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珠一下子认出了这个人,她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说不出是怨恨还是什么。
可不知想到什么,她眼里突然出现了亮光。
“救我,殷蔌救我,救我!”她的声音急切极了。
一边说着,一只手撑在地面,另一只手伸出想要去拽半久的裙角。
然而……
“啊……”她痛呼一声,缩回了手,直接手上赫然多了一个黑色的印子,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弄出来的。
她疼得紧,捂着手,咬着唇瓣,抬头看向半久时,目光难掩怨恨。
“殷蔌,你必须救我!”
她再次开口,咬牙切齿却满是笃定。
半久眼眸没有一丝波澜,目光清冷极了。
“我为何要救你?”
“因为我是你姐姐,你是我妹妹,你必须救我!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那么你有何证据?”半久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你肚脐旁边有一个红色的胎记!”虞珠话语笃定极了。
而殷蔌的身上确实有她所说的胎记。
只是这也不是可以证明的。
“我只相信这绝对的证据。”半久说。
虞珠蹙眉,还想说什么,手背上突然传来了些许疼痛。
她一低头只看见一个黑色的东西悄无声息钻入了她的皮肤里。
她不认为这黑色的东西是什么好东西,当下慌张尖叫起来。
“这是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殷蔌我是你妹妹,我真的是你妹妹,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半久不语,没有说话。
她看着虞珠拼命的擦着那处,然而什么都没有擦出来,只把自己的手擦的越来越红。
过了约莫着一分钟后,半久开口了。
“我们并无任何血缘关系。”
下一秒她手指微动,虞珠惊呼一声。
身体以一种像是被似乎无形的东西扼住脖颈提起的动作,而半跪着。
脑袋被强迫仰着,带着些脏污的脸上一片痛苦之色。
“不、不、你、你不、不、能、这、么、对、我……”
她声音极为破碎,像是用尽所有力气才挤出来的。
半久清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无动于衷。
“给你一个机会,要么说实话,要么死。”
【小姐姐,女主是不能杀了的。】脑海里顿时响起了拾柒号无比慌乱的声音。
【这点我知道,但她不知道。】她还不至于为此将虞珠杀了,然后直接换个世界。
如今做的只不过是为了在最快的时间内让她回答罢了。
感受着呼吸越来越困难了,死亡的阴影似乎已经将她笼罩,生命力也似乎在一点点的流逝了。
这样的过程是无比恐惧的,也是让她无法承受的。
她真的要杀了她,如果她不回答的话,她将会死在今天!
不,她不能死,她不能死!
虞珠看下半久的目光变成了满眼的哀求以及对生的浓浓渴望。
她很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下一秒才渐渐感觉到有了那么一丝丝喘息的余地。
“我,我说,我,我说……”
声音破碎沙哑极了,仿佛被人撕破了嗓门。
那股无形的力量忽然消失,她直接跌落在地上。
“咳,咳咳,咳咳咳……”
连咳嗽都极为艰难,每咳一下喉咙里便有撕裂般的疼痛传来。
她甚至尝到了喉咙里传来的血腥味。
由此可见,这人下手到底有多狠。
劫后余生此刻,虞珠连怨恨的心思都没了,极度缺氧而导致的大脑空白感还没有散去。
她听到了头顶传来宛如恶魔一般的声音。
声音清冷极了,异常的好听。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地上正痛苦喘气的虞珠,半久接着道。
“最好不要撒谎,不然我只能采取其他手段了。”
关于这件事情最快的手段是直接搜魂搜记忆。
可这样做对灵魂有影响,届时会缩短虞珠的寿命,虞珠因此而尽快死去。
这样的死亡很大程度上会算在她的身上,若不想虞珠死的话,那她还得费力去救。
所以这个法子不是她的第一选择。
“你的真实身份是金刀门大小姐。”虞珠声音破碎沙哑地说。
紧接着她十分艰难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
故事的最开始挺狗血的。
暮雪山庄庄主夫人和金刀门门主夫人差不多的时间点怀上孩子。
一个是头胎,一个是二胎。
两人在差不多的时间点外出。
一个受了惊吓早产,另一个顺产,两人都是在同一庄子上进行的。
不同的是暮雪山庄庄主夫人提前醒来,并且得知隔着两个院子还在生产的是金刀门门主夫人。
庄主夫人在未出嫁之前喜欢的是金刀门门主,奈何金刀门门主娶了如今的夫人。
虽然后来她嫁给了暮雪山庄庄主。
但她一直对此怀恨在心。
慕雪山庄在武林里的地位低于金刀门,这更是让她不甘,她一直自认为自己应该配上最好的,如今看上的被人抢了,自己却只能选个次的。
心里种种情绪交叠着。
让她在生完二胎知道这件事情后,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因为金刀门门主夫人那边一切都是临时的,如今正是手忙脚乱的时候。
她这一计划进行的很成功,将两个孩子顺利调换了。
将孩子带回去后,她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丈夫。
而是一天天引导着丈夫对这个孩子不喜。
在孩子三四岁的时候,大女儿也就是虞珠,身体出了问题。
庄主夫人急得不行,带着暮雪山庄庄主遍求名医,最后得到了一个消息。
据说魔教的百仙草可以救助。
于是他们便前往了魔教。
魔教教授表示可以帮忙,但需要一物换一物。
百仙草是极为珍贵的,自然不是寻常之物可以换的。
更何况寻常之物魔教里又不是没有。
最后的结果是那三四岁的孩子被留在了魔教,成了魔教下一任教主殷蔌。
—
断断续续说了这么多,虞珠终于渐渐缓了过来。
但嗓音还是疼痛的紧。
她粗哑着嗓音,忍着心里的恨意。
“我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你了,现在可以放了我了吧!”
“我答应过的事情,自然会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