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爷这样说,莫知那颗已死的心又重新燃起星星之火,把快流出来的眼泪给憋了回去,催促纪朝之,“纪公子,此毒虚耗极大,快给王爷解毒吧。”
纪朝之默默点头,打开了手中的锦盒,拿出一只血红的蚕蛹,在烛光下竟还有幽幽地光泽。
这才是真正的血蚕蛹!
眼看着纪朝之就要把血蚕蛹浸入水中,沈遥葭故意在屋顶上弄出动静。
“谁?”
屋里的三个人同时警觉起来,纪朝之迅速把血蚕蛹藏进慕容殊的枕头下,同时将锦盒向沈遥葭所在的方向砸过去。
纪朝之是带着杀意的,那盒子直将屋顶砸出了一个大洞。沈遥葭翻身灵巧地从屋顶上翻下来,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窜进了林子里。
纪朝之提剑出来的时候只见一道影子飞进了林子里,立刻追了上去。
坐在高高的树上看着纪朝之追着几只麻雀窜过去,沈遥葭挑眉一笑,脚下生风,又回到了竹屋。
莫知正直挺挺地低头跪在地上,“是属下失职,竟让一叶楼一路追查至此,还请王爷责罚。”
“与你无关。”
慕容殊依旧是一身红衣,半靠在榻上,但眉眼中无半丝笑意,反而似海般深沉,像是潜伏在暗夜中的豹,鬼魅而充满杀机。
沈遥葭站在门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实在是很难将眼前这个人跟几个时辰前在醉香楼调戏她的那个浪荡子联系起来。
不知为何,心底竟生出久违的胆寒,果然皇家深似海,慕容殊就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危险。
向来绝不肯吃亏的沈遥葭当即决定,不找慕容殊讨债了,一拿到血蚕蛹她就立刻离慕容殊远远的,然后尽快想办法和离脱身。
不必要淌的浑水她是一滴都不想沾。
莫知已经跪了很久了,慕容殊刚准备叫她起来,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而面前的莫知已经软软地倒下了,他自己的意识也在慢慢地抽离。
他强撑着一口气,迷迷糊糊之中只看到门被推开,一道红色的裙摆悄无声息地飘进来。
不知道纪朝之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沈遥葭绕过地上的莫知,直奔血蚕蛹而去。
她正准备掀开慕容殊的枕头,手腕却被一把抓住,吓得她差点叫出来。
慕容殊中了血蚕蛹,身体无比虚弱,竟然还能在这么强效的忘识烟中保持意识,他是怪物吗?
眼见慕容殊就要抬头,电光火石之间,沈遥葭迅速恢复理智,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然后直接往他鼻子下放了一管忘识烟。
这么强力的药效催发下,慕容殊终于晕死了过去。
但沈遥葭还是不放心,狠狠地在慕容殊的脖子上掐了一把,在确定他真的睡死了之后,沈遥葭才松开捂着他眼睛的手,长舒了一口气。
绝对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不然就完了。
轻手轻脚地掀开枕头,把那枚几经波折终于见到真容的血蚕蛹揣进怀里,沈遥葭万分嫌弃加不情愿地给慕容殊塞下去一枚解药。
要不是新婚之日他要是死了她肯定也不会有好下场,真不如直接毒死他算了,一绝后患。