一辈子。
“我终于明白，所谓的源力，就是收割了部分真灵。”
控制了这件仙器雏形之后，陆禹能够做到很多以前无法做到的事情，与此同时，对于魂魄的各种奥秘，也是逐渐在深入了解。
陆禹察觉到，自己在宁玛联邦做的那些事情，就算是并未杀死那群玩家，但他们的真灵经历了自己的反复收割，恐怕早就在暗中积累了大量不可修复的损伤。
‘怪不得我将整个幽冥血河数百万年来淤积的负面能量和邪念恶意全部净化掉了，如此丰功伟绩，简直就是伟光正的超级救世主，可是，整个世界都没有降下功德和气运奖赏我，让我感到很是奇怪。’
‘如此说来，我一下子磨损了三十亿人类的真灵，估计对于宁玛联邦所在的这个世界，造成了惊人的损耗，幸亏对方没有自我意识，否则早就跳起来拼命了。’
‘倘若我再敢继续这么干，搞不好会遭遇各种厄运，比如走路遇地震，飞行被雷劈，吃饭被噎死等等！’
………………
脑海里念头千折百转，陆禹直接使劲一碾，那个灰色光斑就无声无息地粉碎了。
他隐隐能够听到鬼墨长老临死前的凄厉哀嚎，同时，身躯之中剧烈震颤，估计这次收割的源力起码上万了，与周新元相比，这个老牌的魔道强者确实要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